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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小小说选粹(第5期)

(2016-01-11 10:3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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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小小说选粹(第5期)


我不是故意的

                                                周波

  

  东沙要去村里,驾驶员病了。

  李四自告奋勇说:镇长,我来开车。

  你会开车?东沙怔怔地看着他。

  我驾驶执照拿到了呢。李四从衣袋里翻出执照炫耀。

  那好吧,我把生命交给你了。东沙拍了拍李四的肩。

  放心吧镇长。李四信心十足地说。

  李四是个细心人,对镇长的喜好方面把脉挺准。这不,开车前他专程打电话到驾驶员家里,除了慰问,顺便打听镇长有关坐车的情况。驾驶员告诉他,镇长坐车不喜欢噪音。李四想:这还不容易,关上车玻璃不就行了。

  车很快出发了。李四在前认真开车,东沙则在他身后悠闲地翻阅着文件。

  东沙说:开稳点,村里的路窄。

  李四说:明白,请镇长系好安全带。

  早系好了,还用得着你说,头一回乘你车还是有点心慌。东沙笑着说。

  你怎么单手开车呀?东沙不解地问。

  噢,鼻子有点痒。李四说。

  东沙不好多说,他很清楚和驾驶员开车聊天是不安全的。

  车还开出不久,李四说:镇长,拿块毛巾给我。

  毛巾作啥?东沙边问边递毛巾给李四。

  我擦一下眼。李四说。

  你眼睛咋了?开车人的眼睛可不能走样哟。东沙有点担心起来。

  没事,我精神抖擞着呢。李四眯着眼说。

  眼睛和精神可是两码事,精神再好眼睛睁不开也会出安全事故。东沙紧盯着李四说。

  镇长说得对,我把眼睛尽量睁开。李四说。

  你开始闭着眼在开车呀?东沙嗔怪李四起来。

  又过了一会,李四开始咳嗽。

  你怎么咳嗽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东沙提着的心又紧了一下。

  没事,我身体棒着呢。李四又笑着说。

  那你怎么咳嗽了?如果是空调不适合那关了吧。东沙真的有点不放心了。

  不用,镇长你尽管放心看文件吧。李四说。

  你这样咳嗽我怎能安心看文件呢?东沙说。

  放心吧镇长,你不用管我。李四说。

  我不是管你,我是在管我自己呀。东沙有点生气了。

  再后来,李四的喉咙痒了起来,一口痰把李四的脸憋得通红。

  东沙一直注视着李四的情况,他现在根本没心思翻阅文件了。东沙双手扶着前座的靠背仔细地望着李四。

  李四,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东沙耐着性子问。

  没……李四是憋着气说出那个“没”字的,然后只听见喉咙里咕噜一声响。

  你喉咙里咋了?我看你很难受的。东沙像医生一样观察着李四。

  李四不响。他终于轻轻地摇下车玻璃,把那口憋了好久的痰吐到了车外。

  外面风真大真吵。东沙见李四打开窗户很不满意。

  好了,镇长。李四开心地对东沙说。

  你把痰吐出去了就好了?有意见可以对我说嘛,我还算是个开明的领导吧?东沙说。

  镇长你说哪儿去了。李四说。

  下回再也不乘你车了,今天是最后一趟。东沙火着说。

  李四没响,镇长是领导,自己只是个小公务员呢。

  镇长,请给我餐巾纸。李四又请求东沙帮忙。

  又咋了?东沙吃惊地看着他。

  我擦一下眼睛。李四说。

  整合面巾纸给你。今天我给你打工来了,东沙真的生气了。

  我想给镇长提个意见。李四终于说了句让东沙感到震惊的话。

  啥意见尽管说。东沙抽着烟不看李四,他只想早点到达目的地,然后乘班车回镇里。

  您要保重身体,抽烟太多对身体不好。李四说。

  我以为啥意见呢,这个没法改了。烟雾中的感觉很好哟。你瞧现在这车内全是烟雾,我都心疼把它放出去呢。东沙说完话又点上一根烟。

  镇长说的是。李四说这话时连续又咳嗽了几声。

  又咳嗽了?东沙又一惊。

  我没事,镇长您安心看文件吧。李四说。

  

