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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之无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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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之无文”到底问题出在何处?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只要稍微静下来,就会在脑海里自然而然出现一些文字,似乎是手到擒来,不需要做多少准备。也许是习惯成自然,也许是文章本天成,在敲击键盘之时,许多文字就像甘甜的泉水从指尖流淌出来,一点都没有掩饰的意思,更多的是写着、写着,停不下来。
言之无文,不知什么时候,自己摆脱了咬烂笔杆的尴尬,无论写什么,哪怕是废话多多,总能在文字的天堂里变出多彩的世界。为什么许多人言之无文,对别人笔下的一切又不以为然,似乎人家说出来就是自己想要表达的,等到自己想要表达,却又不知从何处着笔。我喜欢一个人待在书房里写着喜欢的文字,哪怕是三言两语,就像一个人可怜的瘾君子,一旦写出来,心底会无比的轻松。
如果我告诉你,现在写的文字是站在讲台上,看着孩子们做测试完成的,你可能不相信,却确确实实是这样做的。文章写出来,就像别在心底很长时间,总要溢于笔端,思想就像一粒种子,在文字的田野里慢慢发芽,最终绽放最美的花朵,成就的是一副最美的花园,其间之快乐又有几人能治呢?
上天总是眷顾喜欢文字的人,我从心底感谢造物主的安排,可以一辈子与文字打交道,无需担忧文字会变成累赘,让自己变成可怜的毛驴,背着、背着,会干渴不已,倒在可怕的沙漠上。文字就像一个个化学元素,不同的结构带来的一定是不同内容的世界,就像花园里四季轮回,溢出幸福的味道。
为什么许多人言之无文?我不由追问文章诞生的源头,到底是什么阻碍着世人丢失了想象,在可怜而苍白的思想田野上孤零零如野鬼一般。也许尘世间的杂念太多,也许想要表达的别人都已经写了差不多了,殊不知,在文字的天堂从来没有规定什么应该写,什么不应该写,关键是你到底从灵魂深处愿意着笔。
文章就像迷宫,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真正的面目,我们常常在迷宫外徘徊,生怕走错了,自己就会葬送于死胡同,憋得自己喘不过起来,直到窒息而亡。喜欢写文章的人,就像喝醉了酒一样,满嘴的都是甜蜜的味道,哪怕是高八度,都会在心底绽放幸福火焰。我们言之无文,就在于从心底拒绝文字的存在,就像一个人走路,老是担心到底能不能走出藩篱,等到幸福而快乐的金字塔尖,哪怕在迷宫中转圈圈,又有什么关系呢?生命的轨迹留下了的必然是一幅幅美丽的画卷,带给世人的不比那么独一无二,至少可以启迪心灵,得到一个崭新的世界。
不要以为自己的创造就规定了文章的生命长度,殊不知,在怎么简陋的文字,在睿智的读者心底都会开花结果,让美丽的生命得到延续。
我就纳闷了,为什么一座简陋而朴素的托尔斯泰坟墓却在茨威格的笔下蕴含着深邃的思想,变成人世间最美的坟墓,如果没有作家与墓主人心灵相通,就不会娓娓道来,回味无穷。上天从来都是给有准备的人预备最美的文字,茨威格笔下的托尔斯泰之所以变得思想深邃,与心底流淌着的灵魂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事实上,文章没有必要搜肠刮肚,更需要的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到底是什么让许多可怜的人丢弃了写文章的兴趣,我徘徊在校园的不起眼角落,可能是追寻真理的道路上,总会不知不觉找到答案。偶然,向不远处望去,一只不起眼的小鸟,在秋风的吹拂下,吱的一声从纤细的绿竹干尖上画了一个圆圈,窜到草丛中去了,惊得远处的小花狗呜呜的叫了几声。
我的心底又有了写点东西的冲动,如果不能着笔,可能晚上会睡不着觉。当然了,看到的画面到底在笔下写出什么样子,可能会故意渲染,到底承载着什么故事,得到什么样的思想,完全可以在脑海里勾画,可能乱七八糟,也可能凄美难忘。
