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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能有多少情  源庚  转载

(2010-04-12 07:2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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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面

球赛

看着我

右手

基范

法国

杂谈

高挑俊美。

他比以前,更让人移不开目光。

我木然地立在一角,目光紧随迈步而来的他。看着他的目光不经意向我瞥来,然后也是呆了。

世界仿佛就要在此刻停止转动。我们分别伫立在世界的对点,默然地相互对视。诧异,惊喜,愕然,千思万绪在彼此相望的眼中千回百转。

我们都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巴说出哪怕是一个字。

无声就是这样在我们之间流转,打破它的,是老板的职业笑声。

“呵呵。不好意思,韩先生,要你等久了。你的酒我早就包好了。我给你去拿。”

说完,老板从我们之间穿过,向酒库走去。

我们彼此都回过神来,向对方迈进一步。

“好久不见。”始源首先说。

我愣了一下,然后无奈地笑了。我和他之间,竟然也有只能寒暄两句的一天。

“好久不见。”我照样这样说。“什么时候回来的?”

“上个星期。”

上个星期?我心顿时紧了一下。他上个星期已经回来,但现在都没有打算过去找我。

他好象看出我心中所想,马上接着说,“我…我最近都好忙。”

我抬头看了看他,这才发现他的一身悠闲装也是价值不菲,我问,“你…这些年,过的如何?”

“我几年前遇到我朋友,他叫我去法国帮忙打理家族生意,日子…很充实。”

朋友?什么朋友?我张开嘴巴马上就想这样问,老板就出来了。

“韩先生,你要的酒,你看看。”

始源接过看了两眼,“好。”

“是刷卡吧?”老板又问。

始源点头,从钱包中取出信用卡。老板也顺手把我要的已经包好的酒递给我,“这位先生,这是你的。”

我目光马上从始源身上转过去,愕然地看了看,才想起自己要了酒,马上边找钱包边问,“多少钱?”

“一起算吧。”旁边的始源说。

我马上阻止,“不,我有。”

说着,我更粗鲁地将钱包从衣服中扯出来,却在始源的一句话下,动作噶然而止。

“韩庚,我想为你做点事情。”

我整个人呆如木鸡。我怔怔地看着他,一时间无法言语。

我爱了奎贤十年,他出卖我后为我做的事情不过是给我两千块。

我找了你一年,等了你三年,现在你为我做的,原来也不过是帮我支付这两瓶红酒。

我的爱情,都是廉价的。

我头脑仿佛受了重创,迷迷糊糊地垂下手,低下头,不看他。

始源把付了钱的酒递给我,我无力地接过,然后没说话。

世界一片寂静,我仿佛在死寂中无声无色地沉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以为始源已经走了,但抬头的时候才知道他原来还在。他看着我,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如何说。好不容易决定开口的时候,外面传来汽车鸣叫的声音,始源立即如梦初醒地往外看了看。

我问,“你朋友在等你?”

他点头,“韩庚,我迟点找你,你的电话……”

说着,始源掏出手机想要记录我的电话号码。

我说,“还是四年前的那个。”

对。还是四年前的那个。我一直怕他找我找不到,一直不敢换。

现在想来,或者他已经不记得了。

但他却没有问下去,我说完之后他就立即把手机收起来,“那我迟点找你,我现在有事要先走了。”

说完,他就小跑地离开了。

 

我脚步缓慢地跟了出去,漠然地看着始源上了一辆名贵跑车,把红酒放好后,就一脸歉意地对旁边的怀孕的妇人说了些什么,妇人高贵体贴地笑笑,之后车就开走了。

我静静地看着扬尘而去的跑车,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剌剌声。

到底站了多久,我才愿意提脚转身往前走。我一直走,机械性地运动。

最后经过江边的时候,我把手伸出栏杆外面,渐渐地,渐渐地,松开手指,然后咚的一声,水花微微溅起,我的手机迅速向下沉。

涟漪过后,水面又恢复平静。我把手缩回来,然后继续麻木地,机械性地,往前走。

 

“哥,你看到始源了?”

