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麦兜兜

首发《男人志》“麦弄时间”专栏

2009年，王家卫制作了《东邪西毒》终极版以纪念张国荣。在此之前，我看过由原本人马演绎的电影《东成西就》，一部无厘头的爆笑喜剧。去电影院前，我没看过最初的原版《东邪西毒》，以为大概也是一部喜剧，在电影院看过之后，我突然更爱他。

——写在前面

父亲说，他是在一个桃花纷飞的午后邂逅了我的母亲，于是我被取名桃花。关于母亲的记忆已经很遥远了，母亲因为难产而死。父亲没有续弦，对母亲的爱全都倾注在了这个他唯一的孩子身上。

父亲说，桃花，江湖便是这样，由不得自己。

我说，我知道。

父亲又说，去吧，高兴一点上花轿。

我说，我知道。

出嫁前，父亲对我说了以上两句话。为我盖好大红色的盖头，送我出闺房。透过盖头看到的一切都如血色，我尽量搜寻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可惜，我感受到了喜气祥和的气氛、阿谀奉承的祝福，唯独没有他独特的气息。

踏上花轿的那一刻，我最后一次望向宾客，看着那些逐渐黑白的笑脸，我唯一的希望也随之死去。我告诉自己，就这样一辈子，就这样一辈子。

我叫桃花。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我不认识我的丈夫，仅仅从父亲的只言片语中知道他是一名很有名望的武士。

嫁给独孤那年，我18岁，正值豆蔻，他因救我父亲而中毒，导致他双目视力在一天天下降，终会失明。我15岁时，江湖上已经有人盛传江南名门姜家有女如似天仙，来求亲的人踏破了门槛，其中不乏优秀者，比如那时来提亲的独孤、武林盟主的儿子江海，不是我眼光高，只是我忘不了他。

他说，桃花，你等着，我一定来娶你。

我等了他3年，直到父亲被刺杀、被独孤救下，我知道不能等了，“江湖道义“我一个弱女子终究是逃不过的。我也等得乏了。桃花都开了三年，又谢了三年。从15岁，等到了18岁。都来不及了。

他叫黄药师，我不记得他真正的名字了。只是江湖人都这样叫他，他是有名的术士。任何五行上的东西都不能难倒他。遇到他那年，我15岁。

那天，我同奶妈去城郊庙里上香，路过一片桃花林地的时候遇到了他。他就像桃林中的梨花一样，白衣似雪。我承认，我爱上他，仅仅是因为那副好皮囊。

温文儒雅、英俊潇洒，即使把所有形容男子的好词都能如此加之到他的身上。这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也是时至今日唯一记得清楚的一个情节。

有种东西叫做命。逃不过。

母亲逃不过，父亲逃不过。我也不能幸免，我爱上了他，并且和他在一起了。相处的半个月，是我出生以来最快乐的时候。现在想来也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可这却支撑了我三年。他说，桃花是他听过最美的名字。

半月之后，他说他要去见一个老朋友，不得不离开。离开时，他说，桃花，你等着，回来后我就娶你。于是，我一等就是三年。

他去见的人叫欧阳锋，白驼山少主，用毒高手，杀手。我没见过他，这是我从别人口中拼凑的一个形象。

但是，他没有径直去大漠找欧阳锋，而是去了白驼山，去见欧阳锋的嫂嫂。

后来，欧阳锋在离开大漠的前一夜告诉我：“我喜欢自己的嫂嫂，却不敢带她走。”他是帮欧阳锋去的，离开的时候，嫂嫂送了他一瓶“醉生梦死”，传说喝下去之后，便会忘记一切。

找到欧阳锋的时候，黄药师喝下了那瓶酒，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他喜欢桃花。

不记得原来有个人叫桃花。

不记得，桃花开了三年又谢了三年。

【尾声：后来，黄药师在东海中占据一岛，取名桃花岛。独孤因不堪妻子冷漠，退隐江湖，号曰：求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