马基雅维里《君主论》
(2010-07-30 01:1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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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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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主论》,[意]尼科洛·马基雅维里著、潘汉典译,商务印书馆,1988年第1版
2003.11
(国家论)
对人们应当加以爱抚,要不然就应当把他们消灭掉;因为人们受到了轻微的侵害,能够进行报复,但是对于学生的损害,他们就无能为力进行报复了。所以,我们对一个人加以侵害,应当是我们无需害怕他们会报复的一种侵害。(P10)
应当使自己成为那些较弱小的邻近国家的首领和保护者,并且设法削弱它们当中较强大的势力,同时要注意不让任何一个同自己一般强大的外国人利用任何意外事件插足那里。(P10)
谁是促使他人强大的原因,谁就自取灭亡。(P17)
当人们不再信仰的时候,就依靠武力迫使他们就范。(P27)
那些光靠幸运,从平民崛起成为君主的人们,在发迹时并不很辛苦劳瘁,但是保持其地位时就很辛苦劳瘁了。(P30)
一个人依靠贵族的帮助而获得君权,比依靠人民的帮助而获得君权更难于继续保持其地位。(P46)
如果一个人由于人民的赞助而成为君的话,他应该同人民保持友好的关系。因为他们所要求的只是免于压迫,君主是能够轻而易举地做到这一点的。(P47)
施恩正如受恩一样都使人们产生义务感,这是人之常情。(P52)
任何一个君主国如果没有自己的军队,它是不稳固的。(P68)
君主沉醉于安逸比对关心军事想得更多便亡国。亡国的头一个原因就是忽视这种专业,而使你赢得一个国家的原因,就是因为你精通这门专业。(P69)
指望一个已经武装起来的人心甘情愿服从那个没有武装起来的人,或者没有武装的人厕身于已经武装起来的臣仆之中能够安安稳稳,这是不合情理的。因为一个抱着蔑视态度,他方抱着猜疑,这两者是不可能好好地相处共事的。所以,一个君主如果不懂军事,除了已经提到的其他不幸之外,他既不能获得自己的士兵的尊敬,而自己也不能够信赖他们。(P70)
君主还应该阅读历史,并且研究历史上伟大人物的行动,看看他们在战争中是怎样做的,检查他们胜利与战败的原因,以便避免后者而步武前者。最重要的是他应当象过去那些伟大人物那样做。(P71)
在和平时期绝不能够无所事事,相反,应该努力地利用这些时间,以便在命运逆转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反击的准备。(P72)
(君主道德论)
一个君主如要保持自己的地位,就必须知道怎样做不良好的事情,并且必须知道视情况的需要与否使用这一手或者不使用这一手。(P74)
君主如果表现出上述那些被认为优良的品质,就是值得褒扬的。但是由于人类的条件不允许这样,君主既不能全部有这些优良的品质,也不能够完全地保持它们,因此君主必须有足够的明智远见,知道怎样避免那些使自己亡国的恶行,并且如果可能的话,还要保留那些不会使自己亡国的恶行,但是如果不能够的话,他可以毫不踌躇地听之任之。
还有,如果没有那些恶行,就难以挽救自己的国家的话,那么他也不必要因为对这些恶行的责备而感到不安,因为如果好好地考虑一下每一件事情,就会察觉某些事情看来好象是好事,可是如果君主照着办就会自取灭亡,而另一些事情看来是恶行,可是如果照办了却会他带来安全与福祉。(P75)(目的证明手段正当说)
(吝啬)如果君主是英明的话,对于吝啬之名就不应该有所介意。(P76)
一位君主如果带军队出征,依靠掳掠、勒索、敲诈和使用别人的财物,这个时候慷慨是必要的;否则士兵就不追随他了。……世界上再没有一样东西比慷慨消耗得更厉害的了,因为当你慷慨而为的时候,你就失去了使
用慷慨的能力,不是使自己贫穷以至被轻视,就是因为要避免陷于贫穷而贪得无厌惹人憎恨。(P78)
(残酷)君主为着使自己的臣民团结一致和同心同德,对于残酷这个恶名就不应有所介意,因为除了极少数的事例之外,他比起那些由于过分仁慈、坐视发生混乱、凶杀、劫掠随之而起的人说来,是仁慈得多了,因为后者总使整个社会受到损害,而君主执行刑罚不过损害个别人罢了。(P79)