我只身一人回到家,在大厅等我的基范站起来,小心地问。

我漠然地点点头,声音清冷,“对。承你所愿。”

基范奇怪,“你…你放弃了他?”

我自嘲,“难道我要去跟一个怀孕的女人挣老公?”

“始源结了婚?”基范愣了一下,马上就坚决地否定,“不可能。”

我看着基范的样子,马上就笑了。现在好象他才是始源的情人那样,坚信自己的爱人不会红杏出墙。

“是吗?”我不和他纠缠,继续摇晃着上楼。“那可能我看错了。”

“哥。”基范叫住已经上到楼梯中间的我,“你怀疑是我让你故意看到这一幕?”

我顿了一下,转头对他笑,“我说过你觉得对就不用来问我了。”

我的云淡风轻让基范受伤,他整个人震了一下,跟着苦笑,“哥。你已经不相信我了。”

我叹了一口气,顾自上楼不与他争论。

 

相信么?我曾经也相信我和始源的爱情不会过期。

但人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会过期的。什么都会有一个限期。

凤梨罐头的保存期不过是三个月,我们的爱情,已经经历了五年的风风雨雨了。

 

五日后。格子廊。

“有没有搞错啊。这个球这样也能进去!”我激动地拍了一下台面,拿起啤酒喝了一口,继续一边看挂在半空的屏幕一边吃小吃。

亚洲球坛盛事,有男人的地方,也就会有足球联播。格子廊这几天一改之前嘈杂的音乐,在每个角落摆放好屏幕,一到时间就开电视让大家全场直击。

球赛过了半场,中途休息的时候,一个男孩跌跌碰碰地撞上我的怀,然后抬头对我笑的暧昧。我一看就明白什么意思,低头对着他的唇就是吻。

辗转流连,热情如火。离开的时候男孩已经被我吻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轻笑,“看完球赛再走。”

男孩娇嗔地皱皱鼻子,恶作剧地在我腰上掐了一把,笑说,“那就好看你运气如何了,球赛结束之前我还没找到伴就回来找你。”

说完,男孩转身就跑去找别人了。

我笑着摇摇头,转过身来正要抬头看屏幕,赫然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

他面色苍白,紧握的拳头不知因激动还是气愤微微地发抖。

我看了,不在意笑笑,“这么巧?”

他换了口气,生硬地坐下,不做声。我一声指响,叫来一杯啤酒推给他,“啤酒可以吗?”

他一声不吭地抓起酒杯往口里灌了一口,再用力地呼出一口气,看着我问,眼神有着责备,“你常来这里?”

我耸耸肩,“现在不常来这里了。最近新开了好多酒吧,比这里好玩。”

始源听了,面色更是一沉。一口气把手中的啤酒喝完。

“你也来玩?”我边说,边要酒保帮他续杯。“呵呵,让你坐到我旁边岂不是会很影响我销路?”

我的玩笑始源显得一点都不好笑,他依然沉着脸。

“我来找你的。”说着,始源又喝了一口,“我之前打了好多次你的电话,一直在说没有这个号码,今天经过这里,碰碰运气,还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

“呵呵。”我若无其事地笑笑,“我的手机几天前不见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在这里说。”

始源看了看我,样子愠怒,但他还是忍下来。他喝了一口酒,呼出一口气后,终于直说,“我两个星期前回到我在法国打过工的那家菜馆,那里的老板娘跟我说,你来找过我。”

我听了,心震动了一下。避免将自己的慌乱泄露出来,我立即低头详装喝酒。

始源继续说,“我当时…很惊讶。我没想过你还会满世界的来找我,可是事情毕竟过了四年,四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我真不知道还该不该去找你。”

我苦笑,语气沧桑。“也是。四年了,成家立室的成家立室,飞黄腾达的飞黄腾达,独自一人的还是独自一人。也实在不该去扰人生活。”

始源对我话中的讽刺显得似懂非懂,他看了我一眼,伸手想要握住我摆在台面上的手,我却如碰到毒药一样缩回,他愣了一下,只能尴尬地把手缩回去。

“韩庚,这些年…你过的如何?”

