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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朱主爱(四叶草)的那一夜,“豁达音乐时代”被排在全天最后一个通告。报纸、杂志、电台、电视、自媒体车轮战一路杀过来,这已经是这位新晋网红当天在广州接受的第十个采访。
本来包括艺人在内,大家都已睡眼惺忪,但我的录音笔一打开,四叶草就如同突然充满了电一般,神采奕奕地跟我神聊了起来。
对答有板有眼的四叶草,完全不像一个初出茅庐的19岁少女,艺人这碗饭,绝对是祖师爷赏饭吃的。
要当网红,当然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除了美貌、才气与运气,也许“敬业”才是最大的制胜法宝。
既然是全天最后一个访问,四叶草说,要给我一个独家,而故事里的主角,刚好跟她一样,都是网红起家。
原来,有一趟四叶草去上海演出,遇上跟“段子手”薛之谦同台,当时刚出道的她很少来大陆,还不知道薛之谦是谁。对方跟她打招呼,四叶草也只是礼貌性地回了一句“Hi”。
后来,四叶草无意中跟朋友说起了这事,没料朋友马上激动得跳了起来:“你这个东西,你居然跟薛之谦同台?你还不去跟人家拍照啊?你这个蠢猪!”
坐在我面前的四叶草,眨巴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也许人生就是充满着类似的遗憾吧。”
薛之谦已经成功由网红当回了他的老本行——歌手,而四叶草还在从网红到歌手的路上艰难跋涉。这似乎是近年来音乐人们曲线救国的最佳路径,想要唱自己的歌?先去当网红吧。
乌克丽丽(Ukulele)成了四叶草最重要的标志,她甚至笑称“Ukulele就像是我的老公一样重要”。
到底是在什么时候,感觉到自己在大陆也成为了真正的网红了?大概是,在TFBOYS也翻唱了她的《好想你》之后吧。
说起这事,四叶草充满感恩:“最初,朋友把TFBOYS的版本分享给我的时候,我还非常惊讶,觉得‘怎么可能’!后来认真看了一下,真的是他们,就觉得好荣幸。原来,作品本身是有‘脚’的,一首歌能把你的想法,带到很多你根本没有去过的城市,走进很多人的心里。”
《好想你》让更多人认识到四叶草这个来自马来西亚、在台湾出道发展、抱着一把Ukulele唱歌的19岁女孩。这首千年难遇的“神曲”,为四叶草带来了颇为两极化的评论:有人沉迷其中不能自拔,也有人批评这是一首毫无内涵的“洗脑歌”。
在四叶草看来,一首歌能引出正反两面的评论,绝对是好事情,至少大家有在关注、讨论她的音乐:“除了小孩子,还有很多大人也喜欢《好想你》,很多人都会在唱K的时候点这首歌来玩。能通过一首歌,把欢乐带给大家,我自己还蛮感动的。”
既然是网红,当然有“黑粉”。四叶草甚至会特意去看一些“黑粉”的评论留言,并将之转化为少女特有的元气正能量:“这些‘黑粉’还蛮有心的,开了很多个不一样的马甲帐号,还很认真地写一大段的评论!”
