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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弘墓 祆教盛开

(2013-01-31 10:44:58)
标签:

内容

祥瑞

做一个

罪恶

汉人

分类: 收藏

撰文/杨巨平 朱然    摄影/厉春

 


虞弘墓 <wbr>祆教盛开

虞弘墓最显著的一幅图,是墓主人的宴饮图。它表现了 墓主人夫妇的宴饮场面,但图中的有些人物又带有头光,因此被许多学者认为,这是摹写他们二人在天国的宴饮场面,是对极乐世界的一种描述。


他是鱼国人,他是白种人,他身份不寻常,他葬在山西太原。这一连串的奇特处不由引人好奇:他为什么来到这里?他又带来了什么?他的葬具用盛放如花朵般的图像,为我们揭开了一个古老宗教神秘而繁华庄重的景象。

 

来自鱼国的人

 虞弘墓 <wbr>祆教盛开

石椁底座上的祭火图(上图),中间设一火坛,两边各有一个鸟身人首的祭司形象,表现了祆教的圣火崇拜。而祆教中所崇拜的鸟曾是祆教战神的化身之一,它们以祭司的形象来保护圣火、驱除邪恶。

虞弘墓 <wbr>祆教盛开

整个石椁的浮雕颜色鲜艳,是在浮雕基础上进行彩绘,并且还有贴金的处理,至今看来仍然十分华丽。浮雕上的人物,无一不是高鼻深目的地中海高加索人种(右图),他们所进行的各种活动,也有不同于中原地区的特征。


有翼的马、系飘带的鸟、丰茂的葡萄园⋯⋯

这种种不寻常的形象,围绕着更加不寻常的画中人——他们

高鼻深目,举止习俗奇特,绝非传统的中国人,

而是高加索人种,就是白人形象。

 

太原郊区的土地里突然露一个汉白玉的房顶,可那显然不是一幢埋入地下的房子。上世纪末的一天,李氏农民夫妇在自家地里挖到这个屋顶,从此这块地就热闹起来,很久都没法种地了。

考古队的人赶来时,这个歇山顶形制的房顶让他们感到兴奋。这不仅是个墓葬,而且是个规格很高的墓葬,因为歇山顶在古代的建筑群里,是仅次于庑殿顶的一种形式,皇亲贵族、宗教祭祀才会用到这样的形制,在太原地区,这样的墓葬很少见。墓主人采用歇山顶,说明他的身份不寻常。

经过发掘,人们看到,这是一座墓顶已被破坏的古代砖室墓。山西省考古研究所、太原市文物考古研究所等单位组成的联合考古队,对这个墓进行了抢救性发掘。当这个房子一样的石椁露出真容时,大家还是被满目的繁华震惊了。石椁的每一块裸露处,都被饰彩或贴金的浮雕布满,那浮雕图案繁复,雕法却硬朗大气,而每一个图案,都不是寻常的祥瑞图案。有翼的马、系飘带的鸟、丰茂的葡萄园⋯⋯这种种不寻常的形象,围绕着更加不寻常的画中人—他们高鼻深目,举止习俗奇特,绝非传统的中国人,而是高加索人种,就是白人形象。

这个不寻常的墓,就是后来考证出的隋代虞弘墓。

虞弘墓 <wbr>祆教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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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弘墓石椁

从外观上为仿木构殿堂式样,三开间,歇山顶,由长方形底座、中部墙板以及歇山顶构成。它在唐代已遭盗掘,但精美的汉白玉石刻仍然用它丰富的图像留下了珍贵的遗产。石椁由50多个单体图案组成,为我们展现了中亚波斯风格的宴饮、乐舞、射猎、祭祀、家居甚至酿酒等画面,连底座图像都有着鲜明的波斯文化符号(下图)。在中部墙板的图像上,更加具体地展现了祆教的风俗。


虞弘墓坐北朝南,是一个砖砌单室墓,由墓道、甬道、墓门、墓室几部分组成。葬具仅有一个汉白玉石椁,除了这个石椁再无他物。石椁是中式的弧边方形—整体上是方形,四个角被砌成了弧形,这是北朝隋唐时期普遍的墓葬形制。石椁是三开间,歇山顶式殿堂,椁座下四周各垫了两个石狮头,它们的背上负着椁座。在椁内外,有两具已散乱腐朽的人骨,属一男一女,其中的男主人,就是虞弘。

