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胖,我亦潇洒
说起这胖来,还真令人尴尬。一些人背后议论胖者:“胖得像猪。”猪者,笨也,呆也。也难怪人家嘴上不积德,自个照镜子瞧瞧,心里就难受。上下似水桶,哪还敢言线条呀美感呀什么的,最要命的是脸上挤满肉疙瘩,原本对得起观众的一双眼睛只见一线天了。
胖子的烦恼多多。先是吃,胖子大多能吃,且特爱油荤。三天两头得鸡呀鱼呀好好伺候着,把个肚量小的妻腻得直翻白眼。再说穿,工作服得订大号的,套在身上全没了形儿。眼瞅着肚皮不断凸起,妻总是无奈的将大半新的衣裤送人。我自嘲:“权当献了爱心。”妻说:“幸亏如今买布不用布票,否则,让你披麻袋。”再说行,爬个楼,扛个煤气罐便气喘如牛。一次,我们去爬华山,走半路上,我累得不行,连喊:“转去吧。”“嗨,咳,还大男人呢,我看你是个十足的懦夫。”妻的嘲讽似强心针,逼得我连走带爬的往前挪,最后还是瘦弱的她在前面连拉带拖,我才上了山顶。
妻说:“你以前要是这副德性,才懒得正眼瞧你呢!”这身体的发福大约始于八十年代末,以前住单身宿舍,吃大食堂,人也爱跑步,打球啥的,讲话办事也是潇潇洒洒,哪像现在,转个身都难,还自以为深沉呢。九十年代,厂里的效益不错,职工的腰包也渐鼓起来。有了钱,啥鸡呀鸭呀都不算希罕物了,便翻着花样蒸炸熘炒,一路猛吃海喝,一不留神,这副德性便“旧貌换新颜”了。
实在受够了胖之罪,便嚷嚷着要减肥啦。先是绝食减肥,令妻子千万别将鸡鸭鱼肉提进家门。熬了三天,只觉得胸闷气短,四肢无力。脾气儿也变坏了,把个儿子唬得一愣一愣的,妻忙打圆场:“开戒吧,如此下去,怕要减出毛病来哟。”后是药物减肥,啥减肥茶,苗条霜,消胖美,还真见效,看着“蹭蹭”往下落的磅称指针,心里乐开了花。可惜高兴得早了点,不久,那磅称指针又“蹭蹭”蹿了上去,省下来的横肉又“完璧归赵”了。
一天,妻递给我一张报纸,报上有篇文章,文中列举了胖子的十大好处,比如“体胖说明身体健康”云云……我欣喜地望着妻,妻笑着说:“你也别减肥了,反正瞧你这多年也瞧顺眼了。”
再昂首阔步于街头,感觉好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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