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南,无雨、温馨的早春,一个人静静地享受着周末的时光,还有什么不美的呢?
如果窗外没有穿梭来往的车声,而如置身烟雨朦胧的水滨抑或云雾缭绕的山间,那是何等诗意而怡然啊!
然而,这种寄望总如一位窈窕少女在梦中晃过即逝一样,让你怅惘而空叹。人生的际遇与尘世的迷离,让我们面对的同时事愿相舛。一个人想要超凡脱俗,是要违背自然界生存法则的,是要在得失之间大彻大悟的。
我平生爱兰。因为自我与非我的缘故,许多年没有养花种草了。年前,院子里的大嫂见我喜欢她养植的兰花,给了我一盆。我拿到我办公室的窗台上养着。春节上班,她竟长得亭亭玉立,娇嫩可人。尽管窗外寒气袭人,大概室内温度较高罢,有花打着花骨朵儿,有一朵浅浅地开了,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让我感受到了春在搏动。人们说,幽兰处深谷方显本性。我的兰花在都市不照样不染红尘,暗香如故么?
也许,我所处的是江南,兰花慧质不变,生存力旺盛。可是在北方,情形或许大不一样了。几年前的一个冬季,我去北京,在房东家看到一盆兰花。室内有暖气温暖如春。房东却在兰花上罩一层塑料袋,而且每天给它浇营养液。兰花娇惯得似宠儿一样,恁的闻不到一缕幽香。
我忍不住告诉她,这样呵护只能扼杀花的本性,说不定还会溺爱致死。房东说,先生只知其一。这兰花原本不是北方的花,不比在你们南方。该呵护的就得呵护。就比先生吧,如果没有暖气,您可消受得了?
我说,那会失去兰花的特性。
这个不打紧,我们需要的不是它的幽香。只要它长青、芬芳,给室内做个摆设就行。
我不再与房东理论了。每个人的需求总体一致的前提下,就某件事情上是不尽相同的。因为彼此的差异才使世象万千,因为天性不一才有适者以生。
窗外的阳光灿烂,照在兰花的叶上泛着崇光。心真正地静下来,不怕车声的喧闹,不怕高楼的视觉重压。忽然想起,如果像面前的兰花就好。又忽然记起,前两天写的早春的诗句——春说
为了小河的水适时欢歌
纵然精疲力尽
没有回头是岸
美好的给予常常快乐无边
我累了
沧桑的额上抚摸不到
往日的雄姿英发
在步入秋冬的路上
想着这春之到来
心仪已久
我唯有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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