据墓志上记载,虞弘是鱼国尉纥驎城人,曾奉茹茹(柔然)国王之命,出使波斯、吐谷浑等国,后出使北齐,随后便在北齐、北周和隋为官,在北周一度检校萨保府,职掌在华外国人事务,隋开皇十二年(582)卒于晋阳,时年59岁。

墓志中提到的鱼国,是人们陌生的一个国家。从墓志提供的信息看,虞弘是鱼国尉纥文本框:  城人,虞弘的祖先曾经弈业繁昌,派支西域,这说明鱼国应该在西域。北京大学考古系教授林梅村经过考据认为,虞弘的祖先是步落稽,这是曾经活跃在甘肃东部至山西北部的杂胡之一。他判断虞弘出生地尉纥文本框:  在新疆伊吾县,就是柔然汗国建立的木来城—因为虞弘父亲时,鱼国已经投奔柔然。但是研究中亚和西亚历史的中国社科院历史所研究员余太山认为,虞弘的祖先是最早居于锡尔河北岸,后来迁往粟特地区的马萨革太人,这个部落曾经打败过波斯大帝居鲁士的入侵。

虽然鱼国的位置没有完全的定论,但是,因为虞弘曾担任检校萨保府,统领粟特聚落事务,因此,鱼国与粟特的关系应该非常近,并且极有可能同属伊朗文化范畴。粟特人,是历史上一个特殊群体,他们没有建立过自己统一的国家,而是以商人的身份频繁往来于中亚与中国之间,承担着当时的东西方贸易。经商途中,许多粟特人逐渐定居在经商地,形成一个个移民聚落。丝绸之路北道的碎叶城,就是来往的粟特人所筑,后来唐朝在此扩大形制,招徕胡贾,定为北道征收过往商税的关卡所在。

 虞弘墓 <wbr>祆教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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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善的天国进发 (第一块) 

天国在祆教中,是神主阿胡拉·玛兹达(下图)光焰无际的住地,根据祆教的神话,人们的亡灵三日后在钦瓦特桥接受神的检验和判决,正信之徒由女仙引路,经过善思、善言和善行三道关口,就可以升入无限光明的天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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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天神接引正信者进天国 (第二块)

葡萄园环绕下的华丽天台上,二位有头光的天神拉着一位无头光的正信者登天。两位天神大约是密特拉神进行最后审判中的两位天神斯努莎和拉什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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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部族与胜利之神 (第四块) 

属于草原部族的长发骑士骑在单峰驼上,象征着胜利之神的骆驼在与狮子进行恶斗。古代新疆与古粟特地区多有双峰驼,而单峰驼则代表了强烈的中东、西亚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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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持石榴的密特拉神 (第九块) 

在这幅图中,有一个绘有头光、戴日月冠的天神骑马迎面而来,他就是接引天神密特拉神。


古老宗教,以火起誓

 

火是阿胡拉·玛兹达最早创造出来的儿子,

是象征神的绝对和至善,是“正义之眼”,

所以庙中都有祭台点燃神火,

日常点燃和保存神火要经过繁复的仪式。

 虞弘墓 <wbr>祆教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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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中有的人物头戴王冠,这些王冠有的是雉堞形,有的是日月冠,这与萨珊波斯银币中的国王形象()十分相似。墓中还出土了2根完整的八棱柱和3根残八棱柱,其中完整的一根有忍冬纹的浮雕彩绘(上图),它与覆莲柱础支撑在前檐板下,构成了前廊柱。


虞弘墓的石椁底座上,有两个鸟身人首的形象在重要的位置,这两个形象面对着一团烈火。这个图像使虞弘墓的浮雕图像在异域的色彩中,又透出一种神秘与端庄的气息—这是一种仪式。拜火的姿态遥遥指向一个曾在中亚十分流行的宗教:祆教。两个拜火的形象,应是祆教的祭司。

