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面：双生花的寂灭与重生

文/1度

   是谁说女人之间没有真正的友谊？

   没有猜忌与计较，却有不计得失的宽容与担待；没有任性的恣意凌辱，却有纯真的信任与感恩的信仰。在这物欲横流的世界，这似乎恍如远古传说般令人难以置信。我想我们应该感谢王小面，感谢她带给我们一场轰烈而丰盛的情感体验，这里不仅有剧烈乖张的爱情、隐忍坚贞的守候更有息息相关友情……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自我打开着的房门倾泄而进时，我开始闭着眼想象：生命，究竟需要沐浴多少风雨才能够算作成长；情感，又应该经历多少霜雪才能够算作成熟。通宵达旦一口气读完王小面长篇处女作《世界上唯一的你》之后，一种寻根似的叹问总是在心头萦绕，驱之不去，逐之不净。小说中的人物仿佛都苏醒了过来似的，活灵活现地站在我的跟前，是拿着单反调试焦距随时准备按下快门的叶哲还是纯真善良到令人“我见犹怜”的咏咏？抑或还是那个坚强而包容的美宝，甚或是快乐而简单、隐忍却善良的小曲？这么多人，犹如过眼的云烟，缭乱了思绪撩拨了心弦，该是多大的爱恋才能去承担：为了保护一个人而变得更优秀、强大；该是怎样的勇气才能去信任：不管对方如何，还是愿意不离不弃的信守我们是一样的，我们都需要彼此。通过小说，王小面传达给我们爱人的勇气以及相信的力量。

   美宝爱咏咏吗？不爱吗？

   这个问题如果纠结下去，恐怕只能变成《大话西游》里“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的模式。“别急，我只是我和探讨一下”：毋宁说弗洛伊德的“人格结构理论”，美宝信守着5岁时的承诺作为精神支柱，逐渐要求自己变得越来越独立，越来越强大，她无私地守护在咏咏身边，带给她更好的安慰与生活，同时也坚忍着咏咏与叶哲的爱情纠缠。她明白自己的力量，却不知道自己的爱情。儿时虔诚的愿望变成了她的全部诉求：只要咏咏能过得更好。王小面的高明之处在于，她编排了故事却不戏谑读者，美宝在一个仪式性的浅吻中获得某种无法言说的边缘化暗示，以为自己超越了柏拉图在《会饮篇》中对于“生命另一半”的阐述——喜欢同性的咏咏，于是将所有的心思寄托于此，然而小曲的出现却彷佛带着天使的光环，他照亮了小说全新的格局也打破呈主角最稳定状态的三角关系。应该说王小面是理智的，她赋予小曲同样的担待，是的，如果说美宝承载了咏咏所不能承受的生命之重，那么小曲则负担了美宝所有隐秘的难言之轻，如米兰·昆德拉所说：轻与重，灵与肉，在潜移默化的感受之后，是灵魂的觉醒，蓦然发现，对一个人好，处身设地无微不至是一种精神的寄托。咏咏就好像一面镜子，使美宝发现和看见更好的自己，也同时映射出别样的期待与理解。

   惟有王小面才能如此精准地编排这些错综复杂，直致天衣无缝；惟有她才能如此轻灵生动地将纷繁复杂乃至宏伟或巍巍壮观化为一句如赞诗般优美的句子或一股令人感同身受的温暖，恍若信手拈来；也惟有她才能如此坦然自若地站出来温柔且纯真地讲述这样一个治愈心灵的故事，浑然天成。

   读《世界上唯一的你》，我感到了一种令人惊心动魄的讶异。是的，这是始料未及的惊颤，但同时也是心惊肉跳的喜悦。如果说言情是90青春文学的滥觞，那么这部《世界上的唯一的你》将毫无疑问的成为一个印记或标志，向我们展示了另一种青春范本，这是一颗心灵走向成熟，这是成长中必须学会的担待与包容，是真诚的探询与涅槃般的举重若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