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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墨红苑』手心有段痴缠过往

                                        文/心灵天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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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点一刻走出S校，只身夹在拥挤的人潮中朝公交站缓缓走去。
    心情是疲惫而倦怠的。2013年遗留的故事就这样结束了，结局也许并不完美，但至少结束了，心可以畅然一段时间。
    一辆公交车已经被塞得满满，我站在另一辆还没打开车门但已经排了很多人的公交车门口。司机打开车门，人们疯狂地往里挤，我站在原地，犹豫地瞥了一眼周围，没有第三辆车了。过了很久，我终于被挤到车门口，此时车内黑压压一片，好不容移动到车中央，靠在后门扶手杆旁，手提包套在左手臂上，左手握着手机，右手拉手环，车子徐徐前行，我木然看着窗外各漂亮橱窗和形形色色的人潮被丢在身后，对于它们，记忆是短暂的。
   随着大批人潮在西站下了车，这之前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步行到离我最近的哪家肯德基买了咖啡，站在街边握着杯子取暖，张望，纠结。咖啡快要喝完的时候，终于招来一辆空出租车。
   到达D站，买到去A市的车票，离发车时间还有7分钟。检完票走进大巴，第一排有人，第二排被占了，第三排.....。
  “请问，我可以坐这儿吗？”TA应声抬起头朝我看看，我看着TA扬起的脸，夜幕十分，空气瞬间凝固了。我怔怔地站在那里。
  “这座位没有人，你坐里面吧。”TA站起身让我进去。
  “哦哦......，谢谢.....。”
   我有些语无伦次地答道，身体却僵硬在哪里无法动弹，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赶紧侧身撵到靠窗的位置坐下，心跳得厉害，许久，才缓过神来。
  “是TA吗，怎么可能在这里遇到TA，还是刚才看错了，说话的声音好像不太一样，但真的不确定是不是TA。”我心里喃喃自语。我试探地问她：“您知道这车几点能到A市吗？”
   她面朝我答道：“21点30左右。”
   听完TA的回答，有点遗憾，原来，真的只是长得极度相像的两个人。
   夜色越来越浓。大巴缓缓移动在灯火璀璨的S市街道，远处高楼林立间华灯初上，下班的人群奔波行走，拥挤不堪的车流在喧哗声中走走停停。突然很想能有个人一起就在此刻走在那明亮的华丽的前方，挤进热闹的光鲜的人群里，消失在霓虹璀璨里......。但是这么多年来，我身边来来往往的那些人，恍如过客。而在前行的路上，陪我走了一程又一程，只有自己相伴。
   我爱过一个人，真的很爱很爱，只是爱的人知道，被爱的人并不知晓。我一度像个影子一样，跟在她身后，远远尾随TA走进巷子，拐过街角，然后远远望她消失在阁楼里，我知道她的一切，她的家人，她的爱好，细致到她脖颈一道小小的疤，都清晰记得。我常常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偷偷地跟着她，拐过一条又一条小巷。
   下雪天，我踩着她留在雪地上的脚印，一下一下，准确无误。透过厚厚的鞋子，我能感触到她脚掌心的温度，湿漉漉的，带着玉石一样的温润。当我踩着那些脚印，在厚厚的雪中行走，几乎有幸福的晕眩。这样做着她的影子，我做了两年。毕业后我们各走天涯，再也不曾相见，对于她我却如此难忘，那些夜晚的灯光下，我跟在一个从未注意过自己的人后面，怀揣着满满的幸福和希望，温暖走过的时光。
    车子不知不觉中跑了一个小时，拐弯处，她的身体不由朝我倾斜，看着TA黑暗里低头沉睡时的颠簸，我很想把肩膀给TA，想让TA靠在我肩上，陪TA走完这一程，哪怕TA醒后并不会记得。车子一次又一次将TA推到我这边，身体紧紧挨着的地方，透过厚厚的羽绒服依然有多年前踩那些留在雪地里脚印时的温暖和晕眩的幸福感，我真的很想这辆车就这样一直在高速公路上前行，不停留，不间断，也没有人下车，就这样一直前行，温暖着，幸福着。
   大巴行到到单位门口，我没有下去，过了一站又一站，在广场路口，TA起身，我也起身跟着下了车，却发现TA不见了，夜色里我极力搜寻TA的身影，在远处的石子路，我看到一个陌生的影子消融在黑暗的夜色里，一点一点倏忽而逝，最后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大巴走远了，街上没有车辆，没有行人，只有很远处路灯投来的点点星光，甚至照不亮脚下的路。

   我站在路口，抬头仰望夜晚的星空，静谧而深邃，星辰飘浮着的，密密麻麻的闪烁在浩瀚的宇宙里，每一颗相距那么近，却又那么远。还是千百年前的模样，自得其乐的存在，它们俯视世间轮回里上演的种种相遇，不动声色，犹如一场戏剧谢幕之后，最后离去的那个人，独自停留在一条不长不短的街道，隐在市区的繁华之中，不言不语，静静安抚一段离合悲欢的相遇，尽管这种邂逅只是一段路程的距离，它也让我忘掉白日浮躁的尘埃，在冬日的夜晚，用一种TA并不知晓的方式，痴痴地陪伴陌生人走一段风华岁月。

   就像今夜的我，幸福地、无悔地，情愿再一次做一个TA的影子，即使只是几秒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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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伯乐：布衣书生，将此文推荐至草根名博《情感夜话》栏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