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龙洞寿圣院”初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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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敕龙洞寿圣院“初探(二)
济南龙洞因其地貌绝佳,而成为历来“方外之人”的首选,正可谓“好林泉都被闲人占”,建祠庙、辟造像、铭题咏、颂传说,终成一处胜迹。
藏龙涧溪流由西向东蜿蜒数里,河道渐宽,两侧悬崖壁立千仞,好似一条游龙,而龙头位置正是宋代所建的“寿圣院”,兼有一条百米长的溶岩洞盘旋在半壁之上,曰“龙洞”,西边龙首处,不仅有自北魏以来的历代造像,题刻更是累累总总,由于太密集了,以至前人刻石被后人凿去再刻,或是字迹敷压其上的情况比比皆是。今天,以寿圣院遗址为中心的四面崖壁刻石,由于驻区部队的保护而躲过“丙午浩劫”,完整地保存至今,实属幸运,这是将来研究寿圣院及济南历史的沿革最好的文字实物资料。
由原来的“龙洞寺”改称“敕龙洞寿圣院”的时间,被定为宋英宗治平四年(1067),据说源于方志记载,我未能见到原句的出处,但寿圣院的“寿圣”二字,的确与英宗有关,不仅英宗的生日(正月初三)被定为“寿圣节”,而且元代觉岸禅师《释氏稽古略》载曰:“治平四年正月,帝崩,诏,民间私造寺院屋宇及三十间者,悉存之,普赐额曰‘寿圣’。”可以得知,当时的龙洞寺被“收编”,除了齐州是英宗发迹的“潜邸”外,也与这次“指示精神”有关,到神宗熙宁元年(1068)五月降诏赐名,只有一年多。
也就是说,当时被赐额称“寿圣院”的还有很多,的确。现在看历史上著名的寿圣院除了咱龙洞外,还有一,宁坡的月湖寿圣院,元丰二年(1079)曾巩知明州时,曾作《游寿圣院》;二,绍兴云门寿圣院,熙宁二年由旧寺赐名而来,陆游撰有《云门寿圣院记》一文;三,最著名的当推杭州西湖寿圣院,熙宁初年,由报国看经院改名,辩才法师归隐于此,择卿法师开山,传说由苏东坡题写了“寿圣院”寺名。
各地的寿圣院大抵都是在英宗、神宗在位期间所设,作为济南地区历史上著名的寺院,应当也有《山志》一类的档案,连同敕封的玉牒法器,怕是早就失传,今天只有借助那些众多的题刻和零星的记载来推测。由现存石刻的规模和落款的年代看,寿圣院的辉煌当在宋神宗元丰间,奇怪的是竟然和那时所发生的一场持续干旱有关联。
一直以来,龙洞就担当着为周边地区祈雨雪的重要职能,世传有条黑龙主宰降水,景区独秀峰下,历来的祈雨雪刻石记录随处能见,有官方的也有民间的,宋英宗到神宗初年的一段时期,当时的齐州(济南)周边区域经常持续干旱,今章丘胡山求雨碑上有:“治平二年三年,境内连渴雨”的记载。苏辙《舜泉诗》:“(熙宁六年)既至(齐州),大旱几岁,赤地千里,渠存而水亡。问之,其人曰:“城南舜祠有二泉,今竭矣。”越明年夏,虽雨而泉不作”,这种状况一直到元丰二年后才逐步改善,在历史上这种极端天气的出现绝不是偶然的,熙宁元年(1068)河北地大震,京东须城(东平)、东阿亦震,有半年不止者。二者间是否有关,值得研究。而当时的地方官员很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带领大家祈雨、祈雪。
在今天龙洞的东出口处,转过北崖,有一处石壁,上面有篆书的大字“诚应岩”石刻,连同附近几处石刻,对于还原那段历史,至关重要。上方刻“元丰戊午(元年)仲冬廿六日,度支郎中知齐州韩铎奉朝命,以冬旱躬诣龙洞祈雪,大理评事知历城县赵齐贤、前颍州团练推官李毅同拜、同下。”下方刻:“元丰二年二月八日,知齐州事韩铎,再奉朝旨,以春旱祷雨灵祠,前颍州团练推官李毅、历城尉李景隆陪谒,铎题。男文炳、文蔚、文通、文仲侍行。院主智全上石。”由刻石的时间断,四个月里,知州两次奉旨来龙洞祈雪祷雨,若渴至极,当然也能看出当年威风凛凛的州官老爷,领着如狼似虎的四个儿子,籍以千古流芳的姿态来。韩铎,今天作为宋代的一位诗人传世,苏东坡在文集中录下了他的名字,有过交往,可能是汶阳人,由题刻看书法很不错,而那个似乎很卑谦的主人智全和尚,就是躲在那面供人瞻仰了千年而未曾被发觉的摩崖刻石“敕龙洞寿圣院”上面落款的院主。
就在那场轰轰烈烈的祈雨运动完成不久,天降甘露,大家的心诚应验了,所以在该年的夏天,由一个叫何拱辰的派遣官员,奉了朝命,在起初祭祀的地方,写了“诚应岩”三个怪怪的篆书,就象汉碑上面爱用篆字作碑额,因为用这种已不通行的古文字,是可以怀古追远、惊鬼通神的。
当时大规模展开的“求雨产业”也同时拉动了寺院经济,各地的“龙王庙”纷纷连锁加盟,朝廷的支持和施主的集资,让寺院名利双收,龙洞的那条“小黑龙”因作出了贡献,被神宗皇帝赐封为“顺应侯”,(而泰山白龙池的“小白龙”尤其有功,元丰五年被封为“渊济公”。)龙洞寿圣院大部分的家当,都是这个时候置办起来的,包括摩崖刻石和著名的记录祈雨和敕封龙神的“元丰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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