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青春在彼岸等候
(2010-06-13 23: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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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启元散文情感原创 |
我喜欢那条路轨,它无尽地伸延……
我独自一人坐在绿葱葱的葡萄藤下面,明媚的阳光透过叶子之间交叉的空隙,在灰白色的水泥地上留下了光白色斑驳的影迹。淡淡的影迹打落在我干净的脸上,我的衣服上,还有我那个精美的水杯上。我抚摸着地上的影迹,傻傻的发呆。
我非常怀念十七岁踏上单车的那一刻灵魂开始释放感觉,当单车急速行驶在冰冷而又干净的柏油马路上,当迎面的风吹乱长长的头发。当两旁的残破而又熟悉风景渐渐远去,所有逝去的过往,一切深藏的安宁与忧伤开始涌上心头。
当朦胧的夜色向我周围侵袭,单车逐渐被黑暗吞没的瞬间,我觉得无数的记忆一一消失,然后,刹车。
灰白的柏油马路上留下了长长的车印,我驻足在马路上,望着道路遥远的延伸。
我偶尔会回想起生命的的某段时间,有时感觉那段时间什么也没留下,只留下一篇文章或一场梦,或只是纯粹一段苍白无力的文字。
有时真的感觉生命的历程就像写在水上的字,顺流而下,想回头寻找的时候总是失去了痕迹,因为水上写字,无论多么费力,那水都不是永恒的,那只是一个虚幻的瞬间。犹如变幻的人生。
村头,田间,旷野……
到处写满了安宁与忧伤,让人感觉是在拍一部搞笑的鬼片。
坐在电脑旁,敲打着这些琐碎的文字,看着历历可数的几个方块字,心中想起了自己的手稿时代,关上电脑,拿出稿纸,作为一种回忆,匆匆地写着自己的青春与梦想,仿佛又回到了十四五岁,那个单纯的孩子。
我突然想起自己十四五岁写文章的流畅,那个时侯,我可以写的很纯洁,很天真。脑子里没有感伤与无奈,没有竞争与搏杀,有的只是CD、麦当劳和电影院。
刚写到这里,心怡打来电话。我早已把手机调成了静音,除了闪烁着蓝色的光芒外,已经没有什么了,连一点声音也没有,很静。
视线离开手机,继续写着自己的文字。
今天下午去了一趟文物市场。毕竟高三的生活已把我搞的头晕目眩。虽然不懂文物,但很喜欢。
我在市场转了一圈,好像与时空一起流转,在喧闹的市场中寻找林清玄文字中对文物的描写,我看到了唐朝的三彩瓷,明代的铜器,清朝的瓷器,民初的碗盘,好多完美如初。
同样看到精美的作品陈设在支架上,而古人却已经远去了的伤感,像空气,像轻轻的铜铃,让我感到时光的无情以及生命短暂。
出门,天下起了小雨,润湿了我头发的发丝,留下了一个个小水珠,在春雨的缠绵里,我的忧伤,像雨里的乱草缠绵在一起,忧伤的雨就下在我眼中。
昨晚写了一夜的文章,早晨累的卧床不起。床头的手机一次次闪烁着蓝紫色的光芒,一阵接一阵,好像快要变成火焰了。
打开一看,短信息的容量居然爆满,一边看一边删,眼前熟悉的语言让我头脑一震。忘了给心怡回电话了。
心怡是我的初中同学,很铁的死党。初中时,我们一起去沃尔玛的鬼屋,去看紫藤萝。心怡说,那是他初中最美好的回忆。有一次我问她,当看到紫藤萝时想到了什么,她沉默了很久,然后告诉我,这是她的童话。
我曾希望和身边的朋友谁都不分开,可如今剩下的已经没有几个了。
2006年初中的最后一个寒假,天气异常的寒冷,路边的梅花开得异常艳人。我和心怡坐在冰冷的石凳上看天上的烂漫的烟花,那一晚的夜风清冷而又平静,乡村的上空烟火渐次绽放。
心怡一面仰望着天空,一面说他十年的构想。我拿出MP3,播放着《十年》。优美的旋律应合着烟花回荡。之后,她说,她要去上海生活,一个崭新的城市。我愣了一下,身边已经没有人了。空荡荡的路上只剩下孤独的我。
人生有时候真的很无奈,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说着成年人危险的游戏,行走在背离灵魂的轨道上。
岁月就这样一点点的剥尽我们青春时的光彩,那串紫色的风铃逐渐变色,直至灵魂深处。
回到电脑前,屏幕上显出自己的脸庞和短短的头发,看起来充满了无奈的衰老与伤感。而这,不应该是一个男孩该拥有的。
拿起电话,拨通号码,那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她说,我们在那一片原野见。
那片原野,有很多的紫藤萝。
列车行驶的很慢,也许天刚下过雨的缘故。
在那片原野上,她在风中站着,向我打着招呼,全身流露着城市的气息,一种贵族的味道。
我们去了麦当劳店,她点了一杯麦香奶茶,很浓的麦香,像回归五月的麦田。而我要了一杯果汁,很纯的那种,不含一点杂质。
