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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花瓣雨,柳絮雪

(2013-04-21 10:1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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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是谁踏着轻柔的足音,从我的梦境里姗姗而来。是怕吵醒世人酣沉的梦吗,还没看到你轻盈的身影,就先有阵阵泥土的清香扑面而来。那是干旱的土地,在焦灼地等待;那是枯干的麦苗,在深情地呼唤。

    虽然沉沉的夜幕,遮住了你轻舞飞扬的身姿,让我无法融入到你的世界。虽然不能站在空旷的夜空下,与你轻拥,亲密接触。但我焦灼的心,早已融入你的情怀,将与你一起飘洒。

    早上醒来,天刚拂晓。披件睡衣,便急不可耐地跑到窗前去望。看是自己还在梦中,还是你就在我的眼前。窗外刚透亮的天空中,不见你的影踪,只有大地湿漉漉的睡衣,告诉大家,你确实来过。不止在梦中,还在大地的心中。匆匆地对着大地流了一会眼泪,诉完自己满怀的相思,你便倏忽不见了。只留下痴情的土地和我,喃喃低语,轻声唤着你的名字。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是谁用如此美妙的诗句,抢拍了你轻盈的身影,定格了你无声的情愫。而我除了苍白的语言,再无什么。对于你如珍珠般剔透的光亮,对于你“大珠小珠落玉盘 ”曼妙乐音,对于你来去匆匆的情怀。除了一声轻叹外,我还能留下什么呢?

    初升的太阳慢慢从东山顶上露出了笑脸,走到屋外,我这才看清,被你用眼泪清洗过的这个世界是如此美丽。天空仿佛是巨大的蓝宝石,发出诱人的光芒。几朵白云,丝丝缕缕地飘着,仿佛是美女颈项上的丝巾,晶莹如雪.

    不知从哪里飞来那么多鸟雀,清亮悦耳的鸣叫声,此起彼伏,仿佛是在感谢你带来的新鲜空气,以及洁净的树林和田野。

    田野里,马路上,满是忙碌的身影。晨起卖菜的,收购草莓和精品西红柿的,还有为塑料大棚拉草帘的。我想,从睡梦中笑着醒来的,不止我一个。还有更多山区的农人,想着开春以来一直无法下种的旱地,不知怎样欢喜地搓着自己结满老茧的双手呢。如同羞涩的老情人般,摁住自己狂跳不已的心。掩饰不住的幸福感,堆在满是沟沟壑壑的脸上,涌出眼眶的却是,不知是咸是甜的泪水。这场雨,盼得太久,思念太深,以至于突然出现在眼前时,竟说不出一句话来。山农如此,我又何尝不是呢?

    花园里,小径上,落满了白色、粉色、紫色的花瓣,“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仿佛昨夜是落了一场花瓣雨。我想,那些花瓣定是跟随你从枝头从容落下的,有滴答滴答的乐声相和,有滴滴晶莹的泪珠相伴,凋落不再只是凄美,更是一种悲壮。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深秋,叶子从枝头默然飘零的那份依恋和执着,就用这一场花瓣雨来清还吧。绝美落下,从容着地,只为枝干更加粗壮,树叶更加茂密。若是能换来一个更加清亮、更加鲜活的世界,若是大地懂得,枝叶懂得,又何妨落红一地呢?更何况,待到明天春回大地时,又将是一树繁花,依然美丽呢。

    我听见麦苗在田野里欢歌,“此曲只应天上有”,那动人的乐音,带给人们更多的是对丰收企盼。我仿佛看见,一双轻柔的手,正在抚慰那些风尘仆仆的身体。手过之处,一片安然。

    路边的杨柳越发的青翠,叶子的颜色由淡转浓,油绿油绿的。风起时,空中似有白雪在飘,那不是雪,那是柳絮在飞。“杨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似乎是在感激这场及时雨,又似乎是在为那些飘落的花瓣送行。抬眼望去,空中,半空中,地上,白茫茫一片,好一场柳絮雪啊!

     花瓣雨,是花朵对雨的爱恋,柳絮雪,是柳树对花朵的感念。正是因为有了这样壮丽的风景,春天才如此生机蓬勃,如此让人流连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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