祆教在古代波斯地区(如今的伊朗)流行时,名叫琐罗亚斯德教,在中国,被人们称作祆教。琐罗亚斯德出身于米底王国(一个古伊朗王国)的贵族骑士家庭,20岁时离开家独自隐居,30岁时声称受到神的启示,改革传统的多神教,创立新的宗教。他是成功的,在基督教诞生前,他创立的宗教曾经是中东和西亚最有影响力的宗教,是古代波斯帝国的国教。基督教中的魔鬼”(devil)一词,就是译自祆教的“daevas”;而希腊人称魔鬼为“daibolos”,意思是诽谤者控告者,这是犹太人对撒旦的概念,它也源自琐罗亚斯德教的思想。

在琐罗亚斯德教中,阿胡拉·马兹达是代表光明的善神,安格拉·曼纽是代表黑暗的恶神;善神的随从是天使,恶神的随从是魔鬼,互相之间进行长期、反复的斗争,为了战斗,阿胡拉·玛兹达创造了世界和人,在此之前,他首先创造了火。琐罗亚斯德的出生是善神阿胡拉·玛兹达胜利的结果,琐罗亚斯德的精髓每一千年产生一个儿子,他指定第三个儿子为救世主,与魔鬼斗争以彻底肃清魔鬼,使人类进入光明、公正和真理的王国。人死后要进入裁判之桥,根据其生前所作所为决定入地狱或天堂,但在世界末日时都要受一次最后审判,恶人的灵魂可以荡除罪恶而复活。

琐罗亚斯德教认为,火是阿胡拉·玛兹达最早创造出来的儿子,是象征神的绝对和至善,是正义之眼,所以庙中都有祭台点燃神火,日常点燃和保存神火要经过繁复的仪式。

虞弘墓石椁的图像中,可以看出祆教的基本信仰和教义—拜火是祆教的基本特征,主持拜火仪式是祆教祭司的主要职能。祆教认为火是最高神阿胡拉·马兹达的象征,包含了太阳和其他天体的光辉,显示了善神的力量、伟大和能力,以最纯洁的形式,闪耀着最高的真理。既然火是如此纯洁,如此神圣,所以祭司们在主持祭祀仪式时,一定要带口罩,以免呼吸污染了圣火和祭品。拜火时带口罩是古代祆教祭司的惯例,现代祆教徒仍保持了这一传统。

人首鸟身的形象也与祆教创世神话有关。虽然难以辨别祭司之身是鹰还是雄鸡,但雄鸡和鹰都是祆教崇拜的对象,是阿胡拉·马兹达为与群魔和术士对立斗争而造的。据说,有两种鸟,一种叫阿绍祖什特,另一种叫索克,它们被赋予了《阿维斯塔》的语言。《阿维斯塔》是琐罗亚德斯教的主要经典,意思是知识,也叫波斯古经,主要记述琐罗亚斯德的生平以及教义。当会说话的鸟一旦开口讲话,就会让群魔胆战心惊,无可逞其伎。此外,雄鹰也是祆教战神巴赫拉姆的化身之一,灵光也曾化作雄鹰腾空而去,可见鹰在祆教信仰体系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在图像中给祭司赋予人首鹰身之形象,应该也有保护圣火、驱除邪恶的含义在内。

浮雕图案中频频出现的人狮搏斗场面反映了祆教的善恶二元论。人或骑在马上,或骑骆驼,或骑象。图中的狮子虽看起来很凶残,但对立方的人、有翼鱼尾马、驼、牛、象,甚至猎狗都奋勇迎击,毫无惧色。这很可能表示祆教中代表光明的善神阿胡拉·马兹达与代表黑暗的恶神阿赫里曼正在进行斗争。

