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诗人陈义海
义海:墨守书斋的诗人
孙曙:《喷薄而来的缪斯们》
还是25年前,师院那时叫师专,我那时叫玄黄,写一些自以为了不起的诗,也混进了黄海潮诗社。那时仗着年龄小,我在班上认了五个姐姐,很受想做姐夫的男同学们的巴结。大姐,黄海潮的社长徐娓一次说,义海来过,他翻了这期黄海潮的诗稿,说玄黄是男的。(前几年惊闻娓姐嬉海而溺,斯人已去,徒唤奈何,昨夜长风,诗心珠存,在诗的节日里,面对诗的行列,姐姐,我喊你。)
这便记得了义海,他常有诗赞助《黄海潮》,“我走近你,离你很近/可是,我的嘴唇和你的嘴唇间/隔着一个主义”,那时的义海多少已是现代主义的,很干净很清晰很老到的现代主义。还知道他是学兄,已分在东台的塘洋教书。知道他跟老诗人陈敬容通信,很得其赏识。知道他后来读了吕进的研究生,重回母校任教,继而负笈英伦,挂博士冠而归。盐城凡能在文学上有作为的,不论是否相与,我都当宝样挂牵着的。在各种刊物上时常见到义海的诗,感受到他声誉日隆,被视为先锋诗歌的代表之一,很爱他的组诗《小爱人》《西茉纳》,唯美,纯粹,浓烈而又清扬,超现实而又鲜活。
去年市作协办读书班,请义海讲课,这才见着了,深红的羽绒服,发厚而长,白面,眼镜,书生文弱,面色沉凝,不苟言笑,我不清楚是个性本然,抑或教授使然。义海讲课,有学者的深透与创作者的真切,课上,他朗诵了《西茉纳》,英华清润的声音,倒是有性情的。朋友宗崇茂与他有来往,说一次酒酣言深,义海动情而哭,我未能分享那个性情真率的时辰,但对义海又敬重了几分。
这次“春天送你一首诗”,舒婷本要出访俄罗斯,是义海用二十多年的友谊将她请动,此功甚伟。主会场在盐师院,他这个地主,从筹划、协商、排练、接待,着实是勤恳劳碌。依然是红,红夹克,火一样烧熔了各种困难、气馁与疲惫。义海又是幽默的,朗诵会上他说,我朗诵一位同行的诗,他叫莎士比亚,轰笑与掌声顿起。几天相处,日见其本真,略现放诞,一语落柄,舒婷严“拷”,便见他露出少年赧红。他又是实诚的,就因为给叶文福等定了虹桥中午12点的机票,连累舒婷等都要早起坐车赶飞机,他一直追问为什么要买12点的,一点有飞机,二点有飞机,三点有飞机,唉,追得人往地上找缝。
诗会结束,校园宁静了,义海也宁静了,一株香樟,静静地生长成参天巨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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