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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过有你的城市

(2012-10-09 10:4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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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兹海默。

分类: 岛屿。

 

 

飞机在北京的上空盘旋着,目的地是阿姆斯特丹,三万英尺的高空曾经是我心里不可跨越的一个距离。它深埋的记忆里,一触碰就痛的要命,连着骨头生生流血。记忆里面的序幕慢慢的拉开,四年前的北京机场,你拖着厚重的行李箱,从我的视线里面消失。四年,我用四年的时间来祭奠这场逝去的过往,我用四年的时间来与你和过去作别,可是终究因为你的声音和眼泪,四年用心对抗的时间彻底的坍塌。只有你,也只有你才有这样强大的摧毁力,让我坚硬的壳子,瞬间破裂开。

 

我开始回忆,罗马的喷泉里面会有我多少个愿望呢。第一次见你,是在罗马的许愿池旁边,黄昏的夕阳打在你的身上,你的眉眼间落满温暖,那是一幅我一辈子都不能忘记的画面。我看到虔诚的你,在用心的祈祷着愿望。相机下的光晕落在你的眉宇间,都是安宁的模样。我也在想,那时候的你,许下的是什么愿望呢。

 

后来我想要是可以早点遇见你就好了,还可以轻轻描摹你年轻的容颜,而不是把每次相遇道做别离。可惜所有的早一点,也只是我错失你年轻模样的借口,我们终究只能陪着彼此走一段,仅此一段。人生总是有太多看似美好的开头,却残酷的结尾。爱情中最痛苦的不是得不到,而是得到了,最终要失去。

 

我想,那个被你挂在心上的人是多么幸福。我曾经说过,需要的男子不需要多优秀,只需要彼此温柔的对待就好。不需要轰轰烈烈的爱情,我希望我的爱人和我一样的平凡。不会活很久,100年已经被我浪费了些。应该会在你前面死,然后好再去投胎早点找到你。我是个路痴,总要摸索好久。很抱歉让你等了这么晚,头伸过来,偷偷告诉你,谢谢你的爱。这是我唯一想象过的爱情。

 

而我,在那一刹那,见到了你温柔的模样,才会沉沦,以至于一次次和你离别,相遇,再离别。当你在阿姆斯特丹发来信息说,回来北京给我庆祝生日,会陪着我一些时日,我多么高兴。这一生的际遇里面,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见了你,如果要花光所有的运气,我都无所谓。我去机场接你,与你像是分开许久的恋人,拥抱亲吻。

 

我们牵手在北京这座城市招摇,羡煞旁人。我心里的幸福都快要冒泡了。一回头就可以看到你让我如此安心,哪怕我们待在房间里面一句话不说,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我也觉得安心。那种安然度日的渴望让我以为眼前的你我就是真实的存在,以为一辈子就是这样缓慢而安静的过完。可是我知道,你终究要离开,在你要离开的前一晚,我异常难过。你拥抱着我说,一切都会好的,我们还会见面。我知道,有些事情,一旦注定就是不能更改的。

 

我从来没有觉得要贪心去向你讨要一个未来。未来对你我而言,太沉重。我也知道,你从来没有撒谎,就算你撒谎,我也会信以为真的。送你离去,我在房间里面呆了许久许久,沉默成了最好的理由,甚至都不敢开口说话,害怕一开口喊的就是你的名字,我在纸上写下阿姆斯特丹这个城市名字,它离我如此遥远,亦如你。

 

只是这一次的离别,成了我们最终了结的借口。那一刹那,我的世界坍塌了。原来,远道而来,只是为了与我告别。只是告别。别无其他。那一刻,我连歇斯底里的勇气都没有。四年,我用四年的时间来疗伤,在我即将忘记你的时候,你突然出现了。你随意的一个语言,一个动作,就可以颠倒我的世界。原来你不知道,你自己有这样的力量。

 

四年后,我去见你,只是因为你说,你难过。你的妻子去世了,因为车祸。你知道吗,我曾经多么羡慕那个女子,可以守在你的身边,那是我如此渴望的事情。她可以轻易的做到,看着你笑,看着你哭,看着有关你一切的生活常态,哪怕是争吵与沉默。对我而言只能是奢望。四年后,这三万英尺的高空,我轻易的触碰,却只是安慰你。我知道,我的世界里面你很重要,甚至重要到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但是我们不能回到过往。

 

这个世界总是这样可笑,让你笑到最后连表情凉了都不知道。当你以为一切不可替代,一切本来好好的时候,它就出来撩拨一下,让你不得安宁。我假装的很好。以为将你忘记,以为从此山长水远的世界里面,不再有你。可是,你再一次颠覆了我努力建立起来看似无坚不摧的城堡。只是,你忘了,人不可能一辈子站在原地,即使爱的再深。没有人愿意一直背负着伤心难过去生活。

 

四年,我用四年的时间来和过去告别,即使现在你依旧可以颠覆我的世界,可是,爱情里面最重要的是找到对手,你我从来都不是,我一直处于被动,劣势的位置。我并不抱怨,也没有什么怨言。因为爱你成了最好的理由。可是这一次,当我坐在飞往阿姆斯特丹的飞机上,看着三万英尺的高空,我知道,我是真的要放下了。

 

中途我换机去了罗马,去了那个喷泉,有一个老婆婆说让我许一个愿望,说这里很灵的。我问她,别人许的什么愿望,她说,爱人,结婚,生子。我笑了笑。我告诉她我四年前就已经许过愿望了,只是结局已经无关紧要了。人这一生,只要你愿意,必定是沿着爱人结婚生子这条路走下去的。

 

爱和被爱给生命带来的温暖和富足,其他任何东西都做不到,但是爱如果忘了,那就说,再见吧。我们的故事到最后还不是你说了句对不起,我还礼貌地回了句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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