在古波斯首都波斯波利斯王宫的雕刻上,国王与狮子搏斗,狮子扑杀公牛的场面多次出现。国王力量强大的寓意很明显,狮牛搏斗的寓意则说法不一。其中有一种解释引人注意,即这场搏斗象征着阿胡拉·马兹达与阿赫里曼或善与恶的斗争,狮子代表有害的破坏力。在伊朗古代神话故事中,伊朗传说中的英雄伊斯凡迪雅尔曾杀死雄雌二狮、杀死女巫化作的雄狮;英雄鲁斯塔姆的坐骑曾踢死猛狮,而他本人幼年时就刺死过猛狮。图像上出现的勇敢面对狮子的骆驼、牛、马和猎犬,都是祆教徒崇拜的对象。既然祆教经典认为,其他兽和鸟之被造,是为了与邪恶的被造者相对立,那么这些人、马、驼、牛、犬、象与狮斗的场面必有特定的含义,最有可能是表示上述善恶两种力量的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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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像中,不少人物可以看到头光,并且,不仅仅限于国王或天神的人物,也包括乐工和类似于侍女、仆从一类的人物。根据祆教神话传说,创始人琐罗亚斯德的母亲出生时就浑身发光,他出生时也被灵光环绕。而《阿维斯塔》的《霍尔莫兹达·亚什特》篇中借阿胡拉·马兹达之口说到自己和光的关系:我名叫无限的光辉,我名叫宇宙之光的全部施与者,我名叫不可扑灭的宇宙之光,说明祆教的最高神是光辉的显现者和给与者。伊朗古代与现代祆教艺术中的琐罗亚斯德和阿胡拉·马兹达、密特拉的头像都有光芒四射的光圈。由此可见,给某些重要人物或神头上置以光圈是祆教造型艺术的一个传统特点,以表明祆教灵光对善界神人的护佑无时不在,他们和光有着密不可分、浑然一体的特殊关系。

祆教的灵光到底是什么,有如此之神通?一般认为,灵光“Khvarenah”在《阿维斯塔》中含有光芒威严壮观的意思,灵光后来转化为祆教中通常表示某种神圣化福运的法尔恩(Farn)。它无所不在,惠及神人与世人,而且往往化身为人形或禽兽形,如鸟、瞪羚、羊等。由此类推,虞弘墓图像中诸多飞翔于人物上空的小鸟,以及飞奔的或冲向狮子的有翼鱼尾马,花间漫步的山羊,四腿撒开奔跑的白鹿,与狮子搏斗的牛或许也可看作灵光法尔恩的化身。总之,灵光能给信仰者带来好运和福祉,也有各种化身和标志。既然虞弘墓中的绝大多数人物有头光,似可将其视为祆教灵光的一种表现形式,或者说这些人物都是灵光法尔恩的化身。以此而论,可否将这些相关图像理解为表示死者的亡灵经引导,已经进入了灵光闪耀的天国呢?

 

祆教东来之路

 

或许可以做个推想,虞弘或他的族人直接从波斯地区

带回了这套图像的底本,而它的创作者一定是

那些对祆教教义、伊朗神话和波斯历史文化传统

有深刻领悟的当地祆教艺术家或工匠。

虞弘墓 <wbr>祆教盛开 

虞弘墓 <wbr>祆教盛开

虞弘墓 <wbr>祆教盛开

由于被盗,虞弘墓中出土的随葬品不多,有虞弘及夫人墓志、石质人物俑、残陶俑、白瓷碗、石灯台(上图)、铜币等。其中有1660厘米左右高的石质人物俑,侍从俑都是青灰色的砂石所制,其中的男俑是胡人形象;而伎乐俑是汉白玉加彩绘,并且立在莲花座上,无论男女都是汉人形象。


墓中的另外一些画面,也传达了丰富的祆教文化:有的人物头戴王冠,或呈雉堞形,或是日月冠,这与萨珊波斯银币中的国王形象十分相似。其中的日、月也是阿胡拉·马兹达的象征,《小阿维斯塔》的《尼雅伊什》中有篇祷词是专门献给太阳和月亮及其他崇拜对象的。

这些已经确定于祆教有关的图像,并非来自祆教的源头古波斯地区,却出现在山西太原的虞弘墓,这个距离,是如何在历史上被填补的呢?

