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飘荡 念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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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原创故乡父母梦想芦苇情感杂谈 |
分类: 故园情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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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在你轻盈的身上盘桓了多久,只知道太阳和月亮在你我身上徘徊了一趟又一趟。我不知道你究竟有多少力量、有多大的韧性,只知道你极力承载着我,好像全力托起心中的梦想与希望。
我曾在你青翠的叶片间流连,我也曾在你摇晃的苇杆上嬉戏。从稚嫩的双脚到结实的步子,从细碎的羽毛到丰满而又坚硬的翅膀,从狭小的眼界到广阔的幻想,我在你身上打发了自己的美好过往。总是幻想着去那河的对岸看看,幻想着那对岸的光景一定美不胜收,一定会强过自己耗掉了无数光阴的芦苇塘。
在我振翅飞起的那一瞬间,你仍然十分不舍,但是你默默无语地承受着离别的忧伤,并且毫不犹豫地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全身心地承受了我那振翅前双脚用力的一蹬。你柔软的身子骤然弯腰沾在了水面,苇杆上白色的花须抖落一滩河水,然而你没有叹息,反而慢慢地隐忍着伤痛,重新昂起了花白的头。只是所有的这些,当时拍打着翅膀呼朋引伴、欢呼雀跃的我全然没有体会。因为我当时的心里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要去远方的对岸。
我不知自己飞过多少地方,也不知同时出发的伙伴飞去了什么地方,只是一年四季的风轮回着变换,我见识过了生活的美丽,也领略过了岁月的忧伤。我看到过城市的繁华瑰丽,也感受过它的冷漠无情;我见识过乡村的落后贫穷,也品味过它的风光旖旎。只是渐渐长大的眼睛与思想里,我茫然不知所措,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该飞向哪里。在这坚实的水泥地面,在这高耸的楼盘上,我无数次俯瞰或仰望,却总找不到幼时的那种种幻想。其实,彼时的梦想并不是十分高远,只不过是能有一片供自己栖居的苇塘。曾经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飞翔跋涉过后的心灵竟变得如此空荡。
孤寂的寒夜,我在这高高的楼盘上轻轻地梳理着自己的羽毛。尽管一闪一闪的霓虹灯非常刺眼,火树银花的世界精彩纷呈,我疲惫的思想里却不合时宜地浮现出一片时而青翠欲滴,时而须发皆白的芦苇来。这个时候,也许我是想起了那遥远的故乡,也许我是想起了那故乡河边的父母,也许我是想起了幼时那系在芦苇上或父亲胡须上的关于未来的美丽梦想。只是隔着这光阴的两岸,我终究无法以一苇杭之,然而不管怎样,芦苇飘荡,念在心上......
2010年11月23日于温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