  源文档:http://blog.sina.com.cn/s/blog_597369e50102w51t.html

  

  

  

嗨啵溜啾

秦俑

   

  肖 恩

  

  暑假结束,我得回爸爸家上学了。

  临走前,妈妈送给我两条鱼。是最常见的那种黑色金鱼。黑黑的脑袋,黑黑的尾巴,连肚皮都是黑黑的。

  妈妈说,你要记得每天给它们喂食。

  妈妈说,你要记得隔天给它们换水。

  我点点头,目光落在那个透明的泛着蓝光的玻璃鱼缸上。

  于是,我的生命里多了两条鱼:一条叫嗨啵,一条叫溜啾。是妈妈取的名字。怕我忘记,便写在纸上,字迹圆润而清秀。

  我开始期待第二年的夏天。

  夏天的时候,妈妈会陪着我。

   

  妈 妈

  

  一放暑假,我就将肖恩接到我的城市。

  我带他去少年宫,去海洋馆,去电影院,去游乐园。

  我给他做鸭子煲,做咖哩虾,做鱼片粥,做荷叶饭。

  我说,肖恩,你想去哪,妈妈带你去。

  我说,肖恩,你想吃啥,妈妈给你做。

  他摇摇头,眼神茫然,似乎藏着沉甸甸的心事。

  那天散步,我们路过一家卖金鱼的小摊。

  肖恩蹲在一边看。很少见他对一样东西这么认真。

  我说,妈妈送你两条金鱼,只属于你的金鱼。

  他用心挑了两条。是最常见的黑色的那种。

  给鱼们取一个什么样的名字呢?一定要洋气点的名字。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在纸上写下:嗨啵and溜啾。

  我希望我的肖恩能笑一笑,他却只是点点头。

   

  肖 恩

  

  前一段溜啾死了。我按时喂食,换水,溜啾还是死了。

  我将它埋在窗外的丁香树下。

  也许,明年春天,丁香花就能开出金鱼的味道来吧。

  今后不会再有鱼和嗨啵抢食了,嗨啵却很忧伤。

  它忧伤地从鱼缸这边游到那边,又从那边游到这边。

  它有时会停下来,看看我,又游走了。它认不出我是谁。

  听人说,金鱼的记忆只有七秒。

  嗨啵游来游去,游来游去,就忘了它曾经有个朋友叫溜啾。

  我今年十四岁。我记得我所有的快乐和不快乐。

  溜啾死了,我也很忧伤。

  每天起床后,睡觉前,我都会去看嗨啵。

  一天早晨,我看到嗨啵死了。它仰着肚皮漂在鱼缸里,就像睡着了。

  它的梦里,会不会有溜啾?

  那天,我哭着给妈妈打电话。我说,溜啾死了,嗨啵也死了。

  妈妈什么话都没说。妈妈也哭了。

  我会一直记得这样两条鱼:一条叫嗨啵,一条叫溜啾。

  它们曾经游过我的生命,陪我度过三个月零四天。

  从夏天到秋天。

   

  妈 妈

  

  我算不上一个称职的好妈妈。

  六年前,我离开肖恩,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

  我有了新的家庭,新的孩子。我不再是肖恩专属的妈妈。

  每到夏天,我都会接肖恩过来,陪他度过暑假。

  这年深秋的一天,我接到一个期待了六年的电话。

  肖恩在电话里跟我说,嗨啵死了,溜啾也死了。

  我哽咽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如果没有记错,自从我的肖恩六年前患上自闭症,这是他第一次主动与人说话。

  

  

