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的鞋
(2011-12-17 23:0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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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行走的鞋
文/冷清秋
雪很大。纷纷扬扬,看不见前面的路。
是在树林里,许许多多的树,一棵又一棵。还有许多树桩,黑乌乌的蹲在那儿,不小心就会栽个跟头。雪不停地下,却不觉得冷。真的不冷。灌进鞋窝里凉悠悠的,不停地灌啊灌,后来就木了。也累了。
树。一棵棵,从前面扑来,又向后面倒去。雪很白,月光很白。不,没月光。手机不停地响。手指已罢工,它不想工作。后来没电了。漆一样地黑。一些物质涌起,盐一样咸。渍的伤口咬紧了牙。
牙没碎,它比心坚强。许多都会远去,相遇就是再见。像车轮碾过飞雪,殷出深色的伤痕。车轮看不见。
密密的雪幕里只看见刺眼的灯,湿漉漉的鞋。只是一双鞋。不停地走,不知疲倦。鞋子没有思想,它不会痛。
摩托车疾驰而过时,丢下一串尖利的口哨。飞溅的水。一切似乎都没发生,没有摩托车和飞溅的脏水。鞋子不会抬头,也不会擦拭,更不会哭。它只会漫无目的地走着走,走着,走着。
司机很无辜,车辆也无辜。水果刀和玻璃碴也很无辜。
液体在身体里等,没出来之前是什么颜色。一些东西的流向很隐匿,看不到行踪。没有路线和规律。
风很大。阻力很大,呼呼地响。鞋子快要承受不住,鞋子没有哭,还在不停地向前走。