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旧衣裳
(2010-08-02 09:3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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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分类： 乱弹琴 |
我们家共有四个可以挂衣服的柜子，我很不好意思地占据了三个。每年换季的时候，就是一场劳心累骨的战斗，必须得把挂在楼上的衣服拿下来，把过季的衣服换到楼上去。而且衣服这东西不是此消彼长，而是生生不息。终于有一天，家里的衣柜衣橱开始不堪重负。那些日积月累，那些小了，旧了，破了，不想穿或者一次都没有穿过的衣服裤子们成了我的烦恼。该拿你们怎么办呢，我的亲爱的们？
于是每年都开始清理。先是清理儿子的。幸亏老马有个小表弟，也生个儿子虽然比俺家小马同学小了6岁，但老马他姨说了，只要俺家穿不着的，尽可以往他家送，他们不嫌弃。每次归家，最兴奋的事情就是清理旧衣服，旧衣服一包包装起来扔车上去了，小马的衣橱就显得整洁空阔又干净。虽然是送到自己的亲外甥家，有时候婆婆看着我清理还是会舍不得，拿起一件，说，这得留着，以后给小马的儿子穿；又拿起一件，摩挲了半晌，说，这棉袄还崭新的呢，是宁波他舅婆特意给小子做的呢，放着吧，又不在乎腾这么快小地方，是吧？理出的一堆衣服，最终又拿回了大半。
老马的衣服交给他自己清理。他拉开衣橱，嗖嗖嗖地就一下子扔出了好几件。我拿起看看几乎还是全新的，气急败坏地责问他，为什么把这么好的衣服都清理掉？他豪气万丈地说，既然是清理，就得干脆点，不想再穿的衣服全拿去乡下送人好了。我终归觉得有点不舍，拿起他清理掉的一件红色T恤作爱怜状，这么好的衣服啊，多可惜啊，留下来给我穿吧，当家居服穿也好啊。他鄙夷地看着我，你？自己衣服多快穿不过来了吧？我不吭声，趁他不留神，迅速地把红色T恤塞回了衣橱。然而红色T恤一直静静地躺在衣橱里，我却一直没有穿过。
最困难的是清理我自己的衣服，黑压压的我的衣服哟，我简直不知拿你们如何是好？送你们去乡下吧，可是我的衣服一直偏向装嫩风格，乡下和我一般年龄的人多半穿不了或者穿不出；送给其他人，又怕她们看不上眼。扔了，我不舍得，穿了，我自己别扭，只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把你们深藏在深闺，越积越多越积越多。
有些衣服有好多年头了，有些甚至买来就没有穿过，有些只穿了一次两次，看上去还像是全新的。对于这样的衣服，总是难以割舍，我没有女儿，但送这些衣服出去的感觉似乎就像嫁女儿一样的心疼。整理衣柜的时候看到她们，会忍不住地微笑，内心会觉得温暖，看着熟悉的她们，仿佛看到几年前的那个自己，看到岁月的河在静静温柔地流淌……
有一回，终于下了决心清理出一件玫红的大衣，自己穿了一两次而已，质地也非常得好。乡下的亲戚在一堆我带回去的衣裳中一眼就相中了她。她爱不释手，我让她穿上试试，竟然很合身。看到她眼睛里闪耀着喜悦的光芒，那一刻我真觉得欣慰，我为我曾经的衣裳找到了她合适的主人。
有一天整理衣橱的时候，我有了一个奇思妙想。我拿了一条小马同学嫌小了的内裤去擦洗抽水马桶，嘿嘿，效果竟然非常好。而且一次性的，一次用一条。抽水马桶被我擦得亮闪闪的。可是有一回我把擦过的小内裤扔在垃圾桶的时候被我妈看到了，把我臭骂了一通，竟然又把它捡起来，洗得干干净净的。我妈说，即使是当抹布，也不用一次性扔了呀，洗洗下次不还可以用？我顿时语塞。
还有一次在家自己弄头发，怕把衣服搞脏，我灵机一动把小马的旧棉毛衫的两个袖子剪掉，把前后片分开，然后把衣服套到自己身上当披风。想到下次还可以用，我就洗干净晾在外面。后来是婆婆收的衣服，晚上神神秘秘地问我，小马的衣服怎么两个袖子没了？我支支吾吾搪塞了过去……不过，想到这个创意，我至今还得意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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