  源文档:http://blog.sina.com.cn/s/blog_4a273f090100x80i.html

  

  

  

  

凤还巢

楸立

                                                                                                                                                                            

    我向天打了一枪。

    啪!声音在山谷里传出去老远,把拿着镐头朝我冲过来的瘸子给震在当场了。我用枪指着他,你敢以身抗法我就开枪。跛子高举着家伙愣住了。我扭身拉着吴金凤就向山坡上跑。

    吴金凤慌得不行,我和她拼了命的狂奔,树枝荆棘把我的胳膊都划的红一道紫一道的,不跑不行,枪一响,山下寨子的人也会听到,他们一定会追过来,到那时候,这群落后地区的群众可能把我打成残废或打死,然后把吴金凤抢回寨子去,那我一年来的功夫就白费了。

到这样的地方解救被拐妇女,讲法律讲政策都不好使,你想在这个穷巴巴的山沟子,花上五六千买一个媳妇那是天大的事儿,你来个人拿着介绍信用嘴沾沾唾沫就想把人带走,门都没有。你只有一个最原始的法子,找时机抢人。

吴金凤自己不是没跑过,第一次跑被跛子家里人追回来给用拴土狗的铁链子拴了半年,直到肚子里有了男人的种,这一家人才放松了警惕。

第二次生完孩子,吴金凤利用和妯娌赶圩的机会又跑了一次,这次跑得远,但仍然没有翻过一道道屏障般的大山,又被捉了回去。这次左腿被男人打折了,吴金凤有股子犟劲儿,自己给自己接骨硬是接上了,瘸男人对吴金凤又是打又是哄的,做饭种地都不让吴金凤干,吴金凤抱着孩子望着一望无际的大山,心里凉透了。

我在村寨外的小山上隐蔽了一天,晚上趁着夜色溜到吴金凤居住的地方,拿出了她父母的照片和我的证件,我说你的家人等着你,吴金凤眼里迸射出希望的火星,我和她约好第二天中午利用上山采菇的时机伺机脱身。

我拉着吴金凤向山上跑,只要我们翻过这座山头,就可以坐上了我的吉普车,挂上高速档立马就可以冲出这个圣人都走不到的地方。

我们听到后面人的喊叫声还有敲铜锣的声音,整个寨子人都已经出动了,我扭头向下望了望,下面人影绰绰,拿着铁锨斧子锄头砍刀的人头攒动张牙舞爪。我咽了口唾沫咬紧了牙关,我瞅了吴金凤一眼,她一头水涝样的汗水满脸的惊恐。我得给她打气,没事,他们追不上来,前面有人等着咱。

吴金凤对我点了点头,我们手足并用拽着藤蔓枝杈向上面爬,只听后面有人喊叫,把人放下,把人放下……砰、砰,还有人放了几下鸟铳。

我心说,人放下,见你们的鬼去吧!不过连日来的奔波,体能有些下降,现在有些不给劲儿。吴金凤许是在山区生活了几年的原因,状况比我要好,她说,魏公安,行不?

    行,他们不敢怎么样,我拍了拍腰间的手枪。

    我们又向上走了一段,后面的声音逐渐弱了下来,人也不像开始那样吵吵的热闹了。我和吴金凤又走了一个小时,找了个平地坐下来歇歇脚喘口气。我掏出水壶递给吴金凤,吴金凤也没客气拧开盖子喝了几口,然后递到我手里。

    我妈和爸好呗?