也许真正的文章需要我们言之有物,绝不是陈词滥调,写一些没有实际意义的文字。许多文章不是在思想的河流里慢慢流淌文字,而是在刻意地雕琢,似乎堆砌得如满天星星,可就是没办法在幸福的轨道上行驶,自然杂乱不堪,难以入目。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我们没有必要做睁眼瞎,如果不能深情的看着美丽的世界,就会枯燥乏味地咬着笔杆子,似乎如油炸一般,想想头都疼,又怎么可能创造出最美的文章来呢?言之有物就在于从心底接纳美丽的世界,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无论是外貌、动作和言语都捕捉在瞬间的画面里,哪怕是在平常不过的瞬间,都会变得生动形象起来,否则,法布尔怎么可能写出一个个灵性十足的昆虫呢?睿智的大作家,他们能够从普通不过的物体中发现别人所发现不了的一切,自然会文章别具一格,任何人读之自然难以忘怀了。
如果言之有物是克服言之无文的首要条件,那么言之有心则是创作迸出火花的重要原因。人的心到底是不是心灵的窗户,就在于心灵深处有没有接纳外界的一切,如果心中没有任何写作的冲动,恐怕再美的一切都会没有任何表达的情趣。海伦凯勒,作为一个盲人,却能够写出《假如给我三天光明》最具有生命的文字,同样的,阿炳能够弹出最美的《二泉映月》,就在于用心能够让艺术的世界绽放最美的花朵。“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人的心就像奇妙的厨师,哪怕再怎么简单的食材,都能够忙出特别可口的饭菜来。“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生活再怎么精彩,在独特的目光审视下,都会产生特别奇妙的画面,没有心如止水的宁静,又怎么可能让精彩的生活得以锦上添花呢?
正因为言之有心,我们写出来的文章才需要言之有味。为什么同样的情境,不同的人用不同的眼光观察,用不同的心绪去描述,结果却千差万别呢?我想,笔下到底有没有做到言之有味就显得特别在意了。一个厨师,他想要忙出一桌可口的饭菜,就需要在味道上搭配得到,做到恰到好处,可谓是多一点太咸,少一点又太淡,不多不少,度的掌握没有长期地训练,恐怕很难拿捏到位。写文章不是想当然式的,想写多少就写多少,而是需要长期的积淀,所谓好的味道需要慢慢熬制,就像同样的煮白菜,如果用大火爆炒,就不如小火慢炖,渐渐的,让白菜本来的味道溢出来,才会鲜味十足,吃来自然回味无穷。好文章就应该是《老残游记》中白妞唱的曲子,高上去之后依旧不罢休,直到高到九霄云外,让人的心悬在半空中,紧张之后却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文章的味道来自于写作者长期的积累与训练,不到一定的火候,又怎么可能左右逢源,水到渠成呢?
文章有了味道,自然笔下就有了情境,渐渐地,天地一沙鸥,一沙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到头来,聚沙成塔,让远处的灯塔照亮艺术海洋的航船可以自由自在地前行。我想,文章不仅仅应该作为有味道,还要有着思想的深度,只有做到言之有道,才能在文字的世界里化蛹为蝶,让经典成为永恒,经久不衰,源远流长。
《红楼梦》尽管是“满纸荒唐言”,却“一把辛酸泪”,能够“解其中味”者,都是在生命的历程中找到相似的情思,如果没有生命的顿悟,经典作品又怎么可能至今读来依旧不愿丢下呢?思想从来都是沉淀下来的产物,许多优秀作品都是写作者经历了人世间的沧桑写出来的有血有肉的文字,看上去荒诞不经,却包含着深刻的哲理,多少年过去了,自然会格外有时间穿透性,无论是歌德的《浮士德》,还是但丁的《神曲》,就像一面镜子,让不同的人得到不同的收获,想来,没有多年辛苦又怎么会缔造神奇呢?一个人不是天生的文章创作者,唯有在文字世界不辞辛劳的耕耘,走着走着,就会看到大山深处的神奇,说不定就会得到世外桃源,得到智慧缪斯的眷顾又有什么奇怪呢?
“字字看来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寻常”,写文章从来都不是一时冲动所能心想事成的,而想要突破“言之无文”的尴尬局面,就得保持睿智的观察力,做到言之有物,用心去体验生活,把平淡的生活变得有滋有味起来,慢慢地,沉静下来,文章无需刻意雕琢,就能增加厚重,让读者在不知不觉接纳创造出来的美妙世界,如天降甘霖,滋润着心田,似幸福阳光,温暖着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