“如何?”我喝了一口酒,“不如何。日子照样的过,照样上班,有空照样到这里夜夜笙歌。你呢?你太太的预产期是何时?”

“我太太?”始源转头疑惑地看着我,就在我以为他会否认的时候,他又把脸转过去,幽幽地说,“应该在年尾。你呢?你和基范……”

“你觉得我会和基范怎么样?”我嘴巴比脑袋更快地出言反驳,过后发现自己失态又马上喝酒掩饰,把声音压下来,“我和基范…还是那样。”

始源看我的眼神亮了一下,然后低头轻笑起来。那样子,实在让人心荡。

“还记得古巴葵圆那个女孩吗?”始源突然问。

“啊?”我回想了一下,“记得,怎样?”

“她上次来找我,跟我说葵圆最近出现了一些经济问题,希望我能帮忙。我很快就答应了,而且还介绍了几个在古巴有物业的发展商给她认识。上次买的红酒就是给她送给发展商做礼物的。”说完,始源样子狡黠地看着我。

我呆了一下,脑筋转了几个圈才明白个中意思。然后就笑了,那种快乐,自嘲,释然的笑。毫不掩饰。

始源也跟着笑了,他向**近一点,想问又有点不好意思,“你…你真的常常来这里?”

我挑起眼睛审视地看着他,接着又忍不住失笑,老实招供,“四年来第一次。”

答案让始源满意,我看着他满足地呷了一口酒,一段记忆突然涌入脑海,“我记得上次我从这里出去之后,回家差点被你阉了。”

他马上把话接下去,“我还记得一次你看见有女人从我办公室里出来就乱吃飞醋把公司闹的鸡飞狗走呢。”

说完,我们都笑了。

原来以前的我们,是这个样子的。

球赛又开始了,周围又响起了嘈杂的声音。我抬头向屏幕看去,看见两队队伍进场。

始源顺着我的目光去看,问,“你喜欢看足球?”

我点头,“你不喜欢?”

始源摇摇头,“一帮人围着一个球踢来踢去有什么好看?我喜欢看NBA。”

我皱皱鼻子,“那还不是一堆人围着一个球拍来拍去。”

始源不理我,指着屏幕问,“这是哪里对哪里啊?”

“红衣服的是英超,蓝色的是法国。”我解说,然后往他嘴里塞了一块薯片,自己也跟着吃了一块。

“哦。”始源边咀嚼边应和,就着我的手,把我手中酒杯拉过去喝了一口,然后又问,“战况如何?”

我身体向他那边靠近一点,提起他此刻还覆在上面的手,就着他刚才喝的那个位置喝了一口酒,“1 :1,不过可能英超会赢。”

“为什么?”始源也向我这边靠。“我觉得是法国。”

我向他挑挑眉,“经验之谈。你等着瞧吧。”

“看最后怎么样!”始源给我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又静静地抬头看电视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其实我知道我们的心思都不是放在电视上面,此刻,只看谁先开口。

最后还是始源先开口,“韩庚,你会不会为了我放弃基范,跟我一起回法国?”

我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慢慢地和他拉回到刚才的那个距离。我看着他,神情复杂。我不知道该如何说,只能摇摇头。

看到我的反应,始源自嘲地笑了,“明知道答案还要问,真是没趣。”

我无奈,“始源,那你呢?你会不会为了我,回到有基范在的地方?”

始源看着我,同样不知道如何回答。他选择沉默。于是我也笑了,“算了,不要管这些问题,我们好好的过完这一夜吧。”

始源看我的眼神暗了下去。他低头轻语,“对不起。或者我四年前跟你说清楚,你就不会浪费四年时间。”

我的心一紧,然后也是扯扯嘴角。我转身抬头,装作没看见,装作没听见,继续看着电视,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作球赛评释。

 

终于到了落幕的时候,终于到了散场的时候。

果然是英超赢,始源失意,我也不见得能得意的起来。

酒吧内的明灯灭了,换上幻影旋转灯。没有了喧哗喝彩,周围响起了每间酒吧都有的迷幻音乐。

我和始源静静处身其中,最后,我跳了下高脚椅,对他说,“我是时候走了。”