    好,俩老人都拿退休金了,你哥哥在市政府工作了,你小妹在北京上大学,你家里从平房都搬进朝阳新区楼房了,我简明扼要地告诉吴金凤,回家的明天有多么的幸福美好,当然也隐瞒了她母亲因为这几年想她把左眼哭瞎的事儿。

    提到家吴金凤心又酸了,她擦了一下泪水和汗水低下头,这些年家里人肯定为俺操碎了心,头几年真想妈想家里人。吴金凤说话有些带这个地方的方言了。

    我没有说什么,现在不说话比说要合适。

    我喝了口水,洇了洇冒火的喉咙,直起腰身,正想招呼吴金凤起来。

    脚下又有声音传上来,孩子娘,孩子娘,是跛子男人的喊声。娘,娘……又有几声脆嫩的孩娃子声。

    吴金凤神经顿时炸开了,这个时候必须要决断,我伸手一把拉起吴金凤,低声喊她,走。

    吴金凤的步子打着蹩脚,跟在我身后,我使劲拽着她不让她分心,我说家里人苦苦等你八年,都等着你团圆呢,翻过这座山就团圆了,团圆了。

    吴金凤发出呜咽地哭声,后面喊声一声紧过一声,孩他娘,俺不打嘞不吼嘞,中不中?过日子中不中?

    娘,娘,孩子的声音一剜剜直扎人心,我拧紧眉心,最担心的事儿终于出现了。我卯足力气双手推着吴金凤向上走,还有几十米就到山头了,到了山头我和吴金凤就是滚也能滚到吉普车跟前去,到那时什么都好办了。

    可是我的手推不动了。

    吴金凤直直的站着身子,茫然地瞅着山下。我说吴金凤,快些向上走。

    吴金凤身体一栽歪,瘫倒在地上,魏公安,俺不想走了。

    什么?

    俺不走了,俺不忍心呢,娃忒小呢,俺走了,两个娃咋办?

    我急得跺脚,可是……

    你回去和爸妈说吧,俺不回了,瘸子这两年不打俺了,等过些年日子好了,俺带着跛子和俩娃去看二老去,俺真不走了。

    我说,吴金凤,你这样,我怎么交待。

    妈想俺,盼俺回去,可俺也是个有娃的娘呀,俺的两个娃也需要娘呀!吴金凤泪水滂沱。

    面前的吴金凤一席话刀搅油烹一般,我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眼泪也夺眶而出。

    吴金凤,家人等你八年了,我们找到你不容易啊?

    吴金凤给我重重地磕了个头,魏公安,谢了,给俺家里人带个话说一声,就说俺,挺好的,挺好的,昂!

  我就这样眼巴巴地注视着我的解救对象从我身旁走过去,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只记得吴金凤连个头都没有回,一个劲儿向前走向前走……

  

  

  源文档:http://blog.sina.com.cn/s/blog_615e38b30102vbvm.html

  

  

  

茉莉

苒小雨

   

  那个有些泛黄的旧时光里。凤城大户白家才貌双全的二小姐茉莉,在秋天的某个午后,细心地收起她视为珍宝的那幅画,然后提着一个雅白色的小皮箱,悄无声息地走下阁楼,走出大院,消失在老街的尽头。那时候,她的母亲正在午睡。午睡醒来后的母亲得知此事,先是盛怒,之后猛地推开面前的木格子窗,惊得窗台上的白鸽们倏然齐飞,看着她素日里最心爱的小白鸽们在她的眼前一一消失,她却似乎平静了。她像往常一样坐在阳台边的摇椅上看报纸,或读时尚杂志,呼唤大女儿陪她喝养生茶,日子一如往昔。

