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签:
杂谈 |
周末要是有朋友约你吃饭, 唱歌, 下午茶, 这听上去是多么地理所当然. 但要是有人约你去博物馆,这邀请会否让你望而生畏? 哦, 天哪, 我该穿怎样的衣服, 要是看不懂, 被问起来又该怎么回答?
我也曾经担心过. 但这个礼拜在上海博物馆三楼展厅看到马奈的画,差一点眼泪都要掉下来。
是的,我说的就是上海博物馆12月1号,今天下午五点即将结束的展览“从巴比松到印象派展”。
藏在角落里的百叶蔷薇花,马奈晚期的作品。完成于画家生命结束的前一年。当时马奈已经82岁了。他身患重病,只能在床上做一些小型的静物画。又因为健康原因,被迫截取了左腿。但病魔缠身依然无法改变马奈对绘画的执着。瓶中的一束小花是朋友来探望时带来的,看似随意的摆放在花瓶中,花瓶外掉落的一朵花可以感觉到画家自知于自己的健康状况每况愈下,略带伤感,却十分动人。好像是艺术与生命的抗衡。随着时间流逝,身体会衰老,健康会下降,但对技艺更精湛,对生命的理解也更明澈。
这幅画静静地藏在一起展出的73幅作品中。要不是有人带领,恐怕不会引起人们的驻足围观。我就是趁大家都在看莫内(Claude Monet),雷诺阿(Pierre-Auguste Renoir)的时候,盯着它贪婪地看了好久好久。
http://s9/mw690/001NAYIigy6EDXzc7xK782.还有波蒂尼(Giovanni Boldini)的《过街》(Crossing the Street)。
小小的一幅画花了两年的时间,极富动态。我和朋友开玩笑说,波蒂尼在现世不够有名,大概是因为对自我要求实在太高,以至于产量太少,没法引起大众的注意。不过也好,这样可以让后世的发现者更珍惜他。
那幅画上,过街的风尘女子刚从内衣店出来,在皮加勒广场(Place Pigalle)经过,马车里的公子对她兴趣盎然,这个女子也的确有着世故的迷人,她手中的鲜花,繁复的花边裙,不经意的眼神,都极富魅力。青春的女子与旁边的老妇人对比,还有动感的马车与黑狗,让我这看画的人好像身临其境。
还有一幅非常特别。尤其对西班牙迷不能错过的,是女画家玛丽·卡萨特(Mary Cassatt)的作品。她是唯一一个被法国印象派邀请的美国画家。这幅作品在一派清新恬淡中,显得如此浓烈厚重。这就是《斗牛士的饮料》(Offering the Panel to the Bullfighter, 1873)
这幅画是玛丽·卡萨特29岁时展出的。那时她在塞维利亚(Sevilla,我最爱的西班牙城市) 旅行7个月,完成了4部风俗画作品。Sevilla是西班牙文化重镇,佛拉门戈的起源地,Mary Cassatt在那里停留了这么久,也因为她本人对西班牙画家的喜爱。她非常仰慕一位西班牙画家委拉斯开兹 (Diego Rodriguez de Silvay Velazquez),说他是真正懂得画画的人。所以这部作品一眼望过去,是如此的与众不同,如此的西班牙。可惜语言的表达真是有限,就连网络上寻找的高清晰图片也不及画作的本身万分之一来的精彩。
这个礼拜整理林奕华的采访录音,他和我说起29岁时第一次去巴黎的那段时光,整个人神采飞扬。不由想到海明威说,要是年轻时去过巴黎,那么此后一生不论去到哪里,她都会与你同在。
我问林奕华,那你说法语吗?他说不会。但他喜欢法国电影。看法国电影,即使没有字幕,也不会不耐烦。因为感受一件事未必要懂。可以先感受,等有了字幕再看一遍,也许你会发现,之前没有字幕其实更通透。
就好像在博物馆看画,它没有对白,无需字幕,它的故事藏在构图里。用光影对比记录的那一刻,像电影一样呈现给我们。我们感受,却不必急着读懂。
http://s4/mw690/001NAYIigy6EDXU8W1Jf3
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