她把书拿出来,我抚摸着他折叠好的每一页,嘴里咀嚼着薯条。然后看她已折好的每一页,看我十四五岁写的文章。不由得笑起来。
合上书,我才发现好久没有用心写文章了。
我向她介绍着自己的童年趣事,讲述着自己朋友的经历,故事还有人生,她听得很认真,很入神。
她说,她再过几年就要去意大利,这也是她十年构想的一部分。
意大利的建筑,意大利的小城,意大利的气息,这个浪漫的国度,一个从未让人感到漠然的国家。不得不承认,意大利从不缺少评价他的词汇。
我说,祝她一路顺风。
走时,我没有拿那些被她折好书页的文章,而故意遗留在一个角落里。而我要重新开始我的写作生活,写出我新的文章。
她说她在上海看见皮子了,他生活的很好。然后匆匆的走了。
夕阳的余晖挂在枝头上,道路上。道别后,又留下了我和影子,就像两年前的寒假一样,像一首精彩的MV,只是按了一下返回键。
夕阳里,我心中一片沧桑。
我学会了听唱忧伤的歌曲,用千篇一律的歌声弥补内心无法填补的孤独。
说实话,还真挺怀念那段单纯的日子,没有这么多的事,每天和皮子一起去上课,下课后一起去学校的超市买珍珠奶茶,晚上下了晚自习,在庞大的校园里闲逛,聊一些和高考无关的无聊话题。
后来,不知道他参加了什么作文大赛,好像不是新概念,至于什么,我没有问,但我知道就是这个大赛直接改变了他今后的人生。
记得在他走后的第一个暑假的前一天,我们骑着单车在那条相识而又陌生的柏油马路上相见。他向我招手,还是那张阳光灿烂的笑容,他叫我给他工作的杂志社投稿,稿费从优。
再后来就没有了他的消息。
如果再有机会见面,我反倒不担心他认不出我,而是我该怎样称呼他,他还是那个会在晚自习后和我一起在校园里,捧着奶茶的皮子吗?就算是,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了。
我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忘掉一些很容易拥有的,简单的快乐。
走在人群拥挤的街道上,随处就可以看到那么多的明星代言照片,而且你很容易拥有它的彩照、CD,以及各种途径来的八卦和传说。
经过一段纯真,然后变得成熟,然后世故,然后回头看来时路,变得忧郁,然后换老还童.这是世界上大多数人的一生,很平庸,很短暂,所以很不甘心.
其实我们都不明白为什么,钱太多会整天担心别人会抢,地位高会整天提心吊胆,名气大会担心别人嫉妒,而跑到红尘外吃斋念佛有很纳闷,快乐本身又成了烦恼。
记得皮子对我说过,宁愿相信一个骗子,也不要相信一个作家说的话。骗子可以明目张胆的说着谎话,而作家却把自己谎话做了最好的伪装,相比之下,骗子还是比作家诚实。他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他总说我们是天大的谎言家,赚取着别人的同情。
因为这个,我们很少写关于言情的文章,写那些千篇一律的无聊文字,那些女生看了不知多少遍还会流下自己的泪水的相同故事。
我曾梦想踏上伊朗这个诞生古波斯文明的深厚土壤,行走在这片土地上,好像每一步都会踏上一个古老的传说,古波斯曾经的辉煌,今天的斑驳,时时撞击我的心灵,犹如中国的汉字。
我不知道为什么中国汉字再重新组合后会诞生如此大的魅力,让人在这些文字编织成巨大的网里呼吸急促?
也许文字就是一部没有血腥味的传奇吧。
当内心感到忧伤时,我会把心情演变成冗长的文字,很长很长,记录着自己每时每刻的变化,这似乎是一种很白痴的自恋。
坐在教室里,明亮的灯光散射在教室的角角落落,灯光里的我们在构思着人生,想像这遥远的未来,也有的在信纸上发泄着自己的多愁善感。
生活是本没有文字的书,这是心怡说的。所以他的生活变得很自然,很清逸。
被窝是青春的坟墓。七堇的话并不能对我的神经起到任何触动作用,我依然喜欢躺在被窝里甘甜的熟睡,有时也会躺着傻傻的发呆,直到完全失去知觉。为自己挖好一个浅浅的青冢。
我从小喜欢阴天,喜欢雨天。它们的到来总给我莫名其妙的兴奋。
曾经同学们让我写一些关于青春的故事,开始以为能写,结果却想出了一身的汗。有试卷、考试、升学、压力对比着,我能写出什么呢?我不是那些大家,没有他们那么好的运气,只有老老实实的趴在课桌上学习。
那些孤独的心绪,淡淡的弥漫上来,我在不停的忙碌着俗世琐碎,应付着繁杂的学习、考试,今天的阳光有些温暖,虽然温暖不了窗户向北的房子,但是在阳光下呆一会儿,还是挺暖和的,而现在已经是春天。
我希望我的文字干净些,没有伤感与焦虑,更不想掺杂着考试的影子。
我骑着单车一直向西走,向西走。其追逐夕阳最后一点余晖,然后被无情的黑色吞噬掉。
驻步,望着远方,那道路的延伸,那遥远的故事。
一直望,一直望,直到视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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