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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学标  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

(2010-10-28 11:54:47)
标签:

友邻

文化

分类: 书法汉字及中国文化

          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

       ——我的友邻张传旭

     徐学标

初闻传旭之名是我刚入暨南大学不久的2002年初夏,在一次与曹宝麟教授的闲谈中,得知山东大学引进了一个叫张传旭的书法学博士,是欧阳中石的得意门生。后首师大刘守安教授知我毕业将到山工艺工作,特别叮嘱我到济南后多与山大的张传旭联系,其人其艺在当今青年学者中堪称一流。基于此,我2004年夏天毕业来到济南,有意选择在山大附近租房与传旭兄比邻而居。我于学问方面每有心得体会抑或难解之惑,总是第一时间与传旭兄相互探讨,“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课余饭后,一起到山大校园散步,神聊,其乐融融,传旭兄可谓我的良师益友。由于神交已久,我对传旭兄的书法、学术、生活自然较一般相识者就了解得多一些,对其内心深处的东西感受自然也就深一些。

杨守敬《学书迩言》中说“(学书)一要品高,品高则下笔妍雅,不落尘俗;一要学富,胸罗万有,书卷之气自然溢于行间。古之大家莫不备此。”陈师曾论文人画时也说“文人画之要素:第一人品,第二学问,第三才情,第四思想”。人品与学问两个方面与书法艺术风格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历来都是影响中国古典书法审美的主要因素。其中,人品也即书家的行为节操,是书家内在精神的客观影像,这种客观影像当然不是一般的、世俗的、表面的,而是某种内在的、本质的、特殊的,抑或超凡脱俗的抽象形态。人品对书法的影响正如项穆所言“夫人灵于万物,心主于百骸。故心之所发,蕴之为道德,显之为经纶,树之为勋猷,立之为节操,宣之为文章,运之为字迹……但人心不同,诚如其面,由中发外,书亦云然”。“书为心画”、“字如其人”、“人品即书品”等传统观念也大都循此得以成立的,而在这方面,传旭兄有着异于他人的鲜明的个性特征。

传旭兄平素待人朴实坦诚、温文尔雅,将儒家礼仪贯穿于日常生活之中,无论在何等环境和条件下,均能表现出极佳的道德风范,始终保持豁达的胸怀和乐观的人生态度。长时间接触之后,我才体会到,传旭兄有着很强的历史使命感。传旭兄的这种历史使命感一般的相识者是很难察觉到的,只有到酒酣耳热、抚掌拍案之时,他才流露出他心底的秘密:“为往圣继绝学,求正气之所由”,“计利当计天下利,成名当成万古名”,这时你就会被他的一身正气所感染,所打动。这种入世精神从大处说是把儒家的“治国平天下”当做崇高理想追求的社会责任感,从细处说,则是对自身所司所职的热爱,以及由此而激发出来的强烈的自强不息的拼搏精神。传旭兄在其来山东就业之前,导师欧阳中石先生就对他寄予厚望,希望他能在齐鲁这块古老的文化大地上生根发芽,茁壮成长,为山东书法事业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传旭兄始终不忘恩师教诲,著书立说,创立王羲之书法研究所,带领学生走古典的正统大道。他认为坚守古典是书法发展的前提条件和必由之路,书法学习者只有把自己置身于传统的坐标之中,目标才能明确。传旭的师兄杜萌若在《守望汉晋家园》一文中说“我不奢求传旭完全会通王羲之那无比神奇的卓绝技巧,那太不现实,千年以来也没有谁能真正做到,我只是希望他能更坚忍些,耐得住磨砺的艰辛,因为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他必须为这门已经死去的艺术充当一名称职的守灵人,去守望那片久已荒芜了的家园。”传旭的这种殉于传统书道的操守,在当今书法界所普遍存在的偏激、浮躁、媚俗等大环境下显得尤为可贵。

