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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说庄子--大宗师  第六讲  在天地这个大冶洪炉中

(2009-12-14 07:4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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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分类: 禅说庄子

禅说庄子--大宗师  第六讲  在天地这个大冶洪炉中

 

 

子祀、子舆、子梨、子来四人相与语曰:孰能以无为首,以生为脊,以死为尻,孰知死生存亡之一体者,吾与之友矣。四人相视而笑,莫逆于心,遂相与为友

俄而子舆有病,子祀往问之,曰:伟哉!夫造物者,将以予为此拘拘也!曲倭发背,上有五管,颐隐于齐,肩高于顶,句赘指天。阴阳之气有沴,其心闲而无事。跰而鉴于井,曰:嗟呼!夫造物者又将以予为此拘拘也!

子祀曰:汝恶之乎?

曰:亡,予何恶!浸假而化予之左臂以为鸡,予因以求时夜;浸假而化予之右臂以为弹,予因以求鸦炙;浸假而化予之尻以为轮,以神为马,予因以乘之,岂更驾哉!且夫得者,时也,失者,顺也;安时而处顺,哀乐不能入也。此古之所谓悬解也,而不能自解者,物有结之。且夫物不胜天久矣,吾又何恶焉!

俄而子来有病,喘喘然将死,其妻子环而泣子。子梨往问之,曰:叱!避!无怛化!倚其户与之语曰:伟哉造化!又将奚以汝为,将奚以汝适?以汝为鼠肝乎?以汝为虫臂乎?

子来曰:父母于子,东西南北,唯命之从。阴阳于人,不翅于父母;彼近吾死而我不听,我则悍矣,彼何罪焉!夫大块载我以形,劳我以生,佚我以老,息我以死。故善吾生者,乃所以善吾死也。今之大冶铸金,金诵跃曰:我且必为莫邪!大冶必以为不祥之金。今一犯人之形,而曰:人耳人耳,夫造化者必以为不祥之人。今一以天地为大炉,以造化为大治,恶乎往而不可哉!成然寐,蘧然觉。

 

 

造化在我们身上的表演

 

我们继续看下面,这里是庄子笔下的四个道人子祀、子舆、子梨、子来,写的是他们面对生死时的态度。有一天,他们四个好朋友聚在一起,然后就相互谈起关于生死的观点来。

 

“孰能以无为首,以生为脊,以死为尻,孰知死生存亡之一体者,吾与之友矣。”什么是以无为首呢?我们的这个大脑,要经常地处于“无”的状态,我们要体道而行。但是呢,体道而行,并不是说我们就没有生死了。生,就像我们的脊梁骨一样;死呢,就像我们的屁股一样,所以生死存亡是一体的,是大道展示给我们的一种相。造化在我们身上的表演,就是生老病死,所以说我们自己的身上是完整地体现了大道的。我们身上的造化,就是生老病死,就是无常苦空。但是要能自己心头肯定这点,那就不简单了!

 

作为道人,当然必须肯定这个!“四人相视而笑,莫逆于心,遂相与为友”,这个就是一个境界的问题,在现实社会之中,有几个人能够相视而笑,莫逆于心的?李白的《长干行》里边说,“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踞。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然而,我们人与人之间的嫌猜就太多了!今天你疑我,明天我疑他,在这个事上疑过去,在那个事上又疑过来,心里边总是在暗暗打鼓,算计这个那个。这就是人的常态,人不搞这个呢,好像就不像人了。为什么?我们是烦恼众生嘛,是凡夫嘛。但是,作为一个道人,就必须要超越这个!真正超越这个的前提,就是这一句,“以无为首,以生为脊,以死为尻”。只有这个样子,你才能真正做到前面讲的外天下,外物,外生。

 