“这么快?”始源显得有点惊恐,“还没过十二点。”

我笑,“童话式的故事早已过期。十二点已经没有灰姑娘的水晶鞋,只有对镜削苹果的魔法。我要走了。”

始源紧紧地看着我,最后失望地低下头。他知道他已经留不住我。

“再见。”他抬头,淡淡地跟我说出这句话。

“再见。”我看着他,也是淡淡地说出这句话。

 

我与始源对视片刻,然后,毅然转身,再也没有回头。

我迈步向前,直到出了这个酒吧的门口。抬头,惊觉今夜月色清冷。

我记得曾经有一个叫fanfei的作者曾经写过这么一个场景,女孩和男孩在酒吧分手。男孩在想,如果她回头看我一眼,那么我就不会放开她。女孩在想,如果他叫住我,那么我就不离开他。

他们这样想,最后就这样分开了。

不知道我和始源是不是这样。

 

在我等始源的那三年里,我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要是我找到始源之后,怎么解决我们三个之间的问题。我记得第一年里面,我还是强硬地想着要直接把始源拉回家,然后当着他的面对基范说,要是你以后再搞什么小动作我就把打你一顿然后再锁起来。第二年里,我只是静静地想着如何在他们之间调停。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只是习惯性地在等了。

习惯性地等待着等待,习惯性的等待着奇迹。

我曾经那样地去挣扎过,但最后放手的时候,也不过是如此。就好象是几年前那次身处医院时,我离开奎贤的情形一样,其实也不过是如此。

我突然想起了小柔和浩君。

在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止他们在一起的情况底下,浩君把戒指放在盛满清水的水杯里推给小柔,而小柔就是那么顽皮和婉转地拒绝了。

苏永康对张艾嘉说,要站在浩君的角度去看问题。

我现在终于明白。

我一直在想,我要怎样补偿给始源。我一直和基范在努力地经营他的公司。但现在,我知道这些对始源来说,其实已经不再重要。

他在跨国企业里担当主干角色,发展远比在国内的一间大中型企业里广的多。我根本没有资格要他为我作出任何牺牲,回到这个局限他而又充满不愉快回忆的地方。

有些人一旦分开,还是不要再见好。

 

我回到家,基范在大厅里看文件。

我知道他其实不是在看文件,他是在等我。

我走过去,坐到他对面,说,“这么晚还没睡?”

基范点头。“哥。你刚才和始源在一起?”

我点头。

基范轻轻的叹息有认命的意味,他问,“你们…你们打算怎么样?”

我也笑了,“没怎么样,以前我们各自的日子怎样过,以后我们各自的日子就怎样过。”

基范惊讶,“你放弃了他?为什么?”

我不答反问,“基范,你不是一直希望这样吗?”

基范一时无言。片刻,基范幽幽地开口,“哥。就算你最后选择始源,我也会祝福你们。”

我又笑,“我知道。你会在遥远的地方祝福我们。”说着,我把话题岔开,“基范,四年来,我们都没有好好的聊过,我们今天晚上好好的谈一下啊。”

基范看着我的眼光充满了疑惑和震惊。我知道他已经猜不到我心中所想。

我问,“基范,这几年,你过的如何?”

基范想了良久,最后坦白,“不快乐。”

“恩。”我应和,“为什么?”

“因为我看着哥一直都不快乐。”

我笑,“基范乖,除了这个呢?”

基范又想了想,“我觉得自己很卑鄙。我做了很多我自己不愿意去做的事情。”

我点点头,“还有呢?”

基范再想,“我不喜欢看这些文件。它比我以前的教科书还要难应付很多。但我却要比看以前的教科书更加细心地看它们。”说完,基范把手中的文件往台面晦气地一扔。

我看了看被他扔到一边的文件,继续柔声地问,“还有什么?”

