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

我和文字

你进入到我生命中来，是从呀呀学语时吗？

也许要更早，在呱呱坠地的前一刻，就已经有三个字静待着我的到来，此后就伴随着我一生不离不弃。是的，我是说我的名字；随后还有更多，比如“妈妈”、“爸爸”、“哥哥”等等等等，构成了最初，我生命内容的全部。也成我今后人生中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

生命的涓涓细流，被生活的源泉所滋润着，逐渐丰腴，并波澜壮阔起来。以至于有一天，我突然发现，在现实生活之外，你一直在默默注视着我，等着我进入你的世界。那里面有春风，有鲜花，也有星星和月亮。当然，还有大灰狼和狼外婆。你的世界在向我召唤，在等着我去走近。在那里我可以忘却一切忧伤和不安。那里面瑰丽多彩，情景不可限量，可以由我任意驰骋。——那就是“你”，是文学。那一部部著作，巍峨如高山，林立如丛楼，而一个个篇章，大如湖泊，小似珍珠。皆是绮丽无比对我充满诱惑。渺小的我流连在其间，目光从书架上一个又一个的名字上抚摸而过。感觉自己也好想成为它们中间的一员，像你一样排坐在这本与那本之间，一齐望着下面人头耸动，任由读者你来我往。那会是何等奇妙的感觉？有些念想一旦开始就再也耐不住。像曾经痴迷玩泥巴一般，我有一天突然拿起了笔忍不住想写你。忐忑，羞涩，也有按捺不住的兴奋和激动。

——这便是一切的开始了。在懵懂了那么多年之后，我像大梦初醒般急于要在你的小径上蹒跚学步，沿着你曲折的指向摸索前行。跌倒了，自己重新爬起来。因为我知道，你一直在前面等着我。虽然在得到的时候也失去了很多。但哭过笑过后，我对自己说，亲爱，我们擦干眼泪继续前进。就是这样，一步一步，不停地走啊走，找啊找，至今天。这些从努力不懈中所采摘下的，就是这薄薄的一册鲜果了。有的已经晶莹剔透，有的还仍泛着青涩，有的上面还落有因毛糙所造就的疤痕。尽管这些“果子”不一而足，但好的更加珍爱，不足的也不忍舍弃。因为这都是我和“我们”。是曾经迷茫无助的我和你，是豁然开朗的我和你，是心有定夺的我和你，是神采飞扬的我和你，是若有所思的我和你，是默默不言的我和你。这是“我们”的曾经，是“我们”的现在，更承接着“我们”的将来。

也许有一天，我会为今天这些生涩的文字而心生不安，但这就如同多年后，从照片里瞅到梳羊角辫的自己一般，那处处透露着稚嫩的举止和脸庞，注定要构筑成生命中最初最真的经历与回忆。这曾经存在着的真实的以前，是现在的我的来源。我不能、不肯、也不会去厌弃她。生命有一个模糊的长度，也有一个无法度量的宽度。我所能做的，就是尽力用文字把属于我生命中的空隙之处用文字填满。用它们来记忆我身后的这一切，也保鲜着我曾经的喜怒哀乐。

在每天的朝夕相处中，在含情脉脉的凝视中。我和你，你和我，我们已经不能够再分开。你给予我的永远都比我付出得多。我想说，亲爱，有你真好。亲爱，有你足够。

这一生因了你，我会继续幸福下去。这甜蜜只有自己懂。

亲爱，我不想也不敢再渴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