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少儿不宜)
如你所知,我家养了一只松鼠,名叫小胖。不过这是过去的事情了,我的意思不是说小胖被我养死了,我的意思是,家庭结构稍微发生了一些变化,小胖虽然经历了诸多磨难但活得很好,并且它可以正儿八经地开始一段爱情了,不论它喜欢不喜欢,我给它包办了婚姻。我承认我有点封建,但每个人骨子里不都是这么对待“畜生”的嘛。虽然小胖从去年10月入住我家以来,我们感情甚笃,但是它是鼠我是人,我们的感情不可能有什么质的变化。正如王小波说的,如果我是公兔子,我就喜欢母兔子,讨厌大灰狼。同样的道理,小胖是只母松鼠,母松鼠不见得喜欢人,但应该喜欢公松鼠,所以我早就想给它配个公的伴了。
昨天我下班回家的时候又路过了那个轻轨车站。半年前我就在那买了小胖和它的“未婚夫”。我这么说是因为那时候是秋天,松鼠没有发情,小胖的“未婚夫”没在家呆满24小时就逃婚逃掉了,这点我和小胖都无比郁闷和遗憾。所以当昨天我看见那个地方又有小贩在卖松鼠的时候,我就跑上前去问小贩,你卖的松鼠是公的还是母的,给我一只公的。我几乎没和小贩讨价还价——因为价格我知道,他蒙不了我——就把公松鼠拎上了轻轨。我很仔细地把小笼子举得高高的以便给松鼠验明正身,没错,是只公的,有两个蛋蛋。我想小胖一定会很开心,虽然这只公的瘦小了点,在个头上吃点亏,但是丰腴的小胖一定也符合它的审美情趣。
经过长途跋涉,终于到家。我暂时叫公松鼠球球,因为这只公的睡觉休息时喜欢把自己蜷缩成一个球状,煞是可爱。据我第一印象,球球与以前逃走的公松鼠一样属于比较聪明的松鼠,不仅不怕生不怕人,还活跃非常。于是当把球球放入小胖的“领地”以后,很多事情都出乎我的意料。
球球在小贩那肯定是饿肚子了的,和当初的小胖一样,一进笼子先是席卷了小胖的所有口粮,苹果带皮一起啃了,小胖心想哪来的野汉子,竟敢这样狼吞虎咽。他们打了第一个照面后就是一场搏斗。作为人的立场,我是这样想的:小胖是怕生,球球是欺负女生。这场恶斗极为惨烈,两只松鼠互咬对方的脖子,幸亏有我在,用一根棒头把它们分开。但是我毕竟不是裁判,两只松鼠抱在一起乱踢的时候我也只能干着急。球球的确聪明,不管怎么打架,先填饱肚子重要,所以嘴里总不肯放下苹果。虽然小胖个头大了一圈,但毕竟是母的,搏斗中没占到丝毫便宜。
所谓饱暖思淫欲。球球吃饱了以后雄性激素大发,这让我很有道德负疚感。因为在我看来,公松鼠很快就把母松鼠强暴了。妈的,要是能审判松鼠,我会把公的关监狱里。可是畜生毕竟是畜生啊,它们演三级片反而让我看得很不好意思。具体经过描述的时候我要打马赛克,你如果看过动物世界,就知道公狮子是怎么跳到母狮子背上去的,如果你像王小波一样喂过猪,你也能知道公猪是怎么跳到母猪背上去的,所以发挥你的想象力,你也能知道公松鼠是怎么跳到母松鼠背上去的,如果你想象力无比丰富,你会发现他妈的人也是这样!人居然和畜生一样!
既然悲剧已经发生,我也不做他想。我上KFC买了一根玉米棒,准备为它们举办隆重的婚礼。虽然性质上属于买卖婚姻与包办婚姻,但条件有限,不可能给它们准备一个森林慢慢恋爱,所以直接喝喜酒吧。回家的时候发现他妈的两只松鼠已经好得如漆似胶了:吃在一起,睡在一起,挤在一起。我昏倒,畜生毕竟是畜生,在这茫茫人海里,两只不同性别的松鼠要相遇,并且是在这个发春季节相遇,真要有点缘分。我凑巧当了回月老,还贡献了一根KFC玉米棒,人家要饭的老头问我要我硬是没给,我又一次强烈的负疚。有时候,人还比不上畜生!
这天晚上,球球与小胖发生了N多次关系。我睡觉时很不耐烦把它们扔到了客厅里,免得我晚上睡不安宁。它们虽然不吵人,但是一点都不避讳那个那个,这点让我很不爽。感情发展迅速也不用昭告天下啊。所以今天我就不管它们了,回了单位加班。我发现春天来了,不是我的春天,而是大自然的春天,属于松鼠的春天,属于一些畜生一些鸟儿一些花朵的春天,来了。
我发现单位的屋檐下筑了新巢,是两只燕子。它们在天上飞来飞去,挥舞着屁股上的那两把剪刀像在炫耀,当我驻足看它们的时候,它们也停在房檐上看我。两个黑脑袋,两个红围脖,两个白肚皮,两件黑衣裳,都是那么漂亮而般配。就像家中的小胖和球球,晚上睡觉了倚靠在一起,白天在笼子里追来追去,谁也不再孤独。
这就是春天吧!属于它们的春天,一个谈情说爱正热烈的季节,让人羡慕。老妈说,叫你别给我添麻烦,偏要再买一只松鼠回来,到时候公松鼠把母松鼠肚子成大肚皮怎么办啊?
呵呵,我说那好啊,假如爱的结晶都生出来了,那一窝小崽子也一定能带给我们快乐,松鼠一家和我们一家就会相敬如宾,其乐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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