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电影金像奖评论系列之四:三十不立
(2011-04-14 17:3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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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这个三十年是恰好凑出来的数字,事实上关于香港电影不立的说法已经被固定成为近10年来金像奖的标配话题。而今年这个话题的严重性,显然不会比让个不满周岁的孩子提名最佳新人来的更迫切。某种程度上,香港电影金像奖像中国足球一样让人年复一年的失望、再失望,最终不抱任何希望。
回拨时钟:
2010年的金像奖,文隽和陈可辛为这种“很排外、小香港”的格局打笔仗,惠英红拿影后媒体褒贬不一,纷纷称之为“感情胜利”。
2009年许鞍华《天水围的日与夜》拿下最佳导演、最佳女主角、最佳编剧、最佳女配角四尊极具含金量的金像,影片质量上乘,但100万元的投资最后换来仅8万多的惨痛票房。
2008年的金像奖主席陈嘉上说,香港电影主要从业人员有五六千人,“香港没有主旋律电影,没电影开拍就真的没钱拿,这五六千人就都将处于失业状态。”
2007年文隽说香港电影“回到繁荣时期是不可能的。”彼时他刚刚卸任金像奖主席。
……
2002年吴思远说“香港电影已经萎缩,再热闹的颁奖都是一个假象。”那个时候他已辞去金像奖主席一职。
同一年,周星驰凭借《少林足球》登顶,当这位已近不惑之年的喜剧之王终于登上荣耀的巅峰,即使是在领奖台上,他也显示了疲态,根据当时的报道,在颁最后一个奖——最佳电影奖之际,由于投资另一方一位女士打乱大会程序登台演讲,场面混乱到周星驰在台上已经思维停顿,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周星驰与资方闹翻的传言果然不假。连票房冠军都无法与资方良好合作,可以想见香港电影投资状况的恶劣。
那个时候还没有CEPA,香港电影人不知这个政策到底是更有利于分账还是更有利于被“会商”,他们也还没有领教内地剪刀手将会强大到要求将黑帮片结尾改成老大自首,卧底的坏人必须要被逮捕,因果恩劫被视为封建迷信要全部清理干净。即便是一部色艺双绝的《无间道》被视为救市之作,刘麦组合横空出世,刘梁飙戏荡气回肠,但仍有港片铁粉哀叹“再好也已经没有当年港片热气腾腾的生命力了。不知是拍的人变了,还是看的人倦了……它更像一具艳尸,妆扮得精美绝色,但终究是死物。”
香港电影代表着华语电影的全盛时期。而如今合拍片整体江河日下,每年一部佳作救市已经很不错,比如《投名状》,比如《十月围城》,但是更多导演摆出抢钱投机的姿态,比如那个屡次拿奖的总是藏在墨镜后的导演在内地受挫之后有点茫然的问记者“内地观众不是很小资的吗?为什么不喜欢我了呢?”。比如曾经拍出《胭脂扣》和《阮玲玉》等佳作的某导演,当年也曾经是金像奖的座上宾,但是一部《长恨歌》的失败不光让投资方砸进去数千万血本无归,更让其身价直接跳水,其实还不是因为投资方的缘故选了个最不适合的女主角而已。看他近几年的作品,看他每一次努力为这些实际上已经毫无希望的电影做宣传,努力说些好听的假话或者正确的废话,不是不心酸的。
我在微博上贴出2001年梁朝伟凭《花样年华》获影帝,上台暧昧一吻颁奖嘉宾张国荣的旧照片,一片怀旧声中有一句评论让我看了很久,“很多记忆并没有那么的牢不可破”
香港电影整体上已进入中世纪般漫长的黑夜,我们如果努力,仍能察觉到点点微光,比如小制作之王彭浩翔,比如温情脉脉的许鞍华,比如更婉约细致的张婉婷,比如杜琪峰,比如尔冬升……
我希望的希望不再只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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