耒阳方言漫谈之三十四：方言歌谣（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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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耒阳儿歌中有几首以麻雀为“主角”的，也颇有意思。也许因为麻雀是农村最常见的小鸟，容易让儿童感到亲近和亲切。

 麻雀雀 

“麻雀（qiou）雀，喂喂喂，夹（ga）我一双花花鞋(hai)，南京坐（co，去声）一坐，北京挨（ngai）一挨。”麻雀雀，即麻雀，雀雀，与下面的喂喂喂，花花鞋，都是幼儿常用的重复语，表示稚嫩童真。喂喂喂，打招呼的语言。夹，用嘴叼起。花花鞋，即绣花鞋。南京、北京，地名，实际上是虚指，也可换成别的地名。坐一坐，坐一会儿，停留的时间长一点。挨一挨，稍微碰一下，指短暂停留。 这也是一首儿歌。实际上它只是借麻雀起兴，向幼儿传授地理知识。其中的内容并没有什么内在的联系。

麻雀雀，尾巴长

“麻雀雀，尾巴(n-ba)长（toang）。乃崽（lai-ze）要夫人，妹崽（mei-ze）要配郎（loang）。”乃崽，男孩子。夫人，妻子、老婆。妹崽，女孩子。郎，女婿、老公。这也是一首以麻雀起兴的儿歌，是我村里一位不太识字的妇女说给我听的。它意思比较单纯，表示男女长大之后，应该婚配。麻雀的尾巴其实并不长，这里为了与后面押韵，顾不得许多了。也有的“版本”麻雀雀作“花喜鹊”，那“尾巴长”就说得过去了。

          麻雀雀，跳上坎    

“麻雀雀，跳上坎（kuan,上声），姨娘（yi-yoang）喊我吃（tia）冷饭。嘛个（ma-ge）饭？红米饭。嘛个红？朱(ju，阴平)红。嘛个朱？乌克兰大白猪(ju,阴平)！”“坎”，本意是指田地中低洼的地方，实际上是指田埂的高处。如果把“跳上坎”解释为麻雀从低洼处跳到高处，也通。这里是以之起兴，不一定是实指。姨娘，姨妈。耒阳话，母亲的姐姐叫姨娘，母亲的妹妹叫姨则。吃冷饭，并不是吃冷了的饭，而是指吃晚饭。哪怕饭菜热气腾腾，也叫“冷饭”。“嘛个”，什么。红米饭，革命歌曲中有“红米饭，南瓜汤”之说，其实，耒阳很少见到红米饭，至少我在耒阳时没有吃过。这里只能理解为写作的需要。不是母亲喊吃晚饭而是姨娘喊，说明可能是在姨娘家作客。乌克兰大白猪，......这首儿歌实际上是一种顶针续麻的文字游戏，就是俗话说的“接龙”，只求接得上，内容之间不一定有内在联系。

（2024-11-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