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于2009年6月的一天——
短信不必太“短”
短信严重超支,我却意犹未尽。那该死的拇指派业务啊,你为什么偏偏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
每每隔三岔五,想法颇多的时候,我就会习惯性地翻动一下手机中的电话本,想象一下每个人的面孔,思量一番,究竟谁会有闲工夫接纳本人的短信呢?
过去,我更加倾向于把一些现成的内容拿来加以整理、改编、修饰之后发给一些人,此刻想来,那样除了能带去一时的欢喜和关注,其它的意义似乎很寥寥吧,充其量也就是通知别人一声自己还活着,还能动弹……
眼下,短信的多发期再次来临,我突然意识到用短信交流、沟通的重要性。再经典的短信,再诚挚的祝福,再喷饭的笑话,给我的感觉就是,仍然显得脱离于生活最实在的一面,并不像出于自己口中的话那样有血有肉,真实得好似可以触摸了。细细想来,面对那些极其精致工整的短信,我们除了会意一笑,能做的好像并不多吧。
生活有百般滋味,杂七杂八的事情有什么不可以出现在短信中呢?是分享喜悦也好,是诉苦、抱怨也罢,无非是想要寻觅一个聆听和调解的对象,因为很多东西是不适合用“说”来发泄的,况且,听说读写本身就是四种独具韵味的体验,谁也不愿把生活的想法全部寄托在一张嘴上吧?所以,我们必须动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既要潜心于倾听,又要适时吐露,掏心掏肺,还应该能从别人的文字中读出内涵,读出深意,当然,还要善于写出属于自己的东西,完全真实的东西。这样一来,我不时觉得,生活真的是多维的、立体的,而且完全有能力去接近真实。
虽说短信二字天生贴有“短”的标签,我们似乎也不应该仅仅局限于只回答对方的一个个提问,或者是某种关切(紧急情况和不必废话的情况当然除外)。这存活在拇指下的小东西其实相当奇妙,仔细揣摩,再辅以长期观察,我们也许不难总结出每个人发短信的习惯。比如,是否注意语句通顺、用词准确?是否喜欢用语气词或者特定的标点、符号?是否注意过感叹号的使用(因为有人觉得这个符号有时会显得语气过于强硬了,似乎能反映出一些什么东西。当然,不是不能用,而是要慎用,必要是还非用不可呢)?还有,语气是生硬、单调,还是机智、幽默?是否有某些口头禅或者特定的句子?是否会含有一些经常让你觉得好笑的东西?还有,是否注意节约资源,控制每条短信的载字量?等等等等,一连串的细节都可以被发掘出来,就看你平日里有没有关注了。假如一条匿名短信袭来,你是不是可以试着推断出对方的身份呢?
总之,我是比较乐于在短信上停留的,想象一下对方的神态,推测一下说话的语气,有时自己都想会心一笑。发出去的短信,如果时间和内容都允许的话,也要尽可能多完善、多润色一下,当然可说的东西多点就最好了,还要有“不厌其烦”的兴致和啰里啰嗦的心情。短信再短,恐怕也有70字的想象空间;可写的东西再少,也要多留出几秒种的思考时间。因为短信这东西,似乎可以在不经意间泄露出一些什么东西,我总是有这样的感觉,又说不出究竟是什么,大概是一些难以表象的内容吧。
然而遗憾的是,我们能有多少可以这样沟通的好朋友呢?因为并不是所以朋友的“好”都体现在文字的交流上,也并不是某个好朋友可以承担我们所有的心思,不同的场景一定会让你想起特定的某个人,也就是你最想打扰的那一个。我喜欢做一个倾听者,也想要有几个可以推心置腹的好朋友,不知道这样的人世上还多不多,也许,一两个就已足够。还好,我基本上是幸运的,既有我想要打扰的人,也有喜欢打扰我的人……
有一点让我感到气愤和惋惜的,就是拇指派业务的退出。当初短信泛滥到可以挥霍,仍然要在月末最后一天晚上为剩下的几十条未送出的短信愤愤不平。如今,严重超支的短信费也着实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但仍然不大愿意转战飞信。我始终觉得,在几乎免费的即时通讯工具上交流,没有了长度和数量的限制,语言往往不再那么精炼,或者说是没有了短信中的凝聚力,而且聊天内容往往瞬间即失,没有了手机收件箱的厚重和踏实感,也不能留有日后随时回味和揣测的余地……即使信息可以飞过去了,我依然对这笨拙的短信情有独钟,甚至,会成为一种依赖。
有自己时常惦念的人和时常被别人惦念,都是一种美妙的幸福。在以后忙碌交织的岁月里(也许是到了该为生活所迫的年头了),我仍然想要把这些小小的短信一条一条发出去,只是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愿意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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