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一个老话题。在常人而言,应该说轮到有雪的日子或者到了该下未下的节令,才会想起它。这个怨不得谁了,造物主原本将欲望与需要早就联系在一起的。
而我也不怎么例外。不过,因为喜欢思考些人生与生命之类的,在一些实用主义者看来是杞人忧天的东东,也就自我以为不很看重雪的何时到来与有无违人之所望。
正如在我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让我看得心花怒放,慢慢心如止水般,无端地凝固起来,我时常需要并且因此有倏忽的这种纯白的冷静,尤其在尘嚣肆虐的时候。
又如我们江南的雪总有些姗姗来迟,扭扭捏捏,却落地即化或者游子般逗留小憩,我们的思绪与情感在经历物的诱惑与挫败下,有过短暂的冷却与虚化。虽则短暂,然而亦如禾苗经霜凌雪之后益发勃勃生机的了。
我多半是按照所在南方的雪之思维而活。天空的大雁我是向往的,水中的蛟龙也是神往的,那美丽的女神我同样是垂青的,但惨淡的人生与失落在痛过之后,想象雪的冰清与融化,也便一切不过如此而已,仿佛眼前窗外飞扬的雪花狂舞之后的虚无,以及一地仅存的洇湿。
曾在北京逗留的时候,我也遇到过几场雪。似乎北方的雪没有我们南方的好。不过,第一次遇到时并不这样想。现在想起来未免有些可笑的了。我一方面在批评别人喜新厌旧好高骛远的同时,自己却不经意间也在犯同一种毛病。如今,倒觉得还是有些偏颇,明明北京的雪来得又大又猛,而且经久不化,气势磅礴的,偏偏因为她不是家乡的,抑或我不能永久享有,而百般诋毁或不屑一顾以显示自己的乡愁情结。
如此的矛盾与偏激,过去常常让我苦闷、彷徨。直到有一天,自己将自己遗忘在书房,能够心无挂念地聆听雪花的轻吟,品一杯家乡的云雾绿茶,慢慢地,悟出了雪的神韵。
无论是什么地方的雪,亦不管这雪下的如何,一切都在自然情理之中。我们与其盲从无措,不如顺应与自抚罢。
2016年1月22日草于黄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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