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浪菁菁校园11月25日置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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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世界上最伟大的人莫过于老师。
夸张吗?不,因为我曾经的同学,现在的家庭领导都说我:“居然像你这样顽劣的人,老师都能教得出来,嘿嘿!”您说,老师是不是要多伟大就有多伟大。
看看小学时。
老师在上面上数学课,我在下面专心致志地研究国旗是如何升起来的。你看我忙的,又是旗杆,又是滑轮,又是绳子,又是旗帜,嘴里还要伴奏:“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正入迷的时候,老师的教鞭“啪”地敲在我头上,一声暴喝“起来”,我就乖乖地站起来了。老师生气地没收了我的系列工具,愤愤地问:“不专心听讲,干啥呢?”我老实回答:“升国旗啊!”老师一楞,这个该怎么批评啊,深吸了口气,努力平静了情绪,然后问了一道当时比较超高难度的数学题。大意是甲乙两人在操场上赛跑,甲先出发,其速度是每分钟多少米,乙再开始追,其速度高于甲是每分钟多少米,问几圈后乙能追上甲这种。然后一脸灿烂地看着我,估计他心里想着:这下你答不上来了吧?有得你看的!我歪着头从容回答:我追啥呀追,我站在原地等甲跑完一圈后自然我就抓住他了,这还用算!老师愕然、愤然而又惶然,只好收走了我的作案工具后继续讲课。这还不算啥,还有更可气的。当小学要毕业时,正在热播电视连续剧《霍元甲》,我脑里想的嘴里念的手上动的全是“嗬嗬哈哈”。毕业考试时,我飞快地做完试卷,然后问监考老师能否交卷,监考老师以时间未过30分钟为由不让交卷,急得我抓耳挠腮,心想接下来该干啥呢,干脆画画吧。于是就在草稿纸上开始画霍元甲、陈真。画着画着,这师徒俩正与日本浪人打得热闹呢,一本书“啪”地从天而降,我迷迷登登地抬起头,看见我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老师巡视到我们的考室,正愤怒地看着我,脸上的肌肉纠集在一起,一派即将要发表重要讲话的样子。我正不知所以,恰巧这时救命的交卷铃声响起,我逃也似地交上试卷,留下他一个人在原地哀叹:“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污也。”二十多年过去了,每当我回老家碰到这两位老师,虽然好话说了一箩筐,他们仍时不时一副愤愤的样子。
看看中学时。
记得那时最流行的游戏是《加油飞机》,小贩们将电视往大街小巷一摆,插上游戏卡就可开干了。同学们比的就是你昨天打了多少分,我今天打了多少分,打来打去,问题就来了。一次上课,老师要收作文,慌忙打开作文本一看,才发现一个字都没写,心想,完了,只有乖乖引颈受戳了。结果,那天老师心情很好,只是儒雅地做了个“请”的姿势----老规矩,凡是一字未写的同志不管是“中统”还是“军统”总而言之统而言之都不是东西统统滚出去写完了东西再进来上课(超师哥级的老师,绝对值得一写)。看见老师的这个姿势,我飞快地抓起纸笔逃命似地跑到教室外,就着栏杆就开始写起来。大约十多分钟后,我又回到教室,毕恭毕敬地将作业放在讲台上。其时老师正滔滔不绝地论述“一个学生、两个要求、三个原则”的问题,斜着眼看我进教室、放本子、猛转身,继而还想往座位上溜的一系列动作,大喝:“站住,谁让你进来的?”我一脸迷惑一脸纯洁:“您不是说写完了就可听课啊?”“写完了?”“写完了。”老师停顿了一下,随手抄起本子,迅疾地浏览了一遍,然后歪着嘴、咬着牙说:“都坐好了,下面开始讲课……”这也不算啥呢,还有更可气的。都知道某九运动吧,那时我才多大呀。刚上高一,一听到居然有非典、甲型H1N1这种恶性事件,杀了头也得往上冲啊。我一个人冲没关系,还让兄弟们跟我一起冲。其实兄弟们跟我一起冲也没有关系,关键的是我必须动用学校的资源。比如上街总得打个横幅,敲个锣鼓什么的,穷学生哪有这些道具啊?我就左求爹爹,右告奶奶从学校的各个部门拿出来了。拿出来后,又是彩旗、又是鞭炮,又是擂鼓,又是口号,那个声势,那个豪壮,那个轰轰烈烈!结果呢,结果就是学校秋后算帐,比如破坏鼓若干、破坏旗若干,该当何罪云云。当时的我啊,纯粹是一个楞头青,心想要死死一个,何必全进窝,一句话,全一个担了,“要杀要剐随便!”可是……多年以后,我回到家乡,回访我的老师、我尊敬的先生才知道,因为有我这样的学生,他们比我的悲愤更悲愤。比如我当时的校长、后来的文联主席就说:“小汪啊,当时如果不是……你连参加高考的资格都没有!”
看看大学时。
大学最大的事大概就是谈恋爱了。可我们学校坚决反对谈恋爱,光口头反对是没有用的,那就来点实质的措施。比如,你和某某谈恋爱了,好的,毕业分配时,你一定会捧上个铁的硕果:一个在山东,另一个在山西,否则就是一个在湖北,另一个在湖南。中国就这点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这样的地方多的是。比如河北河南、广东广西、北京南京等等。说远不远,但要调动,折腾死你。我们的德育老师、也就是那时的学工处长先生也是坚定不移地执行正确的革命路线的,前些天还做了一个《我送他回家》的专题讲座呢,今天就碰上我了。我那时正和一个女生在校园里走,看见伟大领导迎面而来,也不顾女生的反对,我立马挽起她的手,笑吟吟地向老师走去,老师把头一扭,像要拐上另一条路的样子,我赶紧大声地向他打招呼:“某老师好哇,真巧,我正要找您汇报一下近阶段思想呢。”得,老师只好站住。这一站,就站成了一个在北京,一个在湖北了(还沾点边)。这更不算啥呢,还有更可气的。我的耳朵有点背,视力也不好,所以上课时,我是有多远坐多远,一般抢最后一排的好位置,有时抢不着,就跑到隔壁教室去了。期末了,老师要划重点了,我猛然跑到第一排,老师仔细端详了我半天,说:“这位同学,没见过你啊,你是否走错教室了?”我一脸疑惑:“没有啊,我就是这个班的啊。”老师一翻花名册,果然我的大名赫然在目。老师生气了,就开始滔滔江水地批评开了,当他说到“像你这样的学生还不如跳楼算了的时候”,我还真听话,迅即起身,跳到窗子旁,打开了窗子,看了看十五楼下的风景。同学们都惊呼起来,老师的脸也白了(前些天还真有跳楼的),说:“别别别,你想干啥啊?”我回过身走向座位,边走边对老师说:“没事啊,我只是开开窗透透气而已。”
看看现在。
现在?现在我在想,我居然有这样的过去!真是----气死我了!
2009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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