被人畏惧比受人爱戴是安全得多的。因为关于人类,一般地可以这样说:他们是忘恩负义、容易变心的,是伪装者、冒牌货,是逃避危难,追逐利益的。……因此,君主如果完全信赖人们的说话而缺乏其他准备的话,他就要灭亡。因为用金钱而不是依靠伟大与崇高的精神取得的友谊,是买来的,但不是牢靠的。在需要的时刻,它是不能够倚靠的。而且人个冒犯一个自己爱戴的人比冒犯一个自己畏惧的人较少顾忌,爱戴是靠恩义这条纽带维系的;然而由于人性是恶劣的,在任何时候,只要对自己有利,人们便把条纽带一刀两断了。可是畏惧,则由于害怕受到绝不会放弃的惩罚而保持着。(P80)(人性本恶;仁慈带来爱戴,残酷带来畏惧。)
只要他对自己的公民和自己的属民的财产,对他们的妻女不染指,(他就能够被人畏惧而又不为憎恨)(P81)
他务必不要碰他人的财产,因为人们忘记父亲之死比忘记遗产的丧失还来得快些。(P81)
当君主和军队在一起并且指挥庞大的队伍的时候,他完全有必要置残酷之名于度外;因为如果没有这个残酷之名,他就决不能够使自己的军队保持团结和踊跃执行任何任务。(P81)
人们爱戴君主,是基于他们自己的意志,而感到畏惧则是基于君主的意志,因此一位明智的君主应当立足在自己的意志之上,而不是立足在他人的意志之上。(P82)
世界上有两种斗争方法:一种方法是运用法律,另一种方法是运用武力。第一种方法是属于人类特有的,而第二种方法则是属于野兽的。……君主必须懂得怎样善于使用野兽和人类所特有的斗争方法。……这不外乎说,君主既然以半人半兽的怪物为师,他就必须知道:怎样运用人性和兽性,并且必须知道:如果只具有一种性质而缺乏另一种性质,不论哪一种性质都是不经用的。(P83)
君主既然必需懂得善于运用野兽的方法,他就应当同时效法狐狸与狮子。(P83)(动物的比喻:《理想国》的人、狮、四角怪兽;《君主论》的狮、狐狸;《乌托邦》也有战争是野兽的特有的论述。)
君主必须是一头狐狸以便认识陷阱,同时又必须是一头狮子,以便使豺狼惊骇。……当遵守信义反而对自己不利的时候,或者原来使自己作出诺言的理由现在不复存在的时候,一位英明的统治者绝不能够,也不应当遵守信义。假如人们全都善良的话,这条箴言就不合适了。但是因为人们是恶劣的,而且对你并不是守信不渝的,因此你也同样地无需对他们守信。(P84)
一位君主应当十分注意,千万不要从自己的口中溜出一言半语不是洋溢着上述五种美德的说话,并且注意使那些看见君主和听到君主谈话的都觉得君主是位非常慈悲为怀、笃守信义、讲究人道、虔敬信神的人。(P85)
因为群氓总是被外表和事物的结果所吸引,而这个世界里尽是群氓。(P86)
(君民关系)
一个英明的君主一有机会,就应该诡谲地树立某些仇敌,以便把它制服,从而使使自己变得更加伟大。(P101)
最好不过的堡垒就是不要被人民憎恨。(P103)
拥有堡垒不如不受人民憎恨来得更安全。(P104)
他如果不是你的朋友,就要求你采取中立;而他如果是你的朋友,则要求你拿起武器公开表态。但是优柔寡断的君主,为了避免当前的危难,常常采取中立的道路,而且常常因此被人灭了。(P108)
绝不要为了进攻别国而同一个比自己强大的国家结盟。(P108)
人的头脑有三类:一类是靠自己就能够理解,另一类是它能够辨别别人所说明的事情,第三类是既不能自己理解,也不能理解别人的说明。第一类是最优秀的,第二类也是优秀的,第三类则是无用的。(P110)
一切良好的忠言,不论来自任何人,必须产生于君主的贤明,而不是君主的贤明产生于良好的忠言。(P114)
只有依靠你自己和你自己的能力来保卫,才是可靠的、有把握的和持久的。(P116)
(命运论)
命运是我们半个行动的主宰,但是它留下其余一半或者几乎一半归我们支配。(P117)
迅猛胜于小心谨慎,因为命运之神是一个女子,你想要压倒她,就必须打她,冲击她。人们可以看到,她宁愿让那样行动的人们去征服她,胜过那些冷冰冰进进行工作的人们。因此,正如女子一样,命运常常是青年人的朋友,因为他们在小心谨慎文献较差,但是比较凶猛,而且能够更加大胆地制服她。(P120)(雨果《九三年》:“一切幸运,连战争这种可怕的幸运,都是属于年轻人的。胜利本身有点像个女性。”郑永慧译,人民文学出版社,1978年。)
上帝不包办一切,这样就不致于把我们的自由意志和应该属于我们的一部分光荣夺去。(P1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