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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秀华的纪录片《摇摇晃晃的人间》在亚洲播映,喜欢她的人们都有心思要去看一看。我也因为这件事,又重新读了几首她的诗,这几首发自灵魂的声音让我感觉已经麻木好久的脑器官受了震撼。
我是最近才开始喜欢余秀华的诗的。其实她2009年就已正式开始诗歌创作。2014年10月,她因一首《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红遍全中国,但当时人们对她的大胆创新是毁誉参半的。她袒露的是赤裸裸的人性,是对女性长期性压抑的诠释和释放,如此的杀戮性的语言,掀起一阵阵的热议,连同她的原本不为大众知道的身份历史也直观的摊陈在大众眼前。
从看到她的那首诗开始,我知道她是一个脑瘫患者,生活经历很悲苦。这个诗人的名字和着她的大胆的诗,坎坷的路一起,留在了我的脑海里。因为心存悲悯和对她的勇敢的佩服,所以,读她的诗的时候我就比读一般人的诗更用心了一些。
她的诗,是在用画笔再现一个求而不得然后彷徨迷茫最后继续风雨兼程的人的内心的救赎。诗里有时说出的是一个没有被上天眷顾的孩子的痛苦挣扎,在生活的漩涡中,余秀华持一颗纯心,不肯被命运折服,总相信人性最本真和原始的欲望就是一切关于爱与被爱的箴言。她是特别的,就像是一堆浪漫红唇盛装舞步的人中突然冲出的衣冠不整脏乱不堪的抢劫犯。她打劫的,是人心中无法言说的隐晦和黯淡,她把人们隐藏在华丽外衣下的暗疮和伤口撕开了。她自己却依然在迷茫着,探寻着。
余秀华的诗里痛苦和坚守和谐的堆积着。上天给余秀华的是用乌云压着太阳的天空。她天生残疾,遭遇过常人不能忍的心理阴暗期。万幸,她从没有放弃对爱的追逐。可惜她爱的很苦,等得很久,也或者她之所爱在远方,时光流逝她也不再是当初模样。爱而不得,一颗柔婉的心被当成旧棉絮一样被人长时间践踏,她的灵魂像秋天经霜的蓬草,曾无数次在冷风中唱着悲凉的挽歌。这无疑是一个人来到这世间之后最悲剧的劫难。路漫漫兮无尽头,尽管她在诗和酒中放纵:
“总是想醉酒,以此模糊世界的倾斜
或是自己的倾斜
像是在诗歌里,在词语里起伏
做个鬼脸
心里的灯,让它在夜里长久地静谧”
但她仍希望在撕裂般的灵魂深处抱臂自暖:
“我把一个人爱到死去
另一个已在腹中
雨落在不同地方就有不同声响
没有谁消失得比谁快
没有谁到来得比谁完整
没有谁在雨里,没有谁不在雨里”
她的来自生命深处的坚强让她在自己几欲崩塌的目光中再建城墙:
“生活让我们都无法走更远的路,连抒情的声音也
越来越微弱
我想起一场爱情里,我也这样流泪过
便把酒杯里的酒都倒进了酒窝”
领会到本真最可贵的余秀华在思想的碎片和情绪的遗址里读出生命的价值:
“如果给你寄一本书,我不会寄给你诗歌
我要送你一本关于植物,关于庄稼的
告诉你稻子和稗子的区别
告诉你一棵稗子提心吊胆的
春天”
这个活在诗里的余秀华,这个差点被命运掐死的诗人,她在燃烧生命取暖,她燃烧自己,能否照亮和温暖别人呢?我想她会做到的。一个永远在用心看自己看世界的人,一个心灵丰富胜过一切外在环境的人,一个内心深处极度的想要被爱的人,一个突然之间才华被老天看到并迅速帮她开出一片山河的人,我们要做的,无非就是关注和祝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