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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拉开了序幕,应该可以安然享受假期的悠然了,可是我的心却走了神,那双失神而美丽的眼睛老是在我的心底躲闪着,牵念也追随这双眸而去。那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儿的眼睛,她是那种极有灵气的孩子,第一次在课堂上见到她满眼含笑的阳光劲儿,就急切地想知道她的名字,快速扫了几眼讲桌上的座次表——鲍洁,名字正如那阳光的脸庞一样滴洁净。
日后渐渐熟悉,得知她的家庭并不是她脸上显现的那样幸福阳光,用她作文中的话来说,“那是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她的父母正是“不是冤家不聚头”的组合,只要在一起就争吵不休。她的爸爸是那种懒惰而又脾气暴躁的男人,偏偏她的妈妈又是那种比较能干且容貌也不错的女人。忍受了家庭不和谐的折磨,在女孩儿三、四岁时,她妈妈终于把女孩儿丢给了她的奶奶离家而去,说是去外地打工赚钱,可这一去就是五年,这五年中连一丝音讯也没有给家中,而更让人痛心的是,她的爸爸,那个毫无责任心的男人,在她妈妈离家出走后,他也跟着别人去了国外……女孩儿,在邻居的“你妈妈不要你了”“你没有妈妈”的风言风语中一天天长大, 可是不管别人怎么说,她只相信奶奶的话——妈妈是去赚钱了,她会回来的。
是的,女孩儿内心的相信终于变为现实,她的妈妈果然在她八岁的一天回到了家中,只是见到了日思夜想的妈妈,女孩儿却再也喊不出“妈妈”,这个么多年来反复在心底呼唤的字眼,有的是怨是恨,邻居们有心无心的话,还是如刺一般深深扎进女孩的心中,那是怎么也拔不去的痛。
那个坚忍的女人心底流着泪,为了女孩儿的那一声妈妈,在他的爸爸回来后,在每天的不断争吵中忍耐着,只为了补偿这些年所亏欠的母爱(我不知,离家的这些年来,这个妈妈是如何能忍受得住思念的揪心疼痛的),给女孩儿洗衣做饭,接送她去上学,后来当女孩儿考入了城里的学校,她也追随进城,在城里开起了饭店,每天都用几近讨好的语气和女孩儿说话,给她买最漂亮的衣服,女孩儿虽然依然不叫妈妈,但心底的那份温暖的母爱,早已蔓延在周身,尤其是那闪闪发光的眼睛里闪烁阳光,那是母爱的温暖所带来的以前不曾有的幸福的洋溢呵,这是一个多么好的孩子,她用自己所感受的母爱,一点点驱散着幼年被抛弃的伤痛,把幸福和阳光写满脸庞,传递给周围的每一个人……看着她眼神里跳动的阳光,我曾经对她玩笑说,我多想你是我是的女儿,而她也毫不犹豫地说,我也想您是我的妈妈……
只是只是这学期开学以后,突然发觉孩子眼中的阳光熄灭了,代之而来的失魂落魄的迷茫,我的心紧紧滴揪着,一定是有事情了。所幸的是,这时在她心底,她是那样地依赖着我,一天,她来到我的办公室,递给我两张写满字的纸,那是她写的最近家庭的状况,以及她的心情——她的父母离婚了,而且很快两人都有了自己的新家。虽然妈妈说,那样会有更多的人来爱她,可是事实不是,有时,他们会说,你去爸爸那儿吧……爸爸会说,你该去妈妈那儿啦!敏感的她突然萌生了死的念头,依然留恋的母爱,拉回了她,这个曾经阳光的女孩儿,在这黑暗的摸索里,依然有阳光的情怀,她觉得自己应该理解父母,尊重父母的选择,要尽量听话,不给父母添麻烦,即使这样,爸爸,那个不争气的男人,却总是故意找茬,孩子回到他那儿,就老为难孩子,而女孩儿去妈妈那儿,他有无理取闹让孩子快点回家,不准呆在妈妈那儿,不然就杀了她妈妈。原来自己不能赚钱,希望通过把女儿留在身边,要挟前妻赚钱给他现在的一家人花……这是怎样令人窒息的处境……我曾经告诉孩子,忍耐到自己独立工作后就好了……可是真的能好吗?
写到这儿,我的心已隐隐痛着,不知道,女孩儿现在怎样了,那个希望我是她妈妈的女孩儿,那个在平安夜给我送苹果愿我这个“妈妈”幸福快乐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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