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恒利给我画的一幅漫画像
春节假期刚刚结束,在邮箱里突然发现很长时间没有联系的范兄的一个邮件。邮件没有正文,只是一个附件。
打开附件,是我的一幅漫画像。
王恒利画的。
而且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的。
我急打电话给范兄,但他手机已经关机。
我想知道这幅画他是如何得到的,为什么现在才给我!
第二天问他,他说是他保存的。
天呐,在看守所是三天两头地“调号”,“搜号”的,怎么可能保留这样一幅画!
“调号”就是突然打散原来各号(监狱称房间为号)住的人,将大家调往不同的号。据说频繁“调号”,不断排列组合就是为了防止犯人们产生友谊,互相包庇,做出违反监规狱纪的事。
这种“调号”每两三个月一次,逢年过节前几天是必然经历的。
伴随着调号是同时“搜号”,也叫“抄号”,就是搜身,搜衣服,搜被褥……总之,不能有任何纸头,笔,金属物品和药物等危险物品。
“哈哈,我缝到衣服里了,他们没有搜出来”,范兄仍然用他一贯平和而乐观的声调说。
我们和王恒利是1969年初冬分的手,这意味着范兄保存这张画已经超过43年了。
我和范兄这几十年来一直有联系,为什么他从来没有给我看过这幅漫画呢?
“前两天收拾东西,才发现了这张画”,他还是这么平静。
我少年时脸长,高中时有一阵常穿海魂衫,所以那阵子同学们都叫我斑驴。两个眯缝眼也是我的招牌;我总是笑,也是大家公认的特点。去年有一位年过百岁的“同号”在电话里还问我:“你的小眼睛和笑容又迷倒了多少姑娘”。
恒利这张漫画算是抓住了我21岁的特点。
由于范兄是用手机拍摄的,这幅画到我手里时的质量很不好。他答应给我再扫描一张质量好些的。
感谢恒利,为我留下了那时的痕迹和纪念。

(关于王恒利,请看我2011-10-28日的博客。愿他在天之灵依然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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