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女孩真的不懂吗？

——一个中年教师的学生手记之五

“这个问题不懂吗？”老师问。

“我不懂！”女孩回答道。

“现在讲过了，能懂吗？”老师再问。

“我还是不懂！”女孩再次回答道。

“你有没有认真听，是不是1 1=2都不懂。”老师接着说。

“我不懂，就是不懂，又有什么关系呢？”女孩不屑回答道。教室内外充满着快活的空气，女孩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似乎别人的笑与自己无关。老师则在一边气得鼻子直歪，支支吾吾的，也不知到底怎么说了。

是不是不懂女孩对上面的老师有什么意见，我看未必，原因在于每个老师遇到她都可能存在这样的问题。如果有人看到上面的对话可能会认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我只能说，一点毛病都没有，说话就是如此。只要别的同学有什么错事，她就会马上插几句。记得冒火星那次上课打盹，老师说了几句，她就跟在后面吆喝，说什么“朽木不可雕也”；欧巴男孩为什么能够名扬四海，与她喋喋不休的嘴巴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巴啦啦小魔女在座位上涂鸦画画，她马上送上句，画的什么玩意，简直不是东西。

不懂女孩就像一只可怕的刺猬，老是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老师说上几句，她会直接说什么几箩筐的话，就是无理也不让人。别看是个女孩子，脸皮黑不溜秋的，嘴唇厚厚的，可能是说话多的缘故，只要没有老师在场，教室里就她的嗓门在起作用。按理说，说话口齿伶俐，学习一定差不到哪里去，可她常常不按常理出牌，学习老是上不去。

当然了，老师也找她谈话，不知为什么，掉下一点点金豆豆，可事后又学会了健忘，随意性简直超强。有时，我在想，如果哪一天，她不能大声说话了，是不是黑暗末日就来了。我一直在寻找原因，可又有些不怎么理解。

也许是长得不怎么出众，说话做事就像《水浒传》里的孙二娘，火药味十足。当然，她不会使用爪子挠人，就是喜欢来个嗓门大吼，紧接着就是对方桌子上的书掉了一地。女霸王用在她身上也不为过，只要不谈什么学习，似乎心智还算健全。

不懂女孩不是什么东西都不懂，谈到学习上的事儿，似乎什么都不懂，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不懂，至于生活中芝麻蒜皮的事儿，倒是记得清清楚楚，恨不得连点渣滓都放在心底。刚开始，我与之接触，有些惊讶，三天两头过来，说哪个同学怎么样，久而久之，似乎班上每个人都成了嘴下的评论物。

俗话说：“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不懂女孩不该懂的似乎都懂，该懂的又不愿意懂，搞得别人三句话不到，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无从再继续下去。我们的不懂女孩似乎藏在心底有无数的火气，只要不高兴，就如闪电一样咆哮出来。别人说什么，自己就是不懂，总觉得别人拿自己没办法。

有意思的是，她的脸皮似乎特别厚，无论谁说什么话，自己就是不买账，从来不会觉得有什么错。别人家孩子，老师稍微说上几句，还会稍微难过一会儿，她简直就没有。用她的话说：“有什么办法呢？我反正不懂……”似乎不懂成了骄傲的资本，没有什么可以阻挡自己浪费大好时光。

特殊的孩子，老师肯定特别好奇，问题是时代变了，问题孩子愈来愈多，老师就像撞上了一堵堵墙，难怪许多人撞得头破血流，不知到底该怎么办才好。陆陆续续写了几篇，可能你会觉得，现在的孩子怎么这么难管理，实际上，每个老师都过着战战兢兢的生活，不知哪里会有定时炸弹从哪儿冒出来。

这不，听说我在写班级学生的轶事，不懂女孩似乎来了兴趣，成日里有事没事地问，什么时候写她，我只是点点头，不做任何表示，为啥呢？话匣子一旦打开，说不定整堂课都会跟着泡汤。一个口齿伶俐的孩子，成绩却差得超乎人的想象，几乎都在个位数上徘徊，也不知是怎么度过这么长时间的学习生涯的。

不懂女孩希望得到别人的理解，可三句话不到又会把别人拒之门外。后来，真正走进她的生活，才发现，不懂女孩几乎都世上每个人都不信任，“不懂”不过是无奈保护自己的幌子，谁让父母亲背叛了家庭，抛弃了自己呢？

不懂女孩摊上了不懂事的家庭，父母亲在其上幼儿园时就选择了分崩离析，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就各自寻找新的生活了。到底是谁的错，我也无从考证，毕竟是人家的私事。可悲的是，不懂女孩只能与祖母一起生活，俨然就是一个可怜的孤儿。为啥呢？祖母依靠叔叔生活，当然没办法解决不懂女孩的一切问题，也许小时候，只要不懂女孩问什么问题，大人一定一脸的不屑，说什么“不懂就不懂，又有什么关系呢？”长期的不懂，又不去解决不懂，渐渐地，不懂女孩在不喜欢的问题上就会以不懂来解决一切。

不懂女孩的脾气异常火爆，只要是认准了的事儿，恐怕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也不知脑子里是不是哪根神经直挺挺的，想要让其转过弯来，不知该下多少工夫，效果也好不到哪里去。不是到野外参加训练营活动吗？不懂女孩固执地认为，那是吃苦的地方，折磨人的地方，就是不愿意去，还得班主任老师说了一箩筐话，那次，不懂女孩变成了女汉子，面对严峻的考验，似乎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如果不是我与之有点交情，母亲主动交上了费用，恐怕最后一定会没有了她的身影。

不懂女孩与睡美人一样，骨子里还是特别仗义，只要是乐意做的，愿意干的，也不会有什么含糊，特别喜欢帮助老师做事。我本来杂事就多，有时就会主动让她来帮忙，可能是交情不错的缘故，从来没有推辞。只要得到一丝的成功，不懂女孩是愿意去得到更多的进步。为什么我俩还有一点交情，就是在处理一些事端时，没有什么偏见与误判。

孩子们就是奇怪，只要老师保持一视同仁之心，没有什么地方可以阻挡自己与孩子交流、合作。不懂女孩看不惯那些以分数为命根子的老师，常常以不懂来拒绝。只要不懂女孩在课上说什么不懂，我就会停下来，稍微调整一下思绪，等到下课，再去寻找为什么不懂的答案，千万不要大惊小怪，有时不懂女孩就是因为鸡毛蒜皮的事儿纠结着，你只要稍微说上几句公道话，她还是挺愿意接受的。

有人说，现在的孩子看不懂，不懂女孩真的看不懂吗？也许只有愿意走进其不懂的背后所发生的一切，才能真正让其从不懂中走出来，就像走水上秋千桥一样，跨进第一个板子特别困难，一旦跨上去了，一路向前，没有什么困难可以难倒自己。不懂女孩需要别人能懂她的内心，到底有几个人愿意懂呢？我只有在一边祈祷，相信在未来的世界中，不懂女孩会干上喜欢干的事，不再拒绝美丽世界，而是为美好的生活去奋斗，到那时，一切一定会特别的美好！

“老师，我真的懂了，不要再在一边担惊受怕了”，我梦里看着不懂女孩在说话，可醒来有什么都不是，难免有些遗憾。（钱永华  图片摘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