  一年后,依然是秋天的某个午后,老街的尽头影影绰绰走过来一个身影,当身影越来越近时,人们才看清楚,那是已经消失一年的白家二小姐。

  “哎呀呀,这往后可怎么做人……”一声声低低的含混复杂的叹息落在老街的青石板路上。茉莉穿着月白色的高跟皮鞋,“哒哒哒”地踩着这些闲言碎语走进大院,走上阁楼。有人跟近阁楼后窗凝神静候,可是等了许久,并没有他们所预料的声音传来,一切都如没有发生过一样的平静。人们惊愕之余不免再次感叹:“这家人啊!”他们无法理解,为一个流浪汉离家出走一年的女儿,为女儿的出走抑郁而死在那年冬天的母亲,那要是发生在随便别的家里,还不闹翻了天,可是这一家,愣是平静得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此后很长一段时光里,茉莉坐在母亲生前坐过的摇椅上,看报纸,读时尚杂志。那期间,几次,家里人托了关系找了人,要把茉莉嫁到远处去,但是都没有成功。“你还在做梦吗?为这样一个流浪汉毁掉自己的一生,值得吗?”姐姐问茉莉,茉莉一下子就恼了,“他是京城里来的画家,不是流浪汉。”说着,茉莉的目光移向那幅被她视若珍宝的画。

  再后来,一场运动打破了旧时的平静,改变了原有的生活轨迹,茉莉成了老街上的保洁员。每天的清晨,茉莉身上罩着宽大的蓝色工服,手里拿着扫帚,从老街一头的最细微处着手扫起,茉莉扫地时从来不抬头,只盯着她手中扫帚所到之处,即便有人经过,扫帚挡了路人的脚步,茉莉依然是不抬头看的,她只默默停止手里的动作,等那双脚走过去。这样的茉莉仿佛永远都不会觉察到,在她身后的不远处,时常会有几双眼睛内容复杂地盯着她指点议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条茉莉出生至今仅仅离开过一年的老街上,再也没有人提起茉莉这个名字,取而代之的,是“破鞋”这两个字。

  没有人记得那究竟是个什么日子,风吹起正在低头扫地的茉莉身上宽大的蓝色工服,人们这才看清楚,茉莉的工服下面,竟然是藕色的旗袍下摆,接着不知道从哪里伸过来一只仿佛带着怒气的手,一下就扯开了茉莉身上的工服,藕色旗袍包裹着无比妙曼的身躯展现在人们的面前,再看,茉莉的双脚上,被裹在黑色布套里的,居然就一双白色半高跟皮鞋,仿佛那个时代潮流里一个无耻的异数,这一下子就惹怒了整条街,茉莉在懵懂中被一些人带走,晚上送回来时,人便只剩下喘息的力气了。

  此后,这样的发生在茉莉身上一次又一次重复过,茉莉姣好的容颜在那样的经历中迅速地支离破碎,她仿佛真的成了一朵没血没肉的植物,任由风雨蹂躏摧残,逆来顺受过后,一切便如常。

  直到多年以后,在这条走过旧时代,进入新时代的老街上,一个叫茉莉的老人,每天的清晨,身上罩一件宽大的工服,手里拿着扫帚,从老街一头的最细微处着手扫起,她扫地时从来不抬头,只默默盯着手中扫帚所到之处,有风吹过时,她宽大的工服下面,会有某种颜色的旗袍下摆微微扬起,而她的脚上,黑色的鞋套里,一定是一双与身上旗袍颜色相配的皮鞋。

  此时,作为敬老院的志愿者,我刚刚为九十六岁高龄的孤寡老人茉莉洗了头,梳了一个整齐的发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显然很满意。然后,她从身旁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一幅画在我面前慢慢展开,说:“当年他给我画了很多肖像画,只有这一张最像。”我看到,画上的女子一袭素雅的浅藕色丝绸旗袍,眼波流动,随意挽在脑后的发髻,手托着微微扬起的下巴,凝脂般的腕上斜斜地挂着晶莹剔透的翡翠玉镯。安静中沉淀出古典的风韵,让我想到一个词:风华绝代。

  这是我向老人提起的,我说,我想看看她一辈子视若珍宝的那幅画。

  

  源文档:http://blog.sina.com.cn/s/blog_59c590cb0102vri8.html

  

   

  

二丫头温蒂

段国圣

 