基范又沉默了一阵,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我不喜欢这屋子。很大,没有人气。我想回到我们以前的屋子,那里全都是快乐的时光。”

我温柔地笑了,张开双臂,“基范过来,让哥哥抱抱你。”

基范愣了一下,但下一秒,他还是扑了过来。

我抱着不安的他,轻声地安慰。“基范,不愉快的回忆就要忘了它,不喜欢看文件就不要看。不喜欢回公司可以继续去上学,不喜欢这屋子可以回到以前的家。基范以后不用为了哥哥,再去委屈自己。知道吗?”

基范在我怀中抬起头,提心吊胆,“哥,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会放弃始源?”

我笑问,“在基范心目中,一直认为哥会为了始源而放弃你?”

基范顿时垭口无言。他呆了眼,完全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溺爱地摸摸他的头,“有些事情,基范始终还是不懂。再大一点吧,再大一点,可能基范就会明白。”

说着,我轻轻推开他,站了起来,“好了,晚了。早点睡吧。这些文件不要看了。”

“哥。”基范叫住我,他挣扎了一下,最后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我依然微笑,手安慰地摸摸他的头,“早点睡。”

 

 

 

第三十六章

 

机场内响起广播小姐明亮清澈的声音。

“请前往东京,编号TYK3629航班的乘客立即办理好登机手续,准备上机。重复一次,请前往东京,编号TYK3629航班的乘客立即办理好登机手续,准备上机。”

我把报纸折好,提着行李,过关,入闸,登机。

 

我已经三年没有坐过飞机。在寻找始源的那段日子里面,我已经习惯在睡觉的时候听飞机飞行时轰隆轰隆的响声,醒来的时候看地图找我所要去的地方,饥饿的时候吃飞机上难吃的飞机餐。

但现在,再次踏上飞机的此刻,头的眩晕却还是那么明显。

曾经经历过不代表永远都会习惯。

 

我让机上人员帮我把行李放好,然后就立即坐下,揉揉发痛的太阳穴希望能让自己舒服一点。空姐看了,体贴地问我要不要药,我摇头拒绝了。我希望看着飞机起飞,看城市在我脚下沦陷,我不想那一刻我意识模糊不省人事。

我想亲眼告别这个城市。我想亲眼告别家中后院那些素面朝天的向日葵。

 

当耳边响起了引擎震耳欲聋的轰鸣,当空气压逼耳膜产生让人呕吐的刺痛,当飞机把我带上九千多米的高空,我就是那么清楚地领略到了告别仪式的代价。

飞机终于平稳飞行,我脚下的城市被浮云所遮盖,我终于满足地闭上眼睛。在一片白茫茫的云海里,我再也没有理由和不适对抗,我放任自己沉重的眼帘就这样垂下来,欲就此沉沉地睡去。

闭上眼睛瞬间,梦魇就凶狠地向我袭来。我意识模糊之间,仿佛看到了我今早我留在基范台面上的信,仿佛看到了基范展开了我今早留在他台面上的信。

 

基范:

 

我曾经看到一个人说过,

高考一场,十年之后依然有人噩梦连连。

如果爱情是一场高考,那么多少人愿意出家做和尚。

基范,

我、你、始源、奎贤,我们四人的感情戏,上演的比任何一场高考都要惨烈。

 

基范,二十多年过去了,我却还记得你出世时的情景。

当日,八岁的我在产房抱着你,听你嘤嘤的叫声,母亲伸出颤抖着的手摸摸你的头,她祥和地对我说,韩庚,这就是你弟弟,你以后要好好地去爱护他,要好好的去照顾他,相亲相爱。我当时用力地点头,我紧抱着你,想,我长大后的弟弟,一定是个鹤立鸡群的人。

果然,你从到大,就没有让我们失望过。无论生活还是学业,你都处理得当,从来没有让我担心过。反之你还一直在我背后支持我,为我做了很多我至今可能都还不知道的牺牲。

基范,你是我最出色的弟弟。你是我最爱最关心最能为之放弃一切的人。

真的。

 

或者你还是会不相信。

你始终觉得,我爱奎贤的时候,把奎贤看的比你重。爱始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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