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饶宗颐:没有孤独就不能做学问(转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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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中国近现代学术 |
饶宗颐:没有孤独就不能做学问
16岁撰志轰动中国
一生转折在香港
只上过一年学的“百科全书”
人物档案:
大师的世界
记者:您为什么觉得学校的教育不适合您?
饶宗颐:我认为那是一个普通的学校,社会学校。我要找我自己的天地。
记者:那个时候您看书,看得非常快?
饶宗颐:非常快。我有一天看几本书。很快,有很多能背。
记者:古人讲一目十行,过目不忘。是这样吗?
饶宗颐:我一目也可以十行没问题。
记者:可以达到所谓过目不忘?
饶宗颐:我不敢说了,但是一看我就知道在哪里哪里,我再找,就不用多少时间。所以非常奇怪,有一种神力帮忙,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记者:那个时候对学校的教育,您觉得已经是完全接受不了。
饶宗颐:我根本觉得他们很肤浅的。
记者:可是像跟您同年龄的小朋友,能跟您玩到一块去吗?
饶宗颐:我这个人很孤独,我自己知道我自己,我自己就有自己的天地。很奇怪,我认为没有孤独不能做学问。这个孤独感很早就有,这个孤独感,就是天性。
饶宗颐到香港的时候,正是香港这个弹丸之地文化空前繁荣的时候。抗战期间,大批内地的文化人士和民主人士转移到香港,在香港开展各类文化活动。饶宗颐踏入香港,正是踏入了一个活跃的学术氛围中。
记者:您在香港大病了一场留在了香港?
饶宗颐:本来我应该去中山大学,这个关键很大。
记者:为什么关键很大?
饶宗颐:因为去云南就是一个普通的教授。
记者:那在香港呢?
饶宗颐:我就呆在香港了,我可以做很多我自己愿意做的事情。王云五借给我看很多甲骨的书,他还要我帮他做一件事情,因为他要写一字长篇,他要我写所有古书里面每一篇的提要。
这个很好,每一篇做提要,所以我再读经史子集。
记者:但是您好像没有提到那个时候的生活,生活是不是很艰苦?
饶宗颐:虽然艰苦,但是我有兄弟帮我的忙,住在人家的一个地方。
记者:住在别人家里?
饶宗颐:住在一个小房间,那个房间天地很大。
记者:小房间,但是您觉得您天地很大?
饶宗颐:我自己个人做什么研究,空间很大。
记者:我记得您曾经谈到这段时间生活的时候,您说过一句话,那个时候您就感到心无挂碍地去做学问,所以真正自己生活的变化,外界的变化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饶宗颐:没有关系了,因为我很孤独嘛,很有意思。
1949年,饶宗颐正式移居香港。这之后,饶宗颐加大对敦煌学、甲骨学的研究。与大陆学者相比,饶宗颐身处香港,不仅没有因为种种原因中断自己的学术研究,他甚至还可以接触到海外的汉学研究。1954年夏天,饶宗颐到东京大学讲授甲骨文,同时到京都大学人文科学研究所研究甲骨文,在这里他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饶宗颐:我心中就非常有一种不快感觉,就是我们那个时候,我们不读经了,但是日本人呢,失败以后,还是照样读经。我们反对古文尚书,认为古文尚书是伪作,他们照样念古文尚书,他们皇帝的年号都在尚书拿的,包括昭和,包括平成。
记者:就是您去日本的时候,发现他们汉学的研究,实际上他们很注重这些传统的汉学方面的研究,甚至有些工作要超过我们。
饶宗颐:我觉得他们研究的精神,比我们认真,而且还尊重这个经典。第一次去我就住在京都大学,我在看他们的甲骨文。
记者:看他们的甲骨文?
饶宗颐:京都大学的甲骨文,有几千片。他们都给我看。
记者:都给您看?
饶宗颐:都给我看,日本人那个时候还没有重视甲骨文,是我带起他们的。
我第一本书,就是《日本所见甲骨录》。
1959年,饶宗颐根据在京都以及多年来研究甲骨文的资料,编撰巨著《殷代贞卜人物通考》。甲骨文的内容多以占卜为主,饶宗颐从研究殷代占卜者入手,将占卜的大事融会贯通,全面地展现了殷代历史的全貌。此书一经出版,共有13个国家和地区发表评论并加以推介,在中外学术界影响巨大。因为这本著作的发表,1962年,法国法兰西汉学院将儒莲汉学奖颁给了饶宗颐,这个奖项被誉为“西方汉学的诺贝尔奖”。此后,饶宗颐曾多次到京都研究甲骨文,并曾几次都选择居住在京都近郊的三缘寺。
饶宗颐:那个时候我已经出名了,拿到法国儒莲奖,到了印度。那个时候我住在庙里头。
记者:我记得那个时候,您也是一个很孤独的研究者。
饶宗颐:我也是一个人,我在三缘寺,我每天都到人文科学的图书馆念书,晚上回来,我也很孤独的,没有问题的。我这个人就是不怕孤独,就是追求我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