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执信与潮州知府张克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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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山左名士诗文 |
张克嶷治潮五载,崇正气,辟邪风,禁绝各种贿赂公行的行为,一时吏治肃清,僚属皆勤谨不怠,奉公守法。在振兴文教,特别是推动“崇韩”文化方面,张克嶷亦不遗馀力。
康熙三十年(1696年),张克嶷刚到潮州履任后久,他便到韩文公祠拜谒韩愈。其时守祠者竟是僧人,克嶷认为:韩公“以辟佛至潮,僧人非公喜,乃募民人典守焉”,从而制止了由僧徒典守韩文祠这一不伦不类的作法。
于是,至今韩祠中仍留有一面没有书写人姓名的且字迹模糊难辨的“苏碑”(镶于韩祠南廊墙壁中)。然石碑可凿,心碑难摧,张克嶷与同年好友赵执信热心推崇韩愈思想文化的事迹永垂不朽。【本段参考广东网《岭南先贤》一文】
赵执信书写苏东坡《潮州昌黎伯韩文公庙碑》时,有诗一首,并序曰:
潮州昌黎庙碑,东坡手书者久亡;后人摹刻者亦毁,拗斋砻石(张克嶷字拗斋,砻石,墓碑石刻),要余书之,因系以诗。
潮阳文物区,韩公实肇造。
至今牛斗间,光焰缠遗庙。
汤汤恶溪流,鳄尾不返掉。
峨峨笔架峰,嘉树留他耀。
庭阴映江空,碑势挟山峭。
苏公振雄词,言大而体要。
仰追申吕生,深契天人奥。
衣公云锦裳,骑龙发长啸。
两公于二代,日月迭为照。
陋儒肆谤讥,吾意甘洒扫。
游踪接后尘,适愿忘绝徼。
残碣手摩挲,悲吟向同好。
使君苦要余,炫弄嫫母貌。
宁辞白茅藉,从被青云笑。
我拟谢尘赏,春风理归棹。
【注】使君苦要余,炫弄嫫母貌:使君指潮州知府张克嶷。要余:邀请我。炫弄嫫母貌:诗人赵执信自谦之言,说自己的字很丑,还在此卖弄。
赵执信有“怀旧诗十首,人各一小传,以相识之岁月为先后尔。”其五《闻喜张克嶷拗斋》诗并序:
闻喜张克嶷拗斋,自三榜入词馆,无一不于余同。后改官主事,累迁郎中,出守广西平乐,再守广东潮州,奉讳返里,竟不复起。其在潮也,每对酒,即忆余常至陨涕大醉,辄呼余字曰:何不来乎?痛哭久之,既而果至。倾囊解赠无难色,盖其性抗爽无城府,与余一致,故投契独深也。然不能事上官意,有不合或面诟之,而清惠得民,其贤者每相调护。精时艺于诗,洞识佳否而曰:吾不精,则不为也。年垂八十(实为76)乃卒。
太行限东西,上有九折坂。
我肠亦如之,盘回更无算。
比闻君亡日,坟土嗟已暵。
其时我滞吴,天长梦魂短。
君昔临南溟,怪我行何缓。
积岁守乡园,病深往来懒。
缅怀鳄溪旁,花月丽高馆。
游踪牛斗赊,归橐象犀满。
朋交今所轻,高义古亦罕。
怅断买青山,葱葱长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