琐罗亚斯德教在中东迅速传播,成为波斯第一帝国的国教。后来阿拉伯帝国征服波斯,在伊斯兰化过程中,琐罗亚斯德教受到伊斯兰教排斥,被迫向东迁徙,部分进入印度,部分通过西域进入中国。因琐罗亚斯德教祭天,然而这个是胡人之,不是中国原始宗教中的天神,因此被称为,即胡天。古高昌、匈奴的许多部落,都信奉祆教教义。汉朝将领霍去病俘虏匈奴浑邪王,曾缴获休屠族的祭天金人,这金人后来被汉武帝供奉于甘泉宫—休屠族在匈奴部落中是专责祭祀的,他们祭的这个,就是祆教中的光明之天神。《魏书·西域传》里说,波斯国拜祭火神、天神,而《北史·西域传》提到焉耆、高昌都拜天神,这天神就是由波斯商贾传来的。北魏后期及北齐、北周都有祀胡天的记载,这种神像崇拜,与原本的琐罗亚斯德教是有出入的,祆教在这一过程中有了既有对传统的继承,又有本土化的一些变革。

虞弘墓石椁内设石床,与祆教人死后灵肉分离,尸体不洁的观念有直接的关系。按照祆教的说法,人死就意味着恶神的胜利,尸体已被恶神极度污染,不能接触如火、水、土这样的神圣之物。所以人死后,尸体被置于一块石板之上,与大地隔绝。举丧三天后,由专门的人员抬到野外的寂没塔上让兀鹰或秃鹫吃掉。虞弘等祆教徒已进入汉地多年,饱受汉文化熏陶,死后不可能如此处理,但仍遵古俗,尸体不与土地接触,此或为椁中石床之由来。

虞弘墓中既有汉文墓志,又有具有汉地建筑风格的石棺屋顶和汉人俑,也有明显具有异域文化特征的石棺床和胡人石俑,可见虞弘是个汉化很深的人。鱼国极有可能位于祆教的传播范围之内,它或是萨珊波斯的属地,或是其邻国。

祆教在古代中国的传播,主要由丝绸之路上经商的粟特人来完成。唐代前期及中期,在一种开放姿态的引导下,世人对各种宗教都有尊崇之心,当时来华经商的胡人很多。经西域传来的摩尼教,和基督教分支景教正经历在中国的黄金时期,粟特、波斯、回鹘等胡人在中国大量定居,政府更设立专门官职萨保(祆教中的大祭司)来管理这些不同信仰的胡人。那时,从河西走廊到长安洛阳都可以看到火祆祠的踪迹。不过,祆教主要是在华的胡人信奉,本地的居民不可以祈祭,但也有可能私下传布。唐代会昌灭佛期间,对西方来的祆教、景教、摩尼教祠寺也一并禁毁,祆教在中土受到了打击,虽然会昌之后还有留存,但影响渐渐小下去。宋代还有残存的祆祠,南宋以后,中国的典籍上已经很少见到祆祠的名称。

虞弘既为祆教徒,又在中原三朝为官,且任过检校府之职,说明他是一位有一定身份和地位的祆教领袖。他死后能享受如此规格的墓葬形式,特别是石椁上能刻有如此丰富的祆教文化图像,与他本人的特殊宗教身份不无关系。这些图像既是传入中原之祆教教义的图示,也是虞弘本人宗教信仰的反映。

虞弘墓中的人物形象,有的身着长帔,或头后饰以飘带,甚至马、鸟也饰以飘带,这也是典型的萨珊艺术风格。虞弘应是一位虔诚的祆教徒,虽然汉化较深,但在墓中可以看到,他终生未改其宗。至少在他的后人和丧葬主持者看来,对于他,只有用这样胡汉结合、祆儒兼顾的墓葬形式才最为适当。虞弘墓中图像的祆教文化更真实地反映了西域或中亚、西亚祆教广泛流传地区的民族风情及其精神世界。这与他本人的民族与宗教身份,以及他与西域地区其他民族的广泛接触和交往,尤其与出使波斯之行是分不开的。

或许可以做一个推想,虞弘或他的族人直接从波斯地区带回了这套图像的底本,而它的创作者一定是那些对祆教教义、伊朗神话和波斯历史文化传统有深刻领悟的当地祆教艺术家或工匠。他们在历史中各自努力,才让我们看到这石上盛开的祆教。

节选自《DEEP中国科学探险》2013年第1

 

更多详细内容请见《DEEP中国科学探险》2013年第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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