    温蒂是一个外国名字,但她却是一个中国女孩,是我们县城一个师范学校还没有毕业的女孩。她皮肤白皙,小小的鼻梁,眉毛是经过修剪的,涂着口红。她的中国名叫于媛,她甚至还有一个不太好听的名字叫二丫头。他的父亲是我一个朋友的朋友。一次于媛的父亲请朋友吃饭,朋友便把我邀去了,说今天请客的是一个美国人,你可以跟他交个朋友,我平生从没跟外国人打过交道,更没有和一个来自大西洋彼岸的美国人共进过午餐。出于好奇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美国人叫比利,秃顶,像个老头,其实他的岁数跟于媛的父亲差不多,五十刚出头,比利高高的个子,窄窄的脸庞,眼睛深凹着,我看见他右颊上有几道被划伤的血印。比利伸出一只大手跟我们握手,手腕上布满了长长的汗毛。温蒂坐在他身边,不时地用外语跟他交流,温蒂显得很随便,甚至还有一些亲昵的举动。我颇为惊讶。但他的父亲在一旁毫无反映,我也只好看之任之。

    原来比利在我们县城的一个合资企业做技工。他经常有一些外文资料需要翻译成中文,偶然的一次机会认识了于媛,于媛是外文系的,据说在学校里她的口语是最棒的。于是于媛就成了他的翻译,比利经常喊她去喝咖啡,吃肯德基。不知道是比利给于媛起了个外国名还是于媛自己给自己取了个:温蒂。我初听还以为是“问题”。

    比利一个人来到中国,在美国有妻室和一双儿女。

    但温蒂却有他宿舍的钥匙,进出如入自家大门,我不禁为温蒂捏一把汗。但于媛的父亲脸上总是充满了笑容,甚至很信任比利。我就觉得我是杞人忧天了。

    我们在酒席上谈笑风生,尽管比利不懂中文,但他的肢体语言十分丰富,这大大地缩短了我们谈话的距离。他说最怕的就是中国交警,还有——他指指温蒂——她!我不时地学着比利耸耸肩,我很欣赏比利的幽默。我甚至还跟他开起了玩笑,说我喜欢看的美国大片里经常有一句台词:Fuck you shit

    比利听了笑得前仰后合,我看见他下巴壳下一个大大的喉结在蠕动。我问比利脸上的划痕,他撇了撇嘴,一耸肩。温蒂在一旁哈哈大笑,我不明白,温蒂说是被我抓的,他不听话。不听话?我呆住了。但我没有再追问下去,我不知道这背后的故事有多少不为人所知的东西,只是感动有点惊诧。席间的气氛很热闹,温蒂的父亲不断地给比利倒酒,发烟,还要“二丫头”和他“掐儿死”,比利不抽玉溪,只抽中南海,呛得温蒂噢噢地咳,于是比利的脑瓜子像一个西瓜似的被温蒂狠狠地弹一下,发出“剥”的一声响……

    比利喝得有点多了,席间他们还谈了一些事情,好像是比利愿意担保于媛去美国读书,但要先在广州呆两年,因为比利马上就要去广州的另一家公司了。今天比利请客也就是向温蒂的父亲说明这个问题。

    散席后比利是温蒂扶着上车的。车子温蒂开,不用说,温蒂会一直把他扶到床上。

    我很关注温蒂的命运,遇到那个朋友便问一下:二丫头的情况怎么样?朋友笑着说:已经去广州了。我好奇地问二丫头会不会做了那个大鼻子的二奶,朋友诡谲地说:你问这个干嘛。

    如果二丫头真的做了比利的二奶,不会有好果子吃,我心想。

    今年国庆节后,我又遇到了我的那个朋友,再问起温蒂的事,朋友叹了一口气,似乎有点可惜:比利已经回国了,二丫头因为没有给房租,被房东赶了出来。现在跟在他老子后面在定海路开一家卖鱼的店。

  我不禁脱口而出——那句美国大片里的经典台词:shit 

  

  

  源文档:http://blog.sina.com.cn/s/blog_6fdc81b40102v4k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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