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神精神与酒神精神
(2015-07-15 20:4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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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文化教育知识 |
分类: 论文 |
在这里,尼采提出了一个与席勒明显不同的观点,人们对席勒所作的推测,即关于他在审美教育通信中论述的问题,在尼采的著作中变得相当明确了。这是一本“个人心灵深处”的书。相反席勒却轻描淡写地涂抹明暗,他把内心的对立理解为“素朴的”与“感伤的”对立,从而排除了那些属于人性背景的和人性中深不可测的一切因素。尼采则深刻而广泛地理解对立,他的理解丝毫不比席勒那种令人眼花缭乱的描述逊色,另一方面,尼采又明确地揭示了对立的黑暗色调,使得处于黑暗底层的东西被神圣化了。
“太阳神精神与酒神精神的对立”,这是尼采眼中的基本对立。我们首先要描述一下这种对立的性质。为此,我挑选了一组引文,读者可以借助引文形成自己的判断,并对我的观点提出批评。
如果我们从直觉的确定性中体察以下事实的话,我们就相当成功地把握了美。这一事实就是艺术的发展与太阳神精神和酒神精神密不可分,就正如人类的繁衍离不开两性的结合,他们卷入了那种仅有短暂和谐的永恒对立中。
通过阿波罗与狄奥尼索斯这两位艺术之神,我们认识了存于希腊艺术世界的巨大对立,认识了阿波罗的造型艺术和狄奥尼索斯的音乐艺术之间在起源与目的上的巨大对立。这两种完全不同的倾向并行发展,在他们仅仅表面联结却永恒对抗的关系中,一方促使另一方获得新生,以便使它们的对抗能永续进行。它们似乎只有一个沟通桥梁——以“艺术”为名。最终,在希腊人的“意志”的内在的奇妙融合中,它们才得以匹配,兼具酒神精神与太阳神精神的创造性结合导致了雅典悲剧的诞生。
为了更充分地论述这两种冲动的特征,尼采借助它们产生的特殊心理状况,即梦幻与狂乱比较了这“两种倾向”。太阳神精神的冲动产生与梦幻相似的状态,酒神精神则创造出类似狂乱的状况。尼采自己解释说,在梦幻中,他理解了“内在的幻象”,理解了“梦幻世界的美丽表象”。太阳神统治着“内在世界的美妙幻象”,他是“一切造型才能的神”,也意味着尺度、数量、界限,和对一切野蛮与原始之物的驯服。“人们甚至把太阳当做个性化原则的神性意象”。
相反,酒神精神意味着本能无拘无束的放纵,是不受任何限制的兽性与神性的自由迸发。在酒神合唱队中,人常常以森林神的形象出现,它的上半身为神,下半身为山羊。酒神酒神害怕个性化原则的毁灭,同时却会在毁灭中“狂欢”。因此,酒神精神可比作醉狂,它使个体融入到集体本能和集体成分中,它通过世界打破孤独的自我。所以,在酒神精神中,人们再次发现了人与自然的“疏远、敌对、被奴役,再次庆祝天性同她的浪子——人类——的和解”。每个人都感到,他与邻居们不仅相和解、相融合,而且完全地同一。他的个人化完全被抹掉了。“人不再是艺术家,他变成了艺术品”,“整个大自然的艺术能力,都在这里透过沉醉的狂迷显示出来”。这意味着创造的原动力,出于本能形式的力比多完全占有了个体,把他当做一个客体,当做能够表现太阳神精神与酒神精神的工具来使用。如果一个人把自然理解为“艺术品”,那么在酒神精神中,他也就变成了自然的艺术品。(但是,从词的原意上看,自然显然不是一件艺术品,)
这种酒神精神的弘扬,是最强有力的遍及宇宙的情感洪流,它不可抑制地爆发出来,如同烈酒一样麻醉了感官,他是最深的迷醉。
在这种情况下,感觉得到了最深度的触及和调度。因此,这是一个情感的外倾问题,这种情感同感觉的因素紧密相关,不可分割。所以,我们把它界定为情感——感觉。在这种情况下突然爆发的东西有着更纯粹的情绪特点,它们是一些本能的和盲从的东西,它们从肉体的感觉中找到独特的表达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