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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在情节之外

(2012-07-29 02:5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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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故事在情节之外

——读 邴继福老师《头狗之死》

文□冷清秋

 

  所谓“横看成岭侧成峰”,对于一篇小小说入手的角度不同,必然会做出不一样的解读。这些解读上的差异,恰恰可能是反映了小说本身主题的多义性。而这种多义性,即体现了小说做为一种文学艺术的阅读魅力,也在相当程度上展示着作者所达到的创作水平。

  下面我们就来分析一下这篇《头狗之死》。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千百字的篇幅,开头近六百都是在介绍鄂伦春人如何打猎。并不厌其烦地介绍了打猎时猎狗的重要性,当然更不乏关于“头狗”的关健作用。如此“奢侈”的字数分配,目的何在?

  而且这是在完全放弃事件叙述的前提下,来讲述一个传统。然后直到后半部,才开始说正事,就是因为村里春耕机械种地,猎人老莫一行到农厂借柴油,农厂很慷慨,直接送了几桶,然后提到近来附近有头熊出没,相请不如偶遇,就冲着鄂伦春人善猎的名头,加上恰好前来的这一行人有枪有狗,不如直接去把那祸患放倒了事。这个提议在鄂伦春人之间引起了纷争,但最后还是去了,结果熊是放倒了,但狗也死伤惨重,其中就包括鄂伦春猎人老莫命根子一样的头狗。而事后去拉熊的人也发现,现场博斗的痕迹异常惨烈。多年后谜底才揭开,原来当天带来的那群狗,除了头狗是老莫的,其它全是临时借自各家各户。打起猎来根本就配合不到一起。

  这透露出一个问题,就是鄂伦春人不怎么训养狗了,原因在一开始就点明了:“种地”。显然鄂伦春人正在从马背上的游牧文化转为现代化的农耕文明。所以猎狗无论是从数量还是训练上都不复当年。于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再来读全文,思路就可以理顺了——

  小说的前半部明为写风俗,实际写的是“曾经”善猎的鄂伦春人,而后半部表面写一场勉为其难的打猎,实际写的是“如今”农耕化了的鄂伦春人,已经再无力保住猎手的名头。

  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灵魂,游牧时期,猎狗是鄂伦春人生存的基础,头狗更是重中之重。而农耕化了的鄂伦春,迫切需要的不再是猎狗,而是柴油。

  所以,“头狗之死”,对于老莫是一种悲痛和失落,而对于整个鄂伦春人来讲,却是一个民族特性的消亡。马背上的猎手,开始变成田间地头的农夫了。

这种改变既是一种潮流,也是一种追求更好生活的必需。但若是以放弃自我的精神根基为前提,则无论随之而来的幸福有多大,都会产生一种灵魂割裂的痛苦。然而现实并没有给留下过多的选择,老莫也就只能成为最后的鄂伦春人了。

这显然是一个即沉重又庞大的主题。然而它实现的形式却是小小说。同时也正因为是小小说,所以才把这样一个需要表达的庞然大物置于讲叙背景而不是直接塞入故事情节之内。想起来先前曾和研修班的师友们聊起小小说的文体特征,大家莫衷一是。

而此处,邴继福老师的作品,给出了最直观的回答。

 

 

附原文:

头狗之死

邴继福

 

当年,我下乡的小兴安岭东克林知青农场,离鄂伦春定居点新鄂村几十里远。

鄂伦春被称为马背上的民族,自古以来,一人一马一杆枪,活跃在小兴安岭腹地,靠游牧打猎为生,解放后才定居一起,并开始种地。

鄂伦春人性格豪爽,喜酒好友。我在农场铁匠炉打铁,常给鄂伦春人的马挂掌。因我性格粗犷爱喝酒,和鄂族人挺对脾气,交了不少鄂族朋友。其中最好的,莫过于村长铁栓和神枪手老莫。

鄂伦春族爱打围猎,具体方法是,出猎时,先让猎狗把猎物围住,猎人在马上伺机开枪,往往能打中猎物的要害,将其一枪毙命。打围猎必须靠群狗,其中头狗犹为重要。

猎人选择和训练头狗很严格。狗的体形大小和毛色好坏均不挑,关键条件是,必须嗅觉灵敏头脑聪明,并绝对忠诚于主人,在狗群中有较高威信。这样的狗经过两年以上的打猎实践,被猎人考核过关,才能以头狗的身份跟猎人出猎。

其他狗都称勇士狗。挑选勇士狗的标准较低,只要个头大、听指挥、不怕死、敢冲咬就行。

出猎时发现猎物,头狗便率先冲锋陷阵,带领众勇士狗围截嘶咬,并时刻想着给猎人创造开枪的时机。猎人见时机成熟,便一声口哨,示意猎狗闪开,瞄准猎物要害,多半只打一枪,就会将猎物毙命。随后,下马给猎物开膛破肚,并按猎狗的贡献论功行赏。头狗劳苦功高,用鲜肉犒劳;勇士狗功在其次,赏给五脏六腑。勇士狗们并不抱怨,每每吃得津津有味。

夜宿也有区别。头狗可随猎人进草棚,猎人把一个狍皮筒往铺下一扔,头狗便一头钻进去,享受一夜美梦;勇士狗们则在被隔在草棚外,在夜色中,冒着严寒看护马鞍及扑获的猎物。

一年春天,铁栓和老莫突然骑马挎枪带一群狗来农场找我,说他们村春耕机械种地,要借些柴油。我跟农场领导请示,没想到场领导挺敞亮,鄂族兄弟没少帮助咱,什么借不借的,给拉去几桶使就是。当晚,还在食堂热情招待两人喝酒。

鄂族朋友喝高兴了,说,你们农场有啥需要我们帮忙的,就吱声。

场长也实在,说,黑瞎沟发现个熊瞎子,没人敢打。你们枪马狗都带来了,帮俺们去打呗!打猎对鄂族人来说,应该是小菜一碟,没想到,他俩却有点畏难。

只见铁栓先跟老莫耳语一番,老莫好象挺生气。紧接着,两人都撂筷出屋了,半天没回来。场长见状悄悄跟我说,你告诉他们,有难度就算了。我出去一看,两人却吵了起来。我不知原因,忙把两人劝进屋,想接着喝酒。可是,谁也没再喝,酒桌不欢而散。

第二天清早,我去找两人吃饭,发现人狗马都不见了。我心想,这鄂族兄弟脾气真怪,一不高兴竟不告而辞了。

晚上收工时,铁栓一个人骑马回来了,一脸沮丧。我追问半天才知道,他俩并没回家,是打黑瞎子去了。那黑瞎子长得象条黑牛,十分凶猛,先后把几条狗都拍死了,包括老莫那条头狗。

末了,老莫终于打死了黑瞎子。他抱着死去的头狗痛哭,当天晚上,就驮着头狗回村了……

第二天,我领着拖拉机大爬里去拉黑瞎子时,发现一大片雪地都被夷为平地,雪都被鲜血染红。

几年后碰到铁栓,他才说出实情。当时,老莫根本不想去打黑瞎子,跟我吵了起来。他的理由是,那几条狗除了头狗之外,都是来时现从村里各家各户借的,从没在一起打过猎,都不听头狗指挥,象一团散沙。结果,让黑瞎子占了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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