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脸（外一篇）

                     文/楚牛

    一天近中午，我下楼准备去菜市场买点菜。远远看见一位女郎走过来，女郎二八芳龄，小嘴大眼挺鼻，长发披肩，身着时髦套裙，肩挎小坤包，足蹬一双鞋跟足有半柞高的白色皮鞋，走路一摇二摆，跳舞似的。这女郎走在大街上，回头率绝对是高的主儿。

    “师傅，跟您打听一个人。”女郎走近我，停下脚步，客气地道。

    “哦，谁呀？”我转身问她。

    “冬子。”

    “冬子……男的女的？”好像没印象，瞧她的年龄，应该是跟她差不多大的伢们。

    “嗯，男，男的……”

    哦，会不会是4楼老刘家的二小子？好像听老刘叫过的。我正欲告之女郎，突然，从天而降一包飞行物，“啪”的一声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女郎头顶上，细瞧，是一包垃圾。女郎吓一跳，双手抱头，从头上扯下一团飞行物一瞧，原来是一堆鸡肠子。

    “哇……”女郎尖叫一声，差点流下泪来。

    几个过路人走拢来，见女郎悲戚戚的样子，皆骂几句掷飞行物者不道德。我抬头欲大吼一声，却见女郎会变脸谱似的，怒目瞪眼，张牙舞爪，一改问路时温柔可人的面孔，仰头朝上道：“是哪个婊子养的？我x你妈！有种的给老子下来！……”

    4楼厨房的窗子终于打开了，一个人将头伸出窗外，右手里握了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大声朝楼下吼：“是老子丢的，再骂，老子剁了你……”

    女郎楞了楞，一跺脚，朝上大声吼：“冬子，是你个狗日的呀……”

    过路人皆愕然，摇头四散……

他妈的小偷

    六一这天一大早，王武便带着欢天喜地的儿子兵兵出了家门。

    2路车是热线，王武抱着四岁的儿子兵兵好不容易挤上了车，车上已人满为患。

    王武被人撞了一下，扭头看，是个蓄着满嘴胡子的小青年。“胡子”瞪王武一眼，吼：“看嘛儿哦？”说着边往门口挤边朝司机喊：“带一脚撒......”

    兵兵将小嘴凑近王武的耳朵说：“他偷......”

    王武一听，头一麻，心想，兵兵一定是看见小偷偷东西了。千万别声张哦，那些个偷儿可都是亡命徒呀，闹不好，给你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可就惨啦。

    王武赶紧腾出一只手，紧紧捂住兵兵的嘴巴，厉声道：“小孩子，别胡说！”

    车到儿童公园，王武抱兵兵下车。望着远去的公共汽车，王武才长长“嘘”了一口气。

    兵兵见路边有卖冰棒的，嚷着要吃冰棒。王武手伸进衣袋，片刻，脸上由红转白，渗出汗珠来，早上老婆让王武带儿子到儿童公园好好玩一玩，往他衣袋里塞的的五百元钱不翼而飞了。王武忙问兵兵：“刚才你是不是看见小偷偷我钱了？”兵兵见王武满脸怒气，不敢吱声，只轻轻点点头。王武楞了半天，才骂出一句：“他妈的小偷......”

    王武牵着兵兵无精打采的往回走，兵兵知道今天的儿童公园玩不成了，也知道王武心里烦，没有吵闹，眼泪珠子在眼眶里转了老半天也没敢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