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白

你很快被周围的白灌醉。你揉了一下眼睛

发现你就是某战争片里那个穿乳白西服的欧洲人

殖民主义！你想到这几个滴血的字

并不由自主地去拿桌上那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世界并没有因你的衰老而改变。美

依旧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关键是：

你把匕首看成了天上月牙一样微笑的嘴唇

母亲死了。但乳白活着。而且越来越鲜美

就像此刻，一道似乎为你而准备的风景：

乳白色大厅，乳白色桌椅。落地窗外，草坪

因你抬头而在傍晚的柔光里优雅地裸泳

你相信草坪是因为你坐在这里而这样游着

你甚至相信草坪为了取悦你，在自己的头上

佩戴了一棵杉树——一只黑蝴蝶结。你

就这样坐着，觉得自己是个在吸奶水的婴儿

一切都这样安静。仿佛

这世界在你到来之前和在你走了之后都不会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