最开始看到来自“黑粉”的评论,四叶草还会有一点沮丧,现在的她终于想通了:“这些‘黑粉’的存在,其实对我也是一种激励。”
《冷冷der圣诞节》,是四叶草冬季的全新创作。
四叶草一出道便是流量级的网红偶像,备受万千宠爱。这样的好处是,公众很快便记住了印象鲜明的她。
但“网红”这样的身份,也很容易就让大家忽略掉四叶草身上“实力”的另一面:美丽的她,其实也会弹钢琴,会弹吉他,还会写歌……
四叶草亦深知,从“网络红人”转型成为“专业歌手”的这个过程中,当然是有一定难度的:“有的人觉得我有才华、有实力,也有人认为我只是一个花瓶,没有所谓。不管别人把我当成什么、给我冠上什么帽子,其实也没那么重要。最重要的是,先让更多人去认识我,之后我才能有更多的变化让大家看到,这些东西可以慢慢来。”
网红想要用创作来证明自己,必须花上比其他人更多的力气。四叶草的其中一个心愿,是成为一个有代表作的创作歌手。
这年冬天,她终于发表了自己的第一首私家创作——《冷冷der圣诞节》。
背井离乡到台湾发展的四叶草,虽然被台北格外热闹的圣诞气氛所感染,但与此同时,她也开始怀念起在家乡马来西亚的圣诞节:“小时候,在家里过圣诞,有家人陪着我,我们可以一起吃很丰盛的早餐。但在台北的话,我一个人住在内湖,附近人烟稀少,就只有‘全家’、‘7-Eleven’的便当陪我过圣诞了……”
于是,四叶草想要把《冷冷der圣诞节》这首歌,分享给那些出国求学、在外打拼的游子,希望他们也能感受到歌里的温度,不再感到孤单,“这首歌是送给歌迷的圣诞礼物。”
在《冷冷der圣诞节》里,四叶草不再以“神曲”的腔调唱歌,而是用回自己原本的声线演绎。单曲发布的那几天,她还担心歌迷不太习惯这种与“神曲”《好想你》截然不同的柔情曲风:
“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冷冷der圣诞节》的评论都很正面,相比起之前的作品,少了许多争议。希望随着年龄增长,自己也可以尝试更多不同方向的创作。”
在大陆宣传行程满档,通告一个接一个,19岁的四叶草却从未言倦,表现出极大的战斗力,这也是从台湾唱片工业继承下来的优良传统。
在一档综艺节目里,四叶草有幸加入了王力宏的战队,战战兢兢地站在偶像身旁讨论音乐,才让她真切地感知到:原来,自己那一颗爱音乐的心,一直从未熄灭过。
求学时期,为了苦练吉他,爱美的四叶草甘愿手指长茧,还“忍痛”放弃美甲——这是一个小姑娘为音乐所能做到的最大牺牲。
当同龄人还在念大学时,四叶草却已抢先一步投身社会,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个过程,不是不艰难的。
偶尔,四叶草也会深感沮丧:“这工作真的不是人做的!真的太消耗体力了,有时候甚至会觉得,自己的身体快要熬不过去了。累的时候,也会问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这么拼、这么自虐?”
念中学时,四叶草已经涉足演艺工作,即使偶有同学、老师出言嘲讽,四叶草都会默默承受,她只想用时间来说明一切。
出道走红后,再次回到家乡参与同学聚会,四叶草的感慨是:“原来大家都成长了!同学们现在都很接受我现在所在的行业,大家只是岗位不一样而已,他们还祝福我。”
四叶草对自己想要的东西、前进的方向,都思考得相当清晰,她的人生规划,甚至比许多大学毕业生都要来得更详尽:“虽然说这是一个‘大人的世界’,但我其实只是比大家提早了一点去经历‘社会大学’的步骤。出道之前,我本来就有给自己打一个底,这一条路本来就不简单,不是每一首歌都能像《好想你》火成这样子的,有些歌手一辈子也就只有一首成名曲。”
网红总不会红一辈子,未来有一天假如不红了,怎么办?
四叶草想得很开,尽情享受过程就好:“你既然要享受成名的感觉,就一定要接受可能会有落魄的日子。歌不红,专辑出不了……这些东西都要有心理准备。我不会太强求,即使有一天在事业上取得很好的成就,我也是抱着‘见好就收’的心态。”
同样是网红出道、成功转型为歌手&演员的杨丞琳,是四叶草未来的努力目标:“即使依旧有人不认同她,杨丞琳还是一直坚持自我到如今,她甚至创造出了一条新的道路,让你去跟随。一件东西只要坚持久了,慢慢就会变成属于你的个人风格。”
当然,现阶段的四叶草并不急于与“网红”二字撇清干系。除了表达自我立场的小清新自家创作,自带流量的“洗脑歌”也不能停。《好想你》之后,她的新一波“神曲”《在一起》马上又要派台了。
在浮躁的年代,不想认真当好一名“网红”的唱作人,未必是一个称职的创作歌手——首先,得让更多人知道你、愿意去了解你,这样,你的音乐创作才有了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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