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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分手

文◆冷清秋

早就“商讨”好了。给出的条件优厚，她没有办法不点头应允。即便不为自己，总要考虑多病的双亲。那么一大笔钱，还有房产，她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盘算好的你淡定地看着她签上名字，摁上指印，又再三确认无误。盯着钢印压上去，递过来，接在手里。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合上。你听到自己轻轻吁了口气。

松弛下来的你，在门口很绅士地伸出手去要和她握手道别，却被她淡漠的目光阻挡回来。就是在这不经意间看见了那张脸。苍老、憔悴到陌生，你的身体怔了下，觉得有些荒谬。又觉得这是个阴谋，自己掉进了她布置好的陷阱，来和你办手续的不是她，而是另外一个你不认识的女子。

这么久以来，你自信你是熟知她的，那处黑痣，那处伤疤都在记忆里打了烙印。可如今再看，堆积的皱纹层层延伸，就连发际处的浅褐斑都不能幸免。触之，令人惊心。你蹙眉，低头，努力在记忆深处扒拉，想找寻出这张脸最初的模样，好几次都有点眉目了，但总如攥在手里的风，忽然消散。就连最笃定的黑痣也不在你以为的地方。你将收集的信息再次打理，依然无所获。

其时，阳光暖暖从你的臂弯跳出来，追逐她的缓慢的步。你揉揉眼睛再看，那臃肿的身儿正拖沓着淡出你的视野。

是个朗朗春日，花香浓郁阵阵袭来，你没经住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