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s4/mw690/001NFtGOgy6ZsXyek27a3&690(顾廼葊居住过的平湖南河头沈家老宅)
深入知晓平湖曾经有一位顾廼葊先生是源于与沈老师的一次无意中的交谈。
那天是与沈老师在说到平湖周默盦(庵)及其书法时,沈老师突然话锋一转:“当时与我外公交往的人中就有周默盦,我外公的书画也很好。”。我下意识地追问了一句:“您外公叫。。。”沈老师说:“他叫顾廼葊”,并且用笔把名字写在了纸上。我念了遍,想了想,怎么似乎零星有点印象,在哪看到过?有些模糊不确定。当沈老师继续说到外公顾廼葊的另一个女婿叫孙振麟,孙振麟是自己姨父时。我一下豁然开朗。著名平湖籍藏书家孙振麟的岳丈不就叫顾廼葊。之前我只知其名,却不知顾廼葊也是平湖人。通过沈老师提供的有限资料以及其他掌握的零星资料“抽丝剥茧”,终于对这位平湖前贤有了进一步的认知,亦或是说有了稍许清楚。
应该说生于1875年的顾廼葊属于一位民国旧式文人。祖居平湖城北施家坟。顾廼葊本名顾言行,字子明,号廼葊居士。光绪二十年中举人副榜。与平湖程菊航、时振奎、陈伯叙、王撰春、金怀秋、江文谷、黄思睿等文化人属于同辈人。顾廼葊,古文好,工书擅画,兼能刻印。据说,尤擅画梅。
顾廼葊娶游桥汇王氏,育下五女。他思想开明,将五个女儿分别送至当时的新式学堂读书。包括平湖的稚川学堂、诒谷女校。二女儿顾颖玉似乎继承了其父顾廼葊的基因,写得一手好书法。甚至将三女儿顾赞玉送至省内著名的上虞白马湖春晖中学就读,将最小的女儿顾篆玉一直培养到大学。后来大女儿顾采玉嫁给了水利工程师徐仁格。二女儿顾颖玉在银行工作,终身未婚。四女儿顾慧玉嫁到了从平湖荷花池分支出来的沈家。小女儿顾篆玉嫁给了翻译作家赵南柔。
这里要特别一提的是,顾廼葊老先生将三女儿顾赞玉许配给了自己的得意门生,也就是日后成为著名藏书家的平湖孙振麟(孙秉之)。原本平湖阴阳弄孙毓堂家就家境殷实,儿子孙振麟后来又去了上海经营怡和洋行,创办油漆公司,产业日益做大。同时在岳父顾廼葊的影响下,用积累起的财富在原来沪上的吕班路花园坊210弄5号(今复兴公园附近)开始雅好藏书、雅玩书画。著名藏书楼“雪映庐”开始名播一方。那时在岳父顾廼葊的襄助下,孙振麟编著出版了一批著作,像《孙氏家乘》《当湖历代画人传》《桂山印剩》等。为之作序的皆一时名流,如金兆蕃、张宗祥、唐文治、禇德彝、赵叔儒,包括他的岳父顾廼葊先生。齐白石、陈巨来等都为孙振麟治过印。
抗战暴发,顾先生移居沪上女婿家,一边还与来沪的平湖籍文化人士,像金兆蕃、高山亭、崔梅圃(逋)(鸿裁)、奚霆、周默盦、冯清来等多有交往。他气节正直,即便身处民族危难之时也始终能保持一颗文化人的良心。
晚年顾先生笃信佛学,参加上海“菩提会”“居士林”等佛教组织。以廼葊居士自称。终日以清香、佛经为伴。其间与当时的印光法师、丰子恺等都有过交集。
1945年,思乡心切的顾廼葊拖着病体回到家乡平湖,不久即病逝于南河头沈家老宅。后来平湖社会各界近百人还参加了为顾廼葊先生举行的公祭大会。
随着顾先生的女儿女婿也早早故去,雪映庐藏书虽因种种原因没能捐到平湖收藏,也当庆幸被他地公立机构收藏,同样会泽被后世!
如今顾廼葊的书画也可散见于各大拍卖行。尽管顾廼葊先生其人对今天的人来说是陌生的,但我深感文化在民间,不该被遗忘。还有不少像顾先生这样的文化前贤有待我们去认知,去发掘。
万松山房
记于丙申初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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