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即景

10点。八岁的女儿和长着棕发的妻子在电视前睡去

她们抱在一起。她们仿佛在躲避跌落的炸弹

她们看了半小时春晚。睡去

鞭炮的机枪和鞭炮的大炮在她们周围轰鸣

她们躺着，静如池中的金鱼

圣诞夜她们不会这样：她们一直会熬到凌晨1点

围着火炉等待圣诞老人的到来

或走到湖边，仰望雪上的星空

我关掉春晚

我不想看到那个原地打转喇叭花模样的少女

她有一种可怕的疯狂

她被某个东西控制着（就像热血被心脏，言论被政治）

她用花朵的鲜美展示一个上千年未变的

浑浊漩涡，一个我们没走出的怪圈

她在催眠等待奇迹的眼睛！

我闭著眼睛在听莫扎特

我还不想睡。我要等到渲泄的鞭炮静息

我要等待那枝着了魔的喇叭花停止转动，走出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