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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没电的日子，90后油灯女孩向娜的圣诞梦

(2011-07-12 15:52:46)

标签：

杂谈

分类：油灯女孩

万年小妖 批注：

12月28日新浪论坛锐头条推荐。
2010-12-28 11:41:04

该帖被浏览 44,602 次，回复 83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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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孩名叫向娜，她住在远离城市的大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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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平安夜，在《少年先锋报》编辑和记者老师带领下，我去了重庆石柱县鱼池镇鱼池村，我就是在那个小小的山村里，认识97女生向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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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下车才看见飘着雪花，这让我感到格外兴奋。山野里到处黑黢黢的，拍照时，镜头上粘着的雪花变成了璀璨的星星，就像童话世界里小孩子渴望的眼睛一样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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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同为90后的我相比，山村女孩向娜有着更为不同寻常的经历。她的家处于旅游拆迁地段，长辈们

不愿搬迁，守着自己亲手一砖一瓦搭建的小屋。看吧，墙上那块小小的木板，就是联通公司为他们

免费安装的电表箱，因为种种理由，当地电管所却不同意供给他们电源。向娜和她的家人已经度过

了整整四年没有电灯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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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我们没来之前，他们一家就这样在黑暗中呆着。向娜为了节省油灯，赶紧写着作业。昏黄的

光线只能依稀照亮向娜的脸，家里到处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煤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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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娜的妈妈说：“现在我们尽量不点灯，因为打不到柴油，只能用菜油。灯点多了，就没有油炒菜

了。”由于柴油紧张，现在只能用菜油点灯，为了节约钱，一家人只好尽量不点灯。天黑之后，向

娜和爸爸妈妈围坐在黑漆漆的炭火炉边，借着微弱的火星聊聊天是每天晚上唯一的娱乐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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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娜听说我们来了之后，非常高兴，从里屋跑出来，把我们带进漆黑的屋子，随后背过身去，摸索

着，从陈旧的大衣柜上端出一铁盘，用父亲的打火机点燃了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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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娜的妈妈正为我们泡蜂蜜水。这蜂蜜是他们自家酿的，淡淡的香味，很好喝。卖蜂蜜是向娜一家

人唯一的生活来源。每年冬天，游人非常少，蜂蜜很难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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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娜家的炭火炉是一张大铁桌，中间有一个三十厘米左右的大洞，煤炭就加在里面。煤炭点燃后，

整张铁桌都会发热。冬天，这张炭火炉既是家里的取暖器，也是向娜的书桌，一家人烧水、做饭、

吃饭全都在这张铁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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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她：“向娜！你最喜欢哪一门功课呀？”她想也没想，抬头回答道：“语文！我不喜欢数

学。”难道这真的是大部分90后女生的通病吗？^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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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贴满了有关蜂蜜的介绍。向娜的母亲对我妈妈介绍，她过去因为连生两个女儿，遭到男人殴

打遗弃，只好带着女儿离婚离家。后来又嫁给了现任丈夫，现在家里很穷，全家人每个月大约只

有五、六百块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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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围坐在火炉旁聊天。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另外一位邻居老爷爷对我们说道：“我家还要惨点，

整整11个年头都没电灯了！唯一能照亮的东西就是这宝贝。”他拿手指敲了敲头顶的矿灯，“陪

了我十几年了哟！我只有吃晚饭时用它，不然连碗里的菜都看不到！”那表情显得特别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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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儿聊着，我先问向娜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她满脸茫然地摇摇头。我把专程订做的蛋糕

放上铁桌，告诉她今天是平安夜。我说这话时，窗外正纷纷扬扬地下着大雪，我坐在暖烘烘的炭

火炉边，要和向娜一块儿过一个特别的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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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盒子，是写有“圣诞快乐”的蛋糕，向娜很惊喜，她亲切地叫我苇子姐姐，说自己没有过过

圣诞节，也从没吃过生日蛋糕。坐在旁边的向娜妈妈说道：“蛋糕她真的还是第一次吃呢。去年，

孩子过生日，想尝尝蛋糕，我下山去鱼池镇赶集，顺便瞧了瞧，太贵了。当时觉得不划算，还不

如买点猪肉回家煮煮吃！”说完，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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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向娜讲安徒生童话，提到了卖火柴的小女孩，还告诉她：“传说中圣诞老人每到半夜，都会从

烟囱爬进屋里，在你的袜子里塞满礼物。假如他允许你许个愿望，你会说什么呢？”

她双手合拢，闭着眼睛，嘴里轻轻念出声来，“我的愿望是，家里能有一盏电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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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想起此刻远隔几百公里外的同学们，他们在干什么呢？今天下午放学前，我曾问过不少同

班同学，平安夜有何安排？只听见他们滔滔不绝谈起计划。我的一个好友这样说道：“我约了十

来个人，有两种方案呀！第一种，去海逸酒店吃一顿烛光晚餐！然后去解放碑步行街狂欢，最后

肯定要看一场电影了啊！第二种方案：直奔得意广场KTV，唱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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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娜讲述了她的学校生活：“学校里有电灯。”她笑着说道，“班上有74个同学，有些家境蛮好。

