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溜达到天鹅湖的南岸。退却的水，已结冰。水边露出许多，灰色的鹅卵石，静静地，散落在哪。大大小小，模样几乎一样，圆润。

这些鹅卵石，不知从哪运来。装点这湖岸风景。这些鹅卵石，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的洗礼，经历了多少年的水洗，打磨。光滑，圆润。

我想，很早以前，这些石头，是不规则，有棱有角的。日夜，经年水的冲刷，改变了它的模样。最终，圆滑了。

其实，眼前的鹅卵石，从形状，到光泽都不是最好看的。可以断言，是北方的石经北方的水，打磨的。外表粗糙。每当看到鹅卵石，都会想起嘉陵江畔细腻的鹅卵石。个头不大，却十分光滑，在阳光下透亮。握在手里，溜溜滑，温润又硬实。鹅卵石上有许多，天然形成景物，惟妙惟肖。据说，那些鹅卵石，藏着玉。不经意的鹅暖卵石，成了赌石者的宝贝。

鹅卵石的命运，不是被打磨，就是被切割，要么就是铺路，被人踩在脚下。

但命里很硬。甚至，比一般石头，坚硬，经得起日晒，风吹雨打。或许因为它的圆滑，或许因为水的浸润。水打造了它温婉，却硬朗的性格。这是任何陆地的石头，无法相比的。

在山东长岛的一片海边，我看到过最美的鹅卵石。漫长蜿蜒的海岸线，就哪一小段有。细小，五彩，透亮，温润，光洁。抓一把在手心，爱不释手。它不再是石头，简直就是天然的艺术品。

身在北地。原本江河湖泊就少，又极少看到鹅卵石。于我而言，像是天上落下来的天鹅蛋。我仿佛是其中的一员。

在这些，散乱的鹅卵石中，我是那一枚。大约是镜头之外，最不起眼的那一粒。

看似圆滑，却坚硬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