所以,我们要使自己的眼界高起来,胸怀宽广起来,平时遇到些不愉快的事情,就要敢于放弃。实际上,我们人世间的喜怒哀乐,都是我们自己注意力的取舍对象。我们的注意力就像一盏探照灯一样,它照见喜,我们就喜,它照见悲,我们就悲,你长久地把注意力放到不愉快上,你长久地就是不愉快。因为心,就是这么一个窗口,就像电脑的窗口一样,这个内容不好看了,拿起鼠标,啪地一下,关掉它;又打开另外一个窗口,这个窗口的内容好,那么我就多看一会儿。所以,我们如何正确使用自己思想的鼠标,如何善于使用自己思想的这个鼠标,这个,就是一种生活的艺术了。

 

道人是如何探病的

 

那么,我们再看庄子讲到的这四位先生,他们是如何与生死存亡融为一体、与喜怒哀乐打成一片的呢?

 

“俄而子舆有病,子祀往问之,曰:‘伟哉!夫造物者,将以予为此拘拘也!’曲倭发背,上有五管,颐隐于齐,肩高于顶,句赘指天。阴阳之气有沴,其心闲而无事。跰(足+鲜)而鉴于井,曰:“嗟呼!夫造物者又将以予为此拘拘也!”从这一段里呢,我们就要看他们如何面对生死了。

 

“子祀往问之”,道人去探病,并不是像我们今天给你提点水果来,给你拿点人参来,劝你要如何如何地保命。他不是这个样子的。在这里,如果是医生看见了,就感觉有点不是味道了,因为这个病人他拒绝你去救他!他说:“伟哉!夫造物者,将以予为此拘拘也!阴阳之气有沴……”你看他这副模样,脊背与弯曲了,五官也朝上了,脸也跑到肚子的位置上去了,肩膀比脑袋还高了,完全变成支离疏的那个样子了。总之,这是一看到就让人感觉到体内阴阳失控、预后不良的状态。

 

“其心闲而无事。跰(足+鲜)而鉴于井”。我们看这一句,子舆这个人确实有修行啊!你看他闲而无事,不仅如此,他自己还一跛一拐地跑到井边去照镜子。照完镜子就感叹,“嗟呼!夫造物者又将以予为此拘拘也!”呵呵呵,原来老天爷又要把我搞成这副怪样子啊!

 

子祀去看这个病人,他们之间的对话也很有意思。子祀问:“汝恶之乎?”你讨厌自己这个样子吗?子舆就回答说:“亡,予何恶!”不啊,我一点也不讨厌!为什么子舆不讨厌自己的这个怪样子呢?

 

他接下解释说,“浸假而化予之左臂以为鸡,予因以求时夜”,你看他是怎么想的?如果老天爷要把我的左臂化为一只鸡,我不外乎就每天早晨“喔喔喔”地叫几声,打几声鸣,好提醒下大家天亮了,起床的时间到了嘛。“浸假而化予之右臂以为弹,予因以求鴞炙”,如果大道要把我的右臂化为弓弹,那么我也还可以去打只鸟儿烤来吃嘛。“浸假而化予之尻以为轮,以神为马,予因以乘之,岂更驾哉!”如果造化还要装怪,硬要把我的屁股变成轮子,把我的精神变成马,那么我就驾驭它,可以用来神游六合,到处跑来跑去,又不需要马夫来驾驭,难道还不更潇洒吗!

 

彻法源底的感觉

 

为什么子舆能够如此潇洒,如此看得开呢?他自己接着说了,“且夫得者,时也,失者,顺也,安时而处顺,哀乐不能入也。”这个呢,庄子在《养生主》里面也是这样说的。得者,时也,我有所得失,都缘于时节因缘嘛,我们只有顺应这个时节因缘才行啊。所以,庄子告诉我们要安时而处顺,要无可奈何而安之若命。

 

