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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吴泾健身会馆一千零一夜跑步机杂谈 |
小区门口新造的健身会馆开业了。开得很低调。旁边的华联开业时还放了鞭炮,它竟连个红灯也没挂就悍然运营起来了。
这个周末,吴泾一片愁云惨雾,因为沈小姐积极响应政府号召,感冒了。我十分担心她是甲流。她一向爱赶时髦,但由于我没什么钱,她都没赶上过什么好的时髦,不幸竟赶上了甲流这趟快车,真让人伤感啊。她从小体壮如牛,从未发过烧,在病中一直反复向我咨询发热具体有什么感觉,然后心里暗暗拿来和自己的症状比对,经过我俩的反复论证,都觉得她应该就是普通感冒,我到药店给伊买了2包泰诺,1盒三精双黄连,骗她吃下。周日早上,她竟渐渐好了起来,只是不断的因为药效而陷入沉睡。我拉她在吴泾街上转,希望可以透透气好得快些,她只是吊在我胳膊上愁眉苦脸的看什么都不顺眼,一出门就想回家了。
她倒下了,我不能。我一向以病病歪歪著称,虽没什么大病,但却确实是医院的常客。我很担心自己被她感染。以我的身体,很有可能在她身上服服帖帖的病毒,到了我这里变得张牙舞爪。所以,我决定去健身。
大概是在2008年,我终止了一直坚持的定期踢足球活动。全民奥运了,我却静止了,整天工作工作,忙坏了身体。虽然曾办过一张健身卡,但由于那时的健身会馆离住处太远,终究没能坚持下去。现在,这个健身会开在了小区门口,我认为是上天又给了我一次机会。
挖出长毛的运动鞋,穿着灰蒙蒙的大裤衩,我摇摇摆摆的冲进了这家“假日会”健身会馆(下面还有一行英文holiday fit)。这是一家又小又萧条的健身会,让人一看见就想起躺在病床上的沈小姐,鼻子酸酸的。老板娘一副不是很开心的样子,服务生也都笨手笨脚,连个五块钱都找不出。但是,为了沈小姐,我还是决定在这样一家健身会里好好锻炼一番。现在是周日的下午,实在不是个适合锻炼的时段,但我还是跳上跑步机,一直跑了半小时才歇。其间,我断定村上春树的《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是一本非常无聊的书。因为跑步实在太无聊了,我前10分钟想像自己在带球,后十分钟在数窗外经过的人,最后十分钟在想以后到哪里能找个地方打乒乓球:也许可以去华师大但是那里的门卫比万科的还难对付……就这么胡思乱想了30分钟后,我又做了100个仰卧起坐,瘫倒在一块板上,想像自己是漂流在日本海上的浮木。天花板白得像医院,周围三三两两没几个人,放得音乐寒得让人想哭。这样的地方用来修仙还差不多,和我想像中的“小区邻居蜂拥而至,帅哥美女琳琅满目”之境实在是……
我自认这一番运动应该达到了祛病强身的目的,于是决定再去跑一番步就离开。好死不死,来了个戴眼镜的猥琐男,上来自告奋勇要教我用我已经用了半小时的跑步机,他像鞠萍姐姐教小朋友一样把每个按键都解说了一遍,然后指出:“先生,你这里,这里,这里,顺序是不对的,你不应该站在跑带上直接启动!”
“靠,谁要你来教训我啦!靠!”我内心OS着,用冷冷的目光望着他,想把他逼退。他一看我有反应,不禁得意了起来,继续指手画脚起来,什么教练怎么说的经理怎么说的都来了。
人在跑步的时候心跳的很快,所以不适合有过多的OS和气愤,我只好继续漠视他,他在我边上站了一会儿,索然无味,然后发现了另一个刚踏上跑步机的人,说时迟那时快,他扑了过去,就像……饥饿的人扑在面包上那样,扑了过去,把和我说过的话,跟那个人重新说了一遍,我仔细一听,竟连停顿的节奏都一样!靠!他怀里揣了个复读机么?!无言啊无言,眼看着外面天快黑了,想想躺在病床上的沈小姐在黑屋子里烫得像只山芋,我擦擦汗,回家了。
走在路上,风一吹,汗干的很快,背后的健身会像一个幻觉。刚才出来看了看,老板娘依旧没有开心起来,服务员依旧笨手笨脚,多嘴的眼镜男已经找到了下一个目标,这不是一次健身,这是一千零一夜,我牵着驴走在水泥地面上,我的驴忧伤的嚎叫着,引得我也跟着长啸了起来,他跺着蹄子找不到一块可以拉屎的净土,我晃着脑袋,分不清这瞬间是梦还是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