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说研修班学习问题讨论帖》互动摘要
(2013-04-09 15:46:36)
《小小说研修班学习问题讨论帖》互动摘要
文□冷清秋
那种在结尾议论的方式,已经不适应现在的读者喜好了。聊斋时代,是一个教化优先的时代,与现在文学的诉求不太一样。那时以聊斋为代表的文学,目的更多的在于告诉你人要怎么做;而现在的文学更多地在探讨人为什么会这样做,以及还可以怎么做。这之间是不同的。所以聊斋式的议论尝试可以,但怕不是今后创作的方向。
故事是一根绳子,目的就是让读者顺着摸到绳子那头系着的东西。
之所以故事会成为载体,是因为它能提升良好的阅读体验。这就像糖衣药丸一般吧。
创作上,最怕的就是只写自己习惯和熟悉的,而不努力多做改变。没有创新,文字和内容失去了新鲜感,那么写作就停滞了。
技巧只是一个辅助手段,就像调料一般,当做辅料很好,弄成主食就无法下咽了。
“预料之外”,指的是情节的走向;“情理之中”讲的是逻辑和事理的基础要讲得通。
其实前者针对的是读者,后者针对的其实是主题。
大家应该都对喂孩子吃药的麻烦有印象。这就像沉重的主题对读者会造成压力一般。为了折中,照顾的作者深度表达的渴望,以及读者轻松愉悦的普遍阅读诉求,因此“糖衣药丸”就成了一个值得推荐的选择。就是所说的,首先要有一个好看的故事,然后,则要在这个故事下赋予深刻的思想。通过这样,来与轻松中实现沉重的主题。
小说之所以有回味能让人称道,就是因为它不甘于只讲一个故事。“吸引人的故事”是一个手段,但是这只是一架桥梁,更重要的是河对岸。我们不能把桥本身当成终点。而且它也成为不了小说的终点。何况,水平高的人甚至不用“故事”能直接“涉水”而过到达对岸。
其实小说之所以有流派,就是因为有不同的主张。而小小说作者风格也各有不同,也是因为写作理念和写作喜好各异。因此,不同的看法和坚持,并不是问题,问题在于要不断的探索总结检验,最终融入自我的创作,形成自己的风格,并沉淀为自己的文学观。
所以在我看来,这不同的见解和主张,都有它积极的意义。关键是不要只停留在主张阶段,更要不断的去试验和及时总结。
同题赛的难点在于解题。解题这个环节甚至成了一篇作品成败的基础。
一篇小说,目的是宣扬作者的观点,还是为了引起读者的思索?如果是前者,确实有一个控制的问题,但如果是后者的话,就不存在所谓的和不和作者意图这种问题了。
“点题”本身不是问题,问题在于点得太直白。直白这个词如何理解?直白就是读者已经能够明确地读出这个效果,而作者还要再用文字把读者领悟或感受到的在字面上再重复一遍。
那么为什么有的作品中会出现直接和主题相关的语句,但是又很成功呢?因为文章造成了一个势,不把那句话说出来就不痛快。作者写得不痛快,读者读得不尽兴。
因此,很多时候,不是说可不可以点题,而是你要怎样点题。更重要的是,在点题时,前面是否做好了足够的铺垫,是否已经把读者的情绪引导到了一个爆破点。
另外,隐藏主题和点题并不是一码事。
隐藏主题指的是情节设计方面,不能一上来就让读者看出你想要写什么。而点题,实际上指的是在何处以何种方式来把读者的情绪引导到一个爆破点,所以这就意味着首先要蓄积好氛围达到某种情势。
另外一个就是点题的语言的选择。不管是简单的表达还是繁复的渲染,都一定要有味儿。没有味儿的话,结果就是和读者的预期产生落差,思维落在读者的后边。这种情况吗,一般惯常的一个评语就是过于直白。
很多时候,学习不是会不会,而是进入快慢的问题。
写自己不熟悉的东西是有难度的,因为细节上很难照应到。不过阅历的不足,宽泛的阅读可以弥补一些。另外一些人文地理节目或是旅游风景类等专题节目,也是一个很好的形式。当然这些只是皮毛,关键还得多接触生活。
创作,都是从无意识到有意识,从有意到随意。这是一个渐进的过程,虽然可能大多数人都走不到最后一个环节上。