现在的人就更不能安时了。冷天有暖气,热天有空调;吃东西呢,也是各种各样的,反季节的蔬菜,也吃得尚好。总之,以中国传统的中医来说,以道家的养生之学来说,我们现在的这些饮食起居行为,都不是安时处顺的,都是要不得的。只有安时而处顺,才能做到哀乐不能入。这就要考验一个人心胸广不广阔了。用《信心铭》的话来说,大道体宽,无易无难,你的心胸能像大道一样广阔,既能容纳善又能容纳恶,既能容纳喜又能容纳悲,你能容纳得了,你就不动心了。并不是说你入了道了,你就不要喜怒哀乐了,并不是这个样子的,只是说,喜怒哀乐此时已不能干扰你的心智,不能主宰你的行为了。

 

所以,我们看这样一些修行者,他的确是达到了这么一种无所谓有也无所谓无的状态。下面说“此古之所谓悬解也”。只要你能做到安时而处顺,哀乐自然不能入,这就是天然的解脱,就再没有倒悬之苦了。

 

“而不能自解者,物有结之”。不能自解,这个既然是天然解脱,还须要我自己去解脱个什么呢?不必要嘛!我又不吃药,我又不念咒,我又不修啥子破瓦法,该走就走,该来就来!那么,很多人为什么不能自己解脱呢?就是因为物有结之嘛。用佛法的话来说,我执法执等一切执著,这就叫结嘛。你看我们在佛教里面打滚,殊不知包括唯识学里面翻译的“九结十使”等,这个“结”字,也是从庄子里面借用来的。佛借用了庄子的话,说我们的“心结很重”,正是因为“物有结之”啊!我们被人我执、法我执所束缚住了,被这些“结”阻塞捆绑住了,所以也就不得解脱了。

 

“且夫物不胜天久矣,吾又何恶焉!”庄子这里提出,物不胜天,这个是永恒的道理。现象不能超过本质嘛,谁也强不过大道。物不胜天,我们要把中间的宾主关系看好,什么是主?什么是宾?禅宗不管临济也好,不管曹洞也好,都强调宾与主。我们也常常说要分清宾主,要找到自己的主人公。道就是主,心就是主,而里面来来去去的东西,生生灭灭的东西,则都是宾。宾不能胜主,臣不能欺君,所以是“物不胜天久矣,吾又何恶焉!”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要去多操这些心、多费这些神呢!

 

所以,我们从这里就能看到庄子这个是真正绝贪、绝欲的生死观。这种生死观是真正的至大、至刚、至正、至强,没有一点偷心!很多修佛法的人,总是有这些那样的偷心,想的是这样吉祥那样如意。严格说起来的话,都是一种偷心!包括想成佛,也是一种偷心!相比之下,佛教内总还有点什么报土化土佛土等等说法,但庄子这些地方就很干净利索,真有点禅宗“彻法源底”的感觉!

 

所以我们要看到,修行的人弄不好往往多欲多贪,在这个地方看到庄子对生死的这种坦然,确实极为难得的,也只有像后来高峰原妙禅师这样的大修行人,才有如此的见地和胸怀。

 

请不要干扰造化的运行

 

子舆的故事讲完了,下面又来讲子来的故事。

 

“俄而子来有病,喘喘然将死,其妻子环而泣子。子犁往问之,曰:‘叱!避!无但化!’”现在又轮到子来病了,病得快要死了,他的老婆孩子围在他旁边哭得死去活来的。子犁去看望这个好朋友,一见家人哭得不成样子,就对子来的老婆说,别哭了,停不来,要哭就走开到一边哭去!你们这些人不要在这儿干扰造化的运行!

 

我们现在也经常看到一些高僧,他们在临去之前,总是反反复复吩咐其他人,不准哭啊!我们都是出家了,不能再搞这些世俗的俗礼!这些真正的高僧大德,都是跟庄子一个鼻孔出气!造化嘛,该来就来,该去就去,何必把自己的喜怒哀乐强加于这个造化呢?

 

“倚其户与之语曰:‘伟哉造化!又将奚以汝为,将奚以汝适?以汝为鼠肝乎?以汝为虫臂乎?”子犁把这些哭哭啼啼的人呵斥一通之后,也没有进门,就靠着门边跟病得快死的子来讲话。伟大啊,这个造物真是伟大!他又会把你变成什么呢?又要把你朝哪儿送呢?老天爷是要把你变成老鼠的肝脏呢,还是变成虫子的臂膀呢?

