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维、语言关系的再疏理

  ——兼与任文波老师商榷

牛湘坤

  今天在微信上读了任文波老师的一篇文章《论思维、语言、文字之关系》（好像发表于一家公开刊物，《豆丁网》有转载）。任老师的观点偏向于传统观念，与我以前公布的新观点区别甚大，因而借此机会将我的观点疏理疏理。

  虽然在过去的一二十年中，我曾在刊物上、网络上、博客上、“美篇”上几十次地讨论过这些问题，但当时讨论的问题较广，涉及了写作、哲学等别的科目，因而无法集中讨论。最近两三年，我将这些观点基本上收入到了我的拙著《教育实践与理论探索》（广东人民出版社2022年12月出版）和其他一些网络文章及“美篇”上所写文章中。

  我疏理的要点大致如下。

  1、思维包括两种基本形式：形象思维与语言思维。抽象思维不属于思维的基本形式。

  传统观念包括任文波老师将思维的基本形式划分为形象思维和抽象思维。而实际上，抽象思维在我看来与语言思维是不同的。

  任老师的论述在我个人看来显得有些啰嗦和混乱，主要原因应该是我们之间对思维基本形式的划分不同。我的划分属于一种全新的划分，与传统观念大相径庭，没有读过我的相关文章者自然无法理解。

  形象思维在我的划分中属于较低一级的基本形式，“因此，在我们的讨论中暂不考虑单纯的形象思维”（我的书中第16页）。或者说，我讨论的主要是语言思维，因为“任何高级思维总是和语言相联的”（于漪老师之语）。

  2、语言思维又包括两种思维：具体思维和抽象思维。或者说，抽象思维只是语言思维中的一种类型，不能代替语言思维。

  很多人认为，文学思维尤其是小说记叙文思维属于形象思维，从而认为形象思维特别重要，甚至认为形象思维是创造性思维的主要形式。其实，记叙文思维并不是形象思维。我在我的书中第16页说：“记叙文思维实际上是借助了大量形象思维的语言思维，其本质仍然是语言思维。”所以，把记叙文思维与形象思维划等号显然是错误的。

  记叙文思维是人类独有的思维，它与动物的形象思维是有区别的。我在《本质其实也是现象》（我书中第100 －101页）一文中说，动物也有形象思维。其他很多人也认为动物有形象思维。

  记叙文思维是语言思维，而且是语言思维中的具体思维的典型表现，它与抽象思维相对立。

  人类早期的思维，或说产生语言思维之前的形象思维，包括婴儿早期无语言的形象思维，在性质上其实与动物思维并无两样，具有这种思维的高级猿还不能完全说是“人”。只有在语言大致诞生之后，人才真正变成了人。当然这只是一种大概划分，很难绝对。

  3、抽象思维实际上也可分为正确与错误两种抽象：科学抽象与一般抽象或单纯抽象。哲学思维中的科学抽象属于正确的思维，但某些知性思维中的单纯抽象或一般抽象则属于错误的思维。我曾在我的书中第212页就批评过“人口素质不断提高规律”只是一般的自然抽象，而不是科学抽象，因为它没有考虑社会因素。

  4、“思维先于语言”的观念是错误的。

  任文波老师认为“思维先于语言”，理由是：人类产生语言之前就已经有了思维一一形象思维。对此我不好评论，因为由这个理由产生的“思维先于语言”的观点好像在思维及写作教学中没有意义。因为人们大多情况下讨论的思维实际上是指语言思维，人们讨论的记叙文形象思维，其实还是语言思维，并不真的是形象思维，至少不是单纯的形象思维。

  在传统的作文教学中，很多人也认为思维先于语言。对于这种观念，我在《思维先于语言的观念是错误的》（我书中第16－17页）一文中提出过批评。

  5、从写作角度看，语言思维又可分为自然思维与腹稿思维。这个划分是我二三十年前的独创，我的拙著与公开发表的论文都曾讨论过。

  6、腹稿思维又可分为简单腹稿思维、正常腹稿思维与双重腹稿思维。也可以说简单腹稿形式、正常腹稿形式、复杂或双重腹稿形式。网络上有人将我个人所造“双重腹稿形式”一词列成了专门的词条。

  7、从哲学角度看，正常腹稿思维又可称为“知性思维”。而双重腹稿思维又可称为“辨证思维”或“哲学思维”。我在美篇上写的《从我所创理论的角度试答几个哲学问题》一文中讨论过此问题。一个名为《宗教哲学》的网站还转载了此文。

  8、哲学思维或辨证思维或双重腹稿思维又可划分为“研究思维过程”与“叙述思维过程”两个过程。按照马克思在《资本论》中的说法，研究思维过程就是“具体到抽象”的过程，而叙述思维过程就是“抽象到具体”的过程。“具体到抽象”的过程又可称为“科学抽象法”，并且这种说法在目前的教育界还比较普遍。按理说，“抽象到具体”的过程应该也可称为“科学具体法”，只是目前还沒有人这么说。

  思维的种类划分按照我书中的说法，实际上是无限可分的。只是划分到什么程度较合适？取决于社会的需要。

  上面5、6、7、8是我根据社会及教育的需要所作的独自划分。祥细内容请参看我的拙著及“美篇”上的一些文章。

 当然，上述划分也可用图表描述。我试描了两个图如下，只是我不懂如何在手机和电脑中将“大括号”放大，但应该不会影响读者的理解吧？

思维形式大概图

图一（语言思维与抽象思维的关系）

          动物思维

     形象思维｛

          人类早期思维（婴儿早期思维） 

思维｛

            具体思维（记叙文思维）

    语言思维｛

                    正确思维（科学抽象）

             抽象思维｛

                    错误思维（单纯抽象）

图二（语言思维的进一步划分）

           动物思维

   形象思维｛ 

           人类早期思维（婴儿早期思维）

思维｛

        自然思维（人们日常生活中的闲谈思维）

   语言思维｛

                 简单腹稿思维

        腹稿思维｛正常腹稿思维（知性思维）

                                 研究思维过程

             双重腹稿思维（辩证思维）｛

                                 叙述思维过程

    9、关于聋哑人的思维问题，我在我的书中第18页进行过专门讨论。因为任文波老师提到过聋哑人的思维，故我补充一段于此。

   请读者们多指教！

   注：此文没有打专门的腹稿，而是边想边写。主要原因是以前想此类问题较多，或说以前打过腹稿，但由于写作惰性一直不想动笔。今日看到别人的相关文章，觉得还是有必要作一个较完整的划分，以补充以前文章的不足。                                                                24．9．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