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东西贯中---吴冠中艺术回顾大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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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中西美术与文化比较 |
“这是我童年时代的故乡,这故乡消逝了,老屋,故人,连同故人的心肠一起消逝了。
莫道这幅画只是记忆,是假的,其实是真的。”
我先认为北方农村是单调不入画的,其实并非如此。
土墙泥顶不仅是温暖的,而且造型简朴,色调和谐。
大象无形,空漠中潜藏着人间万象,悲欢离合,或缘于夕阳无限好的感悟。
鼓浪屿 1977
70年代中有一次在鼓浪屿用大幅油画表现榕树与海,彻底失败。事隔几年,重新审视这失败了的画面,立即明悟:榕树及其气根的纵线缠绵,与海波的横向展拓所形成的心路交错,正是我所追求的天锣地网的画境。
玉米抽穗的时候,红色的穗象花,她自己打扮自己,风韵绰约。但玉米,那果实却严严包在层层青皮里,
我偏剥开青皮,裸露其黄澄澄的籽粒,是无理,无情,或有意有情。
苦瓜家园 1998
谁也没有选择投胎的自由,苦瓜藤上结的是苦瓜子,我晚年作过一幅油画〈苦瓜家园〉。
苦,永远缠绕着我,渗入心田。苦与乐是相对而言,且彼此相转化。我童年认知的苦是穷。。。。
我这个苦瓜,只能结在苦藤上,只有黄土地的养料适合我生长。
绿树红楼,青岛风光洋味多。近朱不赤,绿树入墨,自家彩色。
粮食是我的图腾。南方的水稻和小麦个儿都矮,北国的高粱高高挺立,显得风姿绰约,而且威武。下放劳动,种过各种庄稼,看高粱从幼苗而青春。满身苍翠,秋,通体艳妆。赤红的脑袋在蓝天摇曳,实是一种骄傲。其实相邻的棉桃绽裂,白花遍野。因自己参加过劳动,也共享了收获的欢乐。假日,在地头用油彩抱着写生熟透的高粱,秋风吹来,展示了孔雀开屏,我的图腾原来具孔雀之美丽。
劳改岁月,不许出村,背朝青天,面向黄土。瓜藤茂盛,阔叶飘摇,藤线如舞,黄花怒放,并蒂连理。
进入瓜园,那是绘画的海洋,只取一瓢饮。
“70年代中,北京城中人心乱。郊外山间,青色无人看。
石山怀中树蓬松,正吐新叶,不识纵横捭阖,忘却南北西东。”
鲁迅故乡 1976
荒郊苗圃,苗与土一般颜色,而其机理精微入画,蕴藏无尽,真是沙粒中见寰宇。
细查,早春的绿意已悄悄透漏,一天青比一天。
树是景。树是人。王国维说一切景语皆情语,他点出了中国传统绘画的精粹。但这却不是中西绘画的楚界汉河,梵高之树如跳跃的心脏,流着鲜血;而中国画中陈陈相因的树的尸体,比比皆是。
我见这双白杨时似闻其相亲相怨之私语,画不传情,作者之失。
船是写意的,泼墨挟色点,点泼于运动之中。
细细描画船群,则要待风暴的宁静时刻。你不要爱风浪!
然而方生方死,一切生物均从灿烂走向消亡。我感觉生命在生长,奋力地生长,朝气蓬勃。同时又感觉它们在枯萎、凋谢,生与死的线条在碰撞,在拥抱。是黑夜,是黎明,是黄昏,我从视觉美起飞,像蝴蝶,却跌入了生命的意识流中。
水墨设色:
石榴
黑白故里
秋鸟 1995
中国水墨画虽着重讲究所谓笔墨,但这只属局部表现手法中的变化,大部分作品挂上墙后,因缺乏强力的整体效果,显得极其虚弱。。。要讲构架,必须重视整体面积的分割,不可浪费画面方寸之地,我不让自己的作品留有多余的或非属结构的空白,尽力追求画幅上墙后的视觉效果。
以上这些构想和因素无意中都体现在这幅1997年所作的水墨〈都市之夜〉中。我首先着力于浓墨粗笔的横与直的交错,楼层间参差错落的错觉,似楼非楼都是楼,前楼后楼碰撞不相让,极目层楼,谁主沉浮,顶天立地争春秋。
八年抗日战争,我居重庆郊区五年,忆及蜀中风情人物,仿佛第二故乡,故曾多次入蜀写生,每入蜀,情思脉脉,年光倒流。矗立在长江、嘉陵江交汇处的长江山城气势雄伟,鳞次栉比的重庆的独特风貌举世无双。
渔港
天色(水田)
春雨
相思
浪迹
墨海银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