在常人看来,说传旭兄有入世精神是很难理解的。因为他们所理解的入世,无非是频频出入各种社交圈子,天南海北地参加各种笔会,在五花八门的研讨会上露脸,传旭兄可谓正相反,在我看来,他是典型的现代“宅男”。“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有着强烈的遁世情结,颇有“清净无为,独善其身”的道家风神。传旭平素“不广结从、清洁自守”,他认为,今之人际交往多与古不同,传统的以文会友、切磋学术已经演变成为一种浮华之会——矫情妄作、虚张声势、互相标榜以立名声,而人生于世,倘若能够真正做到“清节自守”也不失为一至乐。对于当今艺术江湖上的诸多恶习,更是避之不及,其耿介颇似东汉朱穆的“死守善道”。入世与出世,冲动与冷静,决绝与不屑,在传旭兄身上矛盾而又和谐地融为一体,我认为,这也正是传旭兄的真实与与可爱之处。传旭兄家里挂着一幅对联,“高论不疲逢故人而永夜,独居无闷缀残简以终年”是他真实境况的写照。他的这种耿介不俗的操守,不由得使我想起了有骨鲠之称的王羲之,传旭在今体书创作上主攻大王,笔者认为这也绝非偶然的巧合;同时,传旭兄又钟情于两汉简牍碑版,而汉书的朴拙雄强、端庄平正更与其质朴平实的儒家风范相契合。书如其人,在传旭兄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诠释。

东坡有言“退笔如山未足珍,读书万卷始通神”,陆放翁作诗也说“功夫在诗外”,书法与文化修养的关系是大家的共识。在笔者看来,传旭兄首先是一位学者,然后才是一位书法家。

虞集《道园学古录》中说“魏晋以来善隶书,以书名,未尝不通六书之意,不通其意,则不得文字之情,制作之故,安有不通其意,不得其情,不本其故,犹得为善书者!”传旭兄深识其意,他学二王摒弃了大多数人一味扎进二王纸堆中横冲直撞似的“王内求王”,而是将更多时间放在二王书风最深厚的母体——汉魏简牍、碑版,甚至是先秦手写体的研究之中,以探求二王书风深厚的内涵所在与变化之源。

传旭兄以对东晋二王书风的偏爱为契机,进而对两汉乃至先秦简牍进行了深入研究。其《楚文字形体研究》一书,将近些年出土的简帛、铜器、玺印等楚文字资料,经过释读考证等基础研究,论述了楚文字与商周文字的关系,对楚文字本身的特征,它的演变规律,以及如何被秦文字统一等问题,均作了科学而精辟的论述,这些研究也为他的书法创作提供了深厚的字源基础。其他如《兰亭序真伪之争的核心问题》、《抖擞对黄庭坚的误读》等都是学术界公认的颇有深度的专题论文。

书法并非单纯形而下的技法表现,确切地说,它是一种多学科综合作用下的文化现象。只有具备了广博的知识面,书法本体的创作才会左右逢源,才能在真正意义上增加书法的神韵与气势。张怀瓘的“善学者乃学之于造化,异类而求之”,韩愈《送高闲上人序》中的张旭书外观物、法外取意的草书变化之道等等,都无不说明了书法“能于书外求之,乃称上乘”。而知识面的广博无疑是实现这一目的的最为有效的手段。

传旭爱藏书。记得笔者第一次到传旭兄家中造访时,被其藏书之富惊得目瞪口呆:书房中、木柜中、桌椅上、枕头边,举目四顾,满眼皆书,文史哲、古今中外分门别类,无所不有,总量多达数万余册,言其居室为“书海”毫不过分。据传旭自己讲,早在首师大读书期间,就遍访京城书肆,购得不少好书。之后便形成习惯,每到一地,总是少不得逛书店,到杭州访学,很短的时间,就拉回了一车书。网上购书方便之后,更是如鱼得水,买书几乎花去了他全部的积蓄。坐着、躺着、散步,时刻离不开书本,欧阳中石先生来济南,传旭去看望老师,在公交车上竟能速读一遍《周礼》。床里边常年放着一排书,睡觉也拥书入梦。偶尔淘得自己异常喜欢的,兴奋的难以入睡,竟不舍得看完。

读书一方面使得传旭兄净化了心灵,摆脱了日常琐事的烦扰,给自己的生活带来了无比的愉悦;另一方面通过读书获取了知识,开启了心智。而这两个方面的所得又反作用于他的书法创作,潜移默化地渗透在他的书法作品之中,丰富了作品的内涵,成就了他的书法人生,至大至刚的汉唐之气、清新洒脱的魏晋之气、意味深长的书卷之气,不断地燃烧、糅合,像炼钢,逐步地融合为一体,越来越纯,越来越刚,越来越亮。

    山工艺搬到长清大学城之后,上课繁多,往返不便,与传旭兄散步的机会少了很多,颇感落寞。曾有人问爱因斯坦,晚年为什么定居普林斯顿大学,他说:“因为在哥德尔下班的路上,我能和他聊聊!”我和传旭兄尽管无法和这些伟人相比,但其心情是相似的,为了能和传旭兄聊聊,我放弃了到外地读博的机会,还是选择了山大,和传旭兄比邻而居。

            (作者为山东工艺美院教师  山东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博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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