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迪亚塔》——序(转关于格里奥的一段描述)
(2010-05-31 13: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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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网络:
《松迪亚塔》Sundiata,非洲长篇英雄史诗,歌颂13世纪西非马里帝国的奠基人松迪亚塔创建国家的英雄业绩。全诗18章。由几内亚杰利巴科罗村的民间艺人马莫杜·库雅泰口述的形式写成。传说松迪亚塔是古代曼丁国(今马里、几内亚一带)凯塔王朝继承人。国王去世前遵照先知预言立一丑妃之子、7岁还在地上爬的松迪亚塔为王,但王后莎苏玛违背国王遗愿立自己的儿子为王。松迪亚特不堪忍受侮辱,逃往国外。成人后的松迪亚塔文武双全,在王后母子无力抵御外敌入侵的情况下,他联合十几个国家,起兵讨伐入侵之敌,最后创建了盛极一时的马里帝国。
松迪亚塔是个一心为民、敢于战胜入侵之敌的民族英雄。史诗由世袭的史官、民间艺人格里奥等,口耳相传至今。被几内亚文学家、历史学家吉布里尔·塔姆西尔·尼亚奈(1932~ )用法文记录整理成书,于1960年出版,全称为《松迪亚塔,或曼丁人的史诗》。已有中译本。
序摘自《松迪亚塔》中文译本:
作者:(几内亚)吉布里尔·塔姆希尔·尼亚奈
出版社:作家出版社
出版时间:1965年·上海
(本书根据Presence Africaine Paris,1960年版本译出)
实在说,本书是几内亚西基里地区杰里巴·科罗村一位无名的格里奥①的作品。我的一切成就,都应当归于他。我对于操马林凯语的国家的知识,使我极为赞赏芒丁国②世袭的格里奥在历史方面的才学。
首先应当弄清楚一个问题。今天,只要一谈到格里奥,大家就会想到那些寄人篱下的“职业音乐家”;只要一谈到格里奥,大家就会想到城市进而触目皆是的吉他演奏者,他们常常到达喀尔③或阿比让④的录音厂去出卖自己演奏的“音乐”。
今天,格里奥的地位己经一落千丈,他们被近依靠出卖音乐艺术,甚至依靠出卖体力劳动为生,但是这种情况在非洲并不是古己有之的。过去,格里奥是国王御用的顾问,靠了他们的记忆力,王国的大法才得以保存下来;每个诸侯家里,都有专职保存传统的格里奥。王子的家庭教师,也都由国王从格里奥当中挑选。殖民化以前的非洲社会,等级森严,每个人都有一定的社会地位。格里奥大概是这个社会的重要组成部分,因为那时没有文字记载,传统和风尚得靠他们来维持,王室管理国家的法律也得靠他们来维护。外国的侵入,引起了社会的种种变迁,格里奥的生活方式也就随着改变:从前只有他们才从事这种“语言和音乐的艺术”,今天他们就靠它来维持生活。
但是就在今天,我们依然可以在离城市很远的地方,在芒丁国古老的村庄(像卡巴村、杰里巴·科罗村、克里纳村等)找到几乎保持了昔日风貌的格里奥。他们至今还把自己看作是古代风尚的继承者。一般说来,在古老的芒丁国每一个村庄里,都有一户世袭的格里奥,精通历史传说,并将它讲授给后代,如像哈马纳(几内亚的古罗沙)的法达玛村、杰叶拉村(西基里的德罗马)、凯拉村(苏丹)等……
不幸得很,在历史方面,西方硬要我们蔑视口头传诵这支源流;凡不是白纸黑字,他们一概看作无稽之谈。因此,甚至在非洲知识分子中,也有一些糊涂的人,他们居然认为格里奥提供的“口头”资料不值得重视,居然认为我们对于祖先的历史完全无知,或者可以说差不多是完全无知,理由是缺乏文字材料。这些人只说明了一个问题:即他们是从白人的观点来看待自己的祖国,除此而外,就一窍不通了。
世袭的格里奥留传下来的语言应当赢得的绝不是轻蔑。
某村庄有一位教历史的格里奥,名叫贝伦·蒂基。他是一位很值得尊敬的长者。他游历过芒丁全国。为了听取大师们的教诲,他从一个村庄走到一个村庄;他花了好几年的工夫,学会了口述历史的艺术;他还起过誓,只教自家“行会”规定的课程,因为格里奥都认为:“凡是真学问,全是秘密”。这位世袭诗人就这样成了驾驭语言的大师。他喜欢用古色古香的成语,或把枯燥的历史事实编成趣味盎然的传说;但他编的传说却有曲折深奥的含义,一般俗子是看不出其中奥妙的。
直到最近,我才睁开眼睛,认识了永恒的非洲的这些奥秘。我如饥如渴地追求知识,不时提出种种过份冒昧的问题,想要揭开某个秘密,然而往往不得不牺牲这种知识分子式的奢望。
总之,这本书是与芒丁国真正的世袭诗人初步接触的成果。作者自己无非是一个普能的传译者,一切都应当归功于法达玛、杰里巴·科罗、凯拉的大师们,特别是几内亚的杰里巴·科罗村(西基里)的杰里·马莫材·库雅泰。
但愿本书能够对若干非洲人有所帮助,愿它能够促使他们虚心地在长者身旁坐下,听格里奥们讲授智慧和历史。
译者注:
①格里奥是古代黑非洲国家宫廷里一种官职,相当于国王、首长的御用顾问、史官和传话人。他们精通文学、音乐,由于当时没有文字,各代历史大都是靠他们口头传授的。殖民者入侵后,他们的社会地位一落千丈,大金沦为街头说唱艺人。
②芒丁,即今马里、几内亚一带。
③达喀尔,今塞内加尔首都。
④阿比让,今象牙海岸(1986年以后更名为:科特迪瓦)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