 

子来听了就回答说:“父母于子,东西南北,唯命之从。阴阳于人,不翅于父母;彼近吾死而我不听,我则悍矣,彼何罪焉!”是嘛,父母要儿子向东走,儿子就向东走,要儿子向西走,就向西走,一个真正孝顺的儿子,是不会违背父母的命令的。“阴阳于人,不翅于父母”,阴阳,就是指造化,就是老天爷的功能,那么他比之于父母,当然就更加尊仰,更是要惟命是从了。“彼近吾死而我不听,我则悍矣,彼何罪焉?”如果老天爷要我死,我还不想死,我还去找扁鹊,找华陀,那么我就是要抗拒大道,逆天而行,那就不好了,太过份了。彼何罪焉,大道哪里会有什么过失呢?人们又何必去怨天尤人呢!

 

人们常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这个就是大道,也是我们人类社会得以繁盛的一个原因。像我们现在社会的一些福利,特别是大城市里面,人的社会性越来越强,人的自然性越来越弱。如果把一些城市里面的娃娃放到农村里去,基本的起居生活也料理不好,他们已经丧失了人在自然界中竞争的能力。

所以,科学也是一把双刃剑,科学越发达,人也越堕落。这个也是一些生态学家、环保主义者把锣鼓越敲越响的一个因素。海外的一些生态学家,之所以把老庄作为保护生态环境的祖师爷来供起,也跟这些思想有关。

 

生死就跟睡觉一样

 

“夫大块载我以形,劳我以生,佚我以老,息我以死。故善吾生者,乃所以善吾死也。”这个也是在《大宗师》里面第二次出现了,前面我们讲得已经很细了,这里就不多说了。

 

下面庄子又用寓言作比喻了。“今之大冶铸金,金踊跃曰:‘我且必为莫邪!’大冶必以为不祥之金。”是啊,如果哪个铁匠师父在那儿敲铁块做锄头,突然有一块铁跳出来开口说话,不要啊,我是可以铸成莫邪宝剑的,不要做锄头啦!那还了得?这块铁肯定是个妖怪!随便哪个铁匠遇到这样的事情,肯定都会认为它是不祥之物。

 

“今一犯人之形,而曰:‘人耳人耳’,夫造化者必以为不祥之人”。这就是说啊,如果造化刚刚把我陶铸成一个人形,我刚刚变成了一个人,刚刚从妈妈肚子里生下来,刚一落地就叫起来,啊,我成人了,我成人了!那么造化呢,必然会以为我是不祥的。别说造化了,就是你妈你爸,同样也会认为自己生了个不祥之物!所以啊,如果哪个出家人在庙子里头乱叫,说我悟道了!我悟道了!那他十有八九要被老和尚赶起走,你犯神经病啊!为什么会这样呢?庄子说了嘛,不祥之人嘛!

 

下面就是总结了,“今一以天地为大炉,以造化为大治,恶乎往而不可哉!”我们要把这些东西看穿看破,把天地看成大治洪炉,不要贪生畏死,既不要欢喜生,也不惧怕死,生之与死,都以平常心对待就好了。

“成然寐,蘧然觉”。生死就跟睡觉一样,忽然就醒了,忽然就睡着了。从生到死的这个过程,往往是突然就来了,突然就走了。我见过一些人,有的人这个时候还有精神,头脑也清醒;过了一下,死了。确实也就是这么一刹那间,一下子气就没有了。刚才还可以跟你说两句,虽然气若流丝了,但马上,那个眼神看着看着就慢慢淡下去了,那个速度是很快的!用佛法的话来说,一口气不来,也就那个样子了。

 

所以,我们如果能够找到“成然寐,蘧然觉”这个感觉,也是很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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