观念理解上的差异,不是文学需要解决得问题。文学可能只是提供一种展示的方式,而理解和解读,确是关系到学识认知以及人生观世界观这样的问题,这不是文学所能解决的,也不是文学的任务。
创作一般会有三个阶段。先是写自己想写的或者说打动自己的。然后是写读者喜欢的或者说刊物需要的。接着就是写即让自己喜欢还让读者爱看同时刊物也乐于刊发的。这是一个渐进的过程。努力下去就会一一碰到。
以经典作品的非主要人物为主演绎情节,或者以经典作品里的主要人物的次要事件来重新渲染形象,都是可以出新的方式。但是问题仍在于,你依然需要加入自己的新的东西才行。不然就只是在温原作的旧酒。而原作中那些之所以成为次要人物和次要事件,恐怕就是因为艺术效果不足,因此只好降级处理。我们如果想重新利用,必然需要再次打磨。所以只是从次要人物或是次要事件入手,只能造成阅读上的“意外”效果,要达到“出新”,还需要融入自己的东西,这才是“再创作”的核心。
小说的目的不是展示语言本身,而是传达作者最终所要揭示的主题。因此这就决定了语言是要为主题服务的。
“精准的语言”只是指语言的效果,而达到这种效果的形式,既可以是简练的语句,也可以是反复铺排的措辞。同时过犹不及,不要说修饰过度会产生浮华,即便是简练,过头了也会出现瘦骨嶙嶙的惨不忍睹。这就是所谓的“度”,需要写作者去关注并把握。
学会如何用温暖的手法来表现悲痛或是灰色的主题,是每一个写作者都需要经历的一个环节。倒不是因为有所忌讳,而是要能够灵活多角度地掌握不同的表达方法和技巧。关于这点,魏永贵老师《王得光最后的要求》就非常好地通过墙上的太阳这样一个细节,把灰色的主题给调亮了。很值得学习。
同题赛点题确实是一个关键。不点题同题赛就变得没有意义。但是这也是在训练对于主题的把握精准的问题。所以即便不易,却有需要有这种自我约束的意识。总之,一切都是为了提高创作。
有时一些细节是会有别样的意味的。就比班长高峰同学的《秘密》,开头的火车的呼啸而去,这是一种离开;而结尾处信封上那熟稔的笔迹以及没来得及讲述给读者的内容,则又是一种未曾分舍。文章的味道就是在这种对比中产生的。
创作谈的确是一种很好的总结形式,有时写着写着,一些原先不太清醒的感触突然就呈现出来。这些,是在创作中能感受到,但是却未必能很清晰的一些东西,只有通过创作谈或是交流,才有可能抓住关键。所以,创作谈不只是对读者讲述背景,也是重新梳理自己的创作想法和理念。
实际上完全虚构的人物和取自现实的人物间的一个核心差别就在于,前者人物可以一根筋走到底,而后者因为生活的现实考虑,以及日子再不好总要过下去的因素,而会有思想上和行为上的转变。而这也就是同样写爱情,但有的是名著,有的就只能是消遣性的言情小说的根本原因。
现在写作的一种方向,就是不再直白地“告诉”读者主题,而是呈献在情节中,让读者自己去感受。
这不只是因为现在的读者不在喜欢被“教育”,更重要的是创作理念的变化。以前一篇文章,就是要讲一个明确的主题,而现在因为思想的多样化以及利益的分化,对于同一件事不同身份的人判断会大相径庭,因此再由作者统一一个结论,既不可能,也不讨好了。所以作者可以有自己的指向,但是会把最后的判断权,交给具体读者本人。
真正打动人的,往往都是绝境里不灭的一丝希望,即便是主题灰暗的作品,其实其目的也是让读者感到对恶的厌恶,从而从另一个方向宣扬了美好,就是我们常说的,促人思考反思。
坚持的关键在于,不因为一时看不到明显的进步而气馁。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有些事急不得。这就像老农种庄稼,种子就在土中,看护好,来春必定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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