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上周六在下载电影的网站上闲逛,无意中看到了《维罗妮卡的双重生命》,看到这幅海报的时候,我决定下载它。理由很感性,我觉得这幅海报的红在召唤我,红色让我想到暧昧,赤裸,激辨,还有一种生生不息的延续。它在告诉我:进来这个世界,我不会让你失望。也许还有那个长的不能再长的导演的名字——克日什托夫·基耶斯洛夫斯基。
当天晚上看了波兰的《盗走达·芬奇》,做梦一样的又听到了基耶斯洛夫斯基,那个不到半小时前,我还没念顺口的名字,已故的波兰国宝级导演,介绍到了《维罗妮卡的双重生命》,我能回想起自己当时的样子,嘴角似乎得意地咧了一下。
老实说,《维罗妮卡的双重生命》我看得并不算太顺畅,后来才知道这叫基氏的“非理性叙事手法”,海报上那带有昭示性的红延续到了电影里,变得更柔和更诡秘。
波兰的维罗妮卡有着属于自己的歌唱生涯,对于音乐的热爱使她能够站在雨里唱到流泪,在一次演唱会上她因为一个高音猝死了。此时此刻,法国的维罗妮卡毫无缘由的伴随着一种失落感,就像生命中失去一个人带来的那种孤独和悲伤。她在现实的世界里继续过着自己的生活,给孩子上音乐课,爱上表演木偶剧写童话故事的男人。直到有一天,她在看自己拍过的照片时,蓦然发现照片里有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人站在车下,惶恐不安的向车上望着,维罗妮卡失声痛哭,她终于明白那失落感的源头,是另一个自己的离去。两个维罗妮卡站在生命的两端,一生只有一次擦肩而过。
那个表演木偶剧的男人准备写一个新的故事,他做了两个一模一样的木偶,起名叫“双重生命”,但还没有想好女主角的名字。。。
一个成熟的,形成自己风格的导演会在不同的作品里不自觉的反复出现同一种很自我的元素,这种元素往往被人们做成标签贴在导演身上,就像给伯顿贴上哥特,给王家卫贴上寂寞,给岩井俊二贴上忧伤青春。应该给基氏作品贴上什么呢?虽然看的过程并不轻松,但我确实想到了《三色--蓝》的那种艺术感,而那时我并不知道它们是同一个导演,尤其是在画面上对光的运用出奇的一致,以至于我看完电影一直惶惶不安的以为《维罗妮卡的双重生命》就是《三色--红》的别名。基氏电影被人们称道最多的是他的音乐,我想这个是大众给他的标签,也包括他本人对这种说法的肯定(“音乐是我的阵容”),但是之于我,我更情愿用“光线”这两个字定义他。当睡着的维罗妮卡被镜子的反光晃的从躺椅上欠起身子,缓缓的走向窗台时,没有人不会被那跳跃的金色光芒所吸引;当一种宛若夕阳余晖的朦胧金红色笼罩着整部电影时,即使松散的对白,也很难有人被拒之在这场景之外;即便像做爱这种稍有不慎就落入俗套的老场面也拍的柔和唯美,黑暗中只有女主角的一张脸,也要刻画得精致细腻,详略得当。
是对这一切浅薄而真实的感之,让我想去了解看上去晦涩的艺术电影,去读那些蕴藏在大师内心的喃喃自语。是那些诗一样的画面和音符拉住了我,在我每次想转身离开的时候,它用它初尝寡味,却越品越浓的滋味感动我,最终我并没有完全成为它的裙下臣,却是心甘情愿的想去体验这个过程带给我的困惑,探索,感受,和甜蜜的释然。
《维罗妮卡的双重生命》诞生于1991年,三年后,饰演维罗妮卡的女主角出演了基氏著名的《三色--红》,我相信基耶斯洛夫斯基是在维罗妮卡的身上看到了她能够担纲《红》的气质,而一年之后,她又出现在另一位艺术大师米开朗基罗·安东尼奥尼的情色片《云上的日子》里,和法国小生樊尚·佩雷出演最后一节里要入修道院的女孩。这个女主角我没有记住她的名字,但是我记得她的样子,那是一张再出现在类似片子中我都不会感到陌生的脸庞。
我又想到海报上那一抹摄人心魄的红,她分明就是在说:进来这个世界,我不会让你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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