都用手机上网，晚上还能坐在床上看电视。同学们都不相信我家里没电，连老师也不相信。还有

同学嘲笑我说，你干脆说家里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好多得一些补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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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娜很懂事。她母亲一边烧饭一边告诉我：“她（向娜）星期六星期天都帮我煮饭烧柴。吃完了，

还洗碗，洗衣服，照妹（照顾妹妹）。”这和我身边的同学实在太不一样了，他们有许多业余爱

好，但都是关于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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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于好奇，问向娜：“到了晚上，要是事情都做完了，总该玩了吧？”向娜笑了，她说：

“要是所有事情做完了，就这么在黑暗中坐着，什么也不想，要不然就去后面屋子剁猪草。”

她母亲笑着给我插嘴：“她剁猪草把手指都剁伤了，痛得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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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火炉旁还坐着向娜的舅舅。听向娜的母亲说，他年轻时因为感情问题，变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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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娜带我参观了她的房间。门上贴着韩国明星Rain的小海报。我问她都知道哪些明星，她扳起手

指，数着说：“Rain、蔡依林、杨丞琳、刘亦菲、周杰伦。”“那欧美的明星呢，你知道哪些？”

她纯朴地一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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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娜的书桌。有时觉得城市中的我那些同龄人（也包括我），生活得太舒适了。大家不仅可以将

日韩欧美的明星悉数叫出名字，而且还经常在课余时间，从ipone里翻出日文歌曲，随着旋律，

唱起日文歌来，以此解闷。唱得出色的人，还能出现在学校艺术节的舞台上，大展歌喉，体会一

下歌星的滋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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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向娜家去旅店的途中，我又顺便去参观了老爷爷的屋子。这是我和善良的老爷爷在屋檐底下

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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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的灶台，虽然简陋，却是填饱肚子的源头，扮演着家庭中很重要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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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爷家的钟刚过12点，现在的解放碑一定万人空巷，广场上还播放着“jingle bell, jingle

bell, jingle bell rock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熙熙攘攘的步行街上，大

家在小巧玲珑的纪念碑下围成一圈，纷纷手捧一只闪亮的蜡烛，在悠扬的钟声里，互相庆祝新年

的到来，许下最美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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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起来再次来到向娜家里，天更冷了，蜂箱上铺着厚厚的雪，这儿美得像个童话世界一

样，唯独缺少了城市里的欢声笑语，让圣诞气氛失色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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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日的清晨，家四周的山上也到处可见晶莹的白雪，向娜笑得非常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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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娜悄悄告诉我：“苇子姐姐，别人说我舅舅疯了，其实舅舅只是脑子有点不正常。每天晚上都

会自言自语。他人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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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还得知，向娜家的邻居老爷爷，那个头戴矿灯的老人还喝了10年的屋檐水。他解释说道：

“没自来水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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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为圣诞节的到来，一起堆雪人！对我这个从小生长在温暖的南方城市的女孩来说，这还是生

平第一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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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娜的舅舅站在一旁，微笑着，静静地看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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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娜的舅舅一直在寒冷的屋外走来走去，向娜曾多次叫舅舅进屋去：“舅舅！你为啥又出来了嘛？别把

妹妹冻感冒了！”可他就是不听。后来听细心的妈妈说了才知道，原来他主动在替我们照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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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向娜去雪地里采来了“红子”（一种长在树上的红色小果实，向娜说可以吃，酸酸的），做

雪人眼睛，用红辣椒做它的鼻子，用修剪过的小木条做它的嘴巴。为它带上红手套，盖上青菜叶

帽子，围上翠绿色的漂亮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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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照片我最先发在微博里的，有网友亲切地叫他菜头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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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头雪人弟弟诞生于2010，比零零后还小，是“妖后”，哈哈，咱姐弟仨来个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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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的圣诞节，寂静的小山村，一条孤独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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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有好多羊群，它们正津津有味地吃着“刨冰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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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娜家的两匹马，大概是供上山的游人坐骑的。仔细一瞧，白色那匹快生马宝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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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娜背上的小妹妹偏着小脑袋，盯着羊羔，笑得可真灿烂呢！她似乎跟动物特别要好。我还看见

她跺脚凶家里狗狗的情形，那狗狗一点不怕她，但也不会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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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方可有名啦，叫做“千野草场”，每年夏天都有很多人来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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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双红手套我留给向娜作纪念了。但愿我的帖子能换来网友的支持，感动电管所领导，尽快给他

们一家老小送去光明！安徒生童话中卖火柴的那个小女孩后来其实并没冻死，因为她在善良的读

者相互传递的火柴里，一根接一根不断点燃希望，感受温暖。“我想有一盏电灯。”向娜的愿望

难道真是个遥不可及的梦吗？

大中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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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车回去。一路上万籁俱寂，两旁都是幽深的大森林，前后都有雾。这像极了政治老师讲过的唯

心主义那番理论：我思故我在，只有亲身所在，亲眼看得见的地方，